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是你（1/2）

那座山，那片地。 </p>

“喵——”</p>

一只白猫蹲在树下，抬头看着瓦蓝如洗的天空白云，低吟一声，眼中竟有人性化的黯然。</p>

‘嗤’</p>

一锄头挖进土坷垃里，那老农笑道：“哭什么，这一切才开始而已。”</p>

白猫倏地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那老农。</p>

老农蹲下身去，从布兜里掏出一粒种子丢进田里，自语道：“人生就是不断的感悟，你也许悟出来了。”</p>

白猫依旧那么看着他，不动作。</p>

“爱与恨就在一瞬间，一念间。你感觉你爱他么？”</p>

白猫急忙点头。</p>

“世间的邪恶与善良是并存的，就像一把剑，双刃。你是世间极恶所在，为六道轮回所弃。却做了很多世间极善之事。霹雳手段，菩萨心肠便是如此。知道什么是不化骨么？”</p>

老农坐在田地间，笑着问道。</p>

白猫摇摇头。</p>

“不化骨是另一条路，当游尸变为伏尸之时，会有一条岔路出现在他面前。一条是成为伏尸的路，此为极恶，终点其实只是伏尸。另一条路，是极善的路，但终点却是不化骨。为佛所不能灭，大日如来咒也无计可施，这就是不化骨。但世间从不允许极善或极恶，只能善恶并存。所以不化骨……”</p>

说着，语言顿了一下。抬眼看着白猫的眼睛。</p>

白猫后退一步，看向老农的眼色有了惊恐。</p>

“哈哈哈，我就是不化骨。”</p>

老农大笑了起来：“很奇怪么？不化骨明明是僵尸的尽头，是极恶，极恶为什么不会被如来所灭呢？因为世间根本就没有极恶，只有善恶并存，这是一种圆满。圆满是菩萨，菩萨又怎会被佛所灭？所以我又是菩萨。”</p>

白猫很想问，那我究竟是什么？可她说不出话来。</p>

老农看得透白猫的想法，说：“你只是在善与恶之间不断飘摇的生灵。或善或恶，亦正亦邪。但善恶的圆满却并不是这样的，圆满是太极，需要将二者平衡到一个极致，世间也只存在一种极致，那种极致就是平衡。去吧，由爱入道。看清了真相，你会成为我。而我。永恒天地之间。”</p>

手一挥，白猫‘喵’的叫唤一声，当即消失在这片天地。</p>

老农起身，背着手回了山顶的茅屋，脸上始终洋溢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笑容，是洒脱，是大自在。</p>

身后的田里，那干裂不已的土地，忽然长出一颗绿苗。如此的突兀，如此的诡诞。这是一片荒地，可荒地里却有一抹绿色，很不寻常。</p>

那绿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大，生长。许久，终于定格，那是一棵草。就只是普通的一棵草。</p>

而实际上，能从这片田地里长出的草不多.</p>

‘汪汪汪’</p>

一阵犬吠，大白狗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围绕着绿草嗅了很久，最终却蹲在了田坎上，仰头看着天。这条狗似乎在思考一个伟大的哲学命题。</p>

茅屋里传来老农的声音：“大白，你不要嫉妒。世间其实有两种极致，一种是平衡的极致，此为太极。一种是思想的极致，叫做执着。你的执着一点也不彻底，只是执着着想和她一样，能够重来蜕变。这是错误的。世上没有心想事成。能够心想事成的人，必定浑然一体，这是真正的大圆满，是菩萨。”</p>

“汪汪汪”</p>

大白狗回头狂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