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北京第八周【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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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金淑娴的说教中流逝着，在这一夜被当做搬运工的使唤中，戴瑞德倒是学到了不少婚纱设计的知识，虽然有不少常识他早就知晓，但还是很乐在其中地听着女孩的解说和指导，莫名的有趣。

“纱面与绢的感觉类似，但手感比绢光滑。啊，你拿的那个是水晶纱，比较廉价的，我指的是你右手边的那一种，光泽和质感好一些，搭配得好可以增加清纯、朦胧的效果，通常设计师都喜欢在厚缎外面附着多层欧根纱做风格的改变——这个我也很喜欢用呢，可以用主料，也可以做辅料，质地轻柔飘逸，特别适合在上面排蕾丝、缝珠和绣花，很容易表现出浪漫朦胧的美感，各种季节都适合。你就……把这些放在缎料对面的货架上吧。”金淑娴一面整理着各种辅料和装饰物，一面认真地‘指导’戴大公子工作——

“啊，不对不对，那些是真丝，还是很贵重的真丝，你看它有着与众不同的光泽感，质地轻薄，手感柔软顺滑，带着最天然的高贵气息，一般也是包在缎面外面营造浪漫优雅气息的，但是真丝和雪纺一般都是用在夏季礼服上，现在的时段设计公司应该在忙秋冬季的设计，所以可以将它们放在架子稍高的那一层上——啊，雪纺你知道是哪种吗？那些轻薄的半透明真丝或者人造纤维面料，垂感比较好的哪种……”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是设计师不做了。可以当老师？”戴瑞德插话一句。

“你嫌我啰嗦？”金淑娴单手叉腰，转脸瞪他。

“我夸你有逻辑、口才好、有耐心。”男人转头露出一个暖暖的笑容。

金淑娴眼神向上轻翻了一下：“口蜜腹贱。”

“口蜜腹贱？这是什么词，你新发明的成语？”

“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呈上了一个可以全方位形容你刚刚行为的词汇。”淑娴轻哼了一声。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原来可以‘口蜜腹贱’。首先，通常没人可以指使我干东干西，其次。大部分面对女人的时候我都懒得开口。所以。现在我这种反常的情况——”戴瑞德一面说着，一面一个转身用高大的身影将女孩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他左手撑在一侧的货架上。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问，“有可能只是因为对手是你？”

对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出，金淑娴的心跳明显地漏跳了一拍。但还是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的笼罩中转步走出，说教：“专心做事。别开玩笑。”

戴瑞德又浅笑了一下，不再多说什么，认真地干起搬运工的活儿。经过了这一茬儿，金淑娴明显安静了下来。窜到一个角落默默地去整理辅料去了。

时间闪逝，不知不觉到了凌晨四点，库房的材料终于被井井有条地收拾摆放好了。辛勤工作的两个人被累的瘫坐在库房的地面上，就连一丝不苟的戴瑞德都没了形象。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和衬衣稍有凌乱，袖子挽起，衬衣扣子被他解下几颗，露出了些许坚实的胸膛。

“现在几点了？”淑娴拿起手边的手机看了一眼，那个小东西已然没电熄火了。

“四点，还有两个小时进入早餐时间。”戴瑞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宝玑腕表，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