164 唐惊程，禁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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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麦走后关略依旧端着粥碗坐在桌子前面。 </p>

阿喜已经懂一些事了，似乎发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空洞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定在那本杂志上面。</p>

“唐…唐阿姨……”阿喜又喊了一声，只是声音轻了许多。</p>

旁边保姆谁都不敢吭声。</p>

自从三年前那桩事情之后“唐阿姨”或者“唐惊程”这三个字便成了这座宅子的禁词。</p>

可是阿喜不懂这些，伸手要去够那本杂志，嘴里依旧依依呀呀地喊着“唐阿姨”。</p>

关略闭了闭眼睛，老麦说得对，沈春光和唐惊程根本是两个人，尽管她们长相有些相似，但神态脾性简直是天差地别。</p>

至少唐惊程不可能跟苏霑搞一起，苏霑也是她的仇人之一，更不能跟他发生这种不堪的关系。</p>

“九哥…哥……唐…唐…阿姨…书，书给…阿喜…看。”阿喜还在伸着脖子使劲往这边撩杂志。</p>

关略只能放下粥碗，又去摸了摸阿喜的头顶：“你看错了，她不是…”</p>

阿喜不开心了，皱着眉开始在椅子上踢腿发脾气。</p>

“是…是…唐阿姨！”</p>

旁边佣人都捏了一口气，眼见的关略脸色越来越沉，其中一人赶紧走过来：“九少爷，您有事就先去忙吧，这边我来喂小少爷。”</p>

关略也没推辞，站起身来。</p>

走到一半又回头，将那本杂志连着老麦送过来的资料一起带走。</p>

宁伯从外厅过来，手里拿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见餐厅只剩两名佣人在给阿喜喂早饭，便问：“九少爷人呢？”</p>

其中一人不说话，另一人指了指楼上。</p>

“又在唐小姐的房间？”</p>

“可不是！”</p>

自从唐惊程离开后这个房间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再变过，房间也是日日有下人打扫。</p>

关略经常回来住，比以往回来的都勤。</p>

整个关宅上下都知道唐惊程没了，死于三年前缅甸帕敢矿区发生的一场暴乱，据说是暴乱分子点火引爆了玉器市场的机房，机房门口几桶汽油同时爆炸。</p>

当场死亡两人，受伤十多个。</p>

其中死亡名单中便有唐惊程。</p>

宁伯敲门进去，关略独自一人坐在卧室的床上抽烟，房间里雾气层层。</p>

宁伯过去把窗帘全部打开，光线一时全部照进来，不免有些刺眼。</p>

床上的关略眯了眯眼睛。</p>

“九少爷，中午留在这吃饭吗？”</p>

关略不答，目光移到宁伯手中捧的束上面：“刚叫人送来的？”</p>

“是，圃那边早晨剪的枝。”</p>

“那你放下吧。”关略说完便低头继续抽烟，宁伯也看不出他这算什么心情，“好，那我先出去。”</p>

宁伯将放到床柜上，刚好瞥到那本杂志。</p>

杂志上的照片太显眼了，宁伯也着实愣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p>

“九少爷，这是……”</p>

“你也觉得很像？”</p>

简直不可思议啊，宁伯不敢回答。</p>

关略捏着烟抽一口，雾气蒙蒙，他勾起一侧唇翼：“可惜她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p>

哎……宁伯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替关略关了门出去。</p>

卧室里，尼古丁混着玫瑰的芬芳，玫瑰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p>

自从唐惊程出事之后关略让宁伯每天给房间换一束新鲜的玫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不变，这样就过来三年。</p>

三年来玫瑰还是那么娇艳新鲜，可关略觉得自己越发往腐朽里活了。</p>

他将手里半截烟支在烟缸上，从抽屉里掏出小刀来，沿着枝将茎叶上的刺一点点剃干净，再将一整束都插到瓶里。</p>

旁边那本杂志和资料还在。</p>

他不想看。</p>

不看也知道是什么内容，无非就是证明沈春光和唐惊程根本不是同一人这个事实，他也不是逃避事实之人，但有时候就是过不了那道坎儿。</p>

支在烟缸上的烟已经燃尽了，关略捡起来扔进烟缸，又从旁边的低层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块女士手表。</p>

手表是百达翡丽好多年前的定制款，全球限量发行500枚，每一枚在表背都刻有独一无二的编码，凭此可以去百达翡丽的系统里查到购买者的名字。</p>

这块手表在当年售价不菲，关略找人去查过，系统里留下的是“qiguanchow”几个英文字，翻译成中文便是“邱启冠”三个字。</p>

可惜现在手表表面的玻璃早就已经碎裂了，金属表带上沾着焦痕，而上面的指针将永远停在三年前那个夏天，傍晚四点十七分。</p>

好像一切都在那一刻停止，摧毁，再无法改变。</p>

关略又搓了搓手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