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伤垂危（1/2）

“还真是狼狈，被血溅了一身呀~”伸出手，看着袖子和手上上沾着的血污卡尔抱怨道。

“不是说杀人后会有什么恐惧感吗？怎么完全没感觉？”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被炸死的军人的尸体，还有一地的内脏肠子什么的东西，卡尔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拿手碰了碰。

“既没有呕吐，也没有颤抖，难道我是传说中的淡定哥吗？”摸了摸下巴，卡尔对自己异常的淡定表示疑惑。

“还是说……我觉得他们该死？”

‘想想也是，我莫名其妙的被他们攻击，差点送命还说出那么没人性的话，活该！’

走到一具尸体边，捡起一把长相颇为丑陋的半自动步枪，把玩起来。

“口径大约8mm，重量约5kg，弹容10发。标尺射程……没有。不知道准确度如何。不过，从做工来看，应该还不错吧。”很快，卡尔就鉴定出了这支步枪的大体数据。

“咕噜——”

不知什么时候卡尔的肚子又叫了。

“坏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要饿死了！”

战斗的紧张感过去后，饥饿感又再次袭来。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卡尔决定先去最近的房子去看看。

“也许，居民能提供一些食物吧。”

“啪！”

就在卡尔转身走出树林的时候，从树林里突然传出了又一声枪响。一发子弹从灌木丛中射来，朝卡尔飞去。

“噗！”

这次，卡尔没能躲开，结束战斗身心疲惫的卡尔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敌人朝自己开枪，他不能理解。

子弹从后心窝射入，左心口钻出。穿过肋骨，撕裂肌肉，搅烂胸腔内丰富的血管网，最后带着丰富的血液钻破前胸。

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洒出一片雪雾。

‘是谁?’

这是倒下去的卡尔第一个想到的问题。

很快一个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想到吧？你这个臭*子！”

一个身影背着阳光，出现在卡尔面前。

这个身影穿着帝国制式步兵服装，手持步枪，现在就站在倒在地上的卡尔身旁。

“还认得我吧？臭*子？”

似乎感到眼前的‘女孩’已经快不行了，构不成什么威胁，于是这个男的居然大胆的将脸贴近到自己脸的旁边。

也多亏了他这么做，卡尔才得以看清这张脸。

这是一张愤怒的，痛苦的、扭曲的脸。他的眉目间充满了愤怒悲伤与自责。身上有落叶和泥土，显然刚刚摔倒过，他的脖子上有一块淤青，明显刚刚被人踢过。嘴角极不自然的上翘，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就这样盯着卡尔。

这个人就是被卡尔踢晕后良心发现放过的帝国士兵。

‘是你！’

露出惊讶的表情，胸口激烈的起伏了一下，但是没有说出话来，胸口不断流出的血液使得卡尔越来越感到无力。

“惊讶吧？惊讶吧？后悔放过我么？哈哈！哈!哈!哈!哈!!”

士兵不知为何又开始狂笑起来，那笑声是那么的凄惨悲凉。

“你知道么？从我当兵以来，吃了多少苦吗？受了多少罪么？挨了军官多少打骂吗？但是，我但现在为止一个人都没杀过！没有！！”说着说着士兵越来越激动。

‘原来如此，今天也是你的第一次呀’

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士兵，卡尔想着。

“不管多磨难熬，我都熬过来了，因为玛哈伊！玛哈伊从我从军开始就和我在一起，我们一个新兵队，一个战斗大队，一个战壕睡觉，一个锅灶吃饭,他刚烈，我软弱，我们一起挨训，一起受罚，一起扫厕所，一起扛住了所有！我们约定过，我们回去后要结为亲家！要让我们成为一家人。”

说着说着，他哭了，眼泪流到卡尔的身上，脸上。

“可是，我的朋友！我的战友！我的兄弟，玛哈伊列夫洛维奇萨阿耶夫，却被你杀了！被你这个恶魔割断了喉咙！被你这个魔女吸干了血液！他死了！你看看！你看看！”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沾满了血手绢，

“这是他临死前一直抓在手里的，他的妻子绣给他的！他的女儿艾丽娅在等他！他的妻子纳尔科娃在等他！他在病床上的母亲也在等他！等着他的平安归来！！”说着说着，士兵越哭越伤心，就像是怕卡尔听不到，害怕卡尔死后会怪他，于是索性跪倒在卡尔的身边一边哭着，一边诉说着属于他们俩——两个平凡的帝国士兵的故事。

看着眼前痛苦的男人，卡尔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自己明明是为了自卫，明明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拿起的屠刀，但是为什么……这种自责感……这种负罪感是那么的深沉，如大海一样沉重。

这时，卡尔想起了以前一位将军说过的话

“战场上，第一个死亡的就是真理。”

大家都是只是为了好好地活下去。

我是；

他是；

玛哈伊是；

大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