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飞仙师兄（2/2）

燕回抬眼望去，大殿内正对着殿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长约六尺，高有八尺，上面画着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背负长剑，衣袂飘飘，让人有一种随时会从画中走出，乘风而去的感觉。画像下是一张陈旧的香案，案上放着一尊青铜香炉，香烟袅袅，闻之沁人心脾。

香案两侧各有一张暗红色的木椅，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道人端坐其上，手执茶盏，正在边喝边聊。燕回细看时，见右边那个年纪稍长的道人，正是自己第一次醒来时向自己问话的那个，在他的下首还坐着三人，两男一女，都作道装打扮，却要年轻许多。

见燕回进来，那年纪最长的道人放下茶盏，起身对着燕回细细打晾一番，开口问道：“小友来得正好，我等方才还提及小友，今见小友醒来，想是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燕回向老道人拱手一礼道：“多谢道长挂怀，已经好了很多了。”

“那就好，”老道人打了个稽首，指了指另外几人，然后问燕回道：“贫道道号玉音真人，忝为青云观观主，这几位是我的师弟师妹，却不知小友来自何处，如何称呼，家中还有何人？”

“原来是玉音道长，小子燕回，见过几位道长，多谢道长相救。”燕回向玉音真人深施一礼。

经过玉音真人的介绍，燕回得知，那个和玉音真人年纪差不多，模样生得一团和气的道士是玉音真人的二师弟，道号唤作玉矶真人，另外两个中年道士，一个身穿灰色道袍，面色泛青，颌下留着一缕短彘，神情看上去有些阴鸷的是三师弟，道号唤作玉馨真人，一个身穿淡青色道袍，面白无须的是四师弟，道号唤作玉清真人，最后一个年轻道姑，看上去三十多岁，穿着一身浅绿色道袍，生得端庄秀美，道号唤作玉漱真人，年纪最小，是几个老道的师妹。

燕回向几人一一见礼，然后转过身对玉音真人道：“小子原来生活的村子叫作李家村，平时以种田和打猎为生，长这么大，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便是离村子五十里的山中，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而来，前几日小子在山中打猎，适逢大雨，小子正于树下避雨，却不幸被天雷击中，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至于小子的家中，并无亲人，小子年幼时双亲便已离世，只是靠着族人的周济才活到如今。”

燕回没有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燕回考虑了很久，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毕竟自己的来历太离奇，不好解释不说，若是让人知道自己来自来另一个世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从小到大的经历让燕回有着远超实际年龄的成熟。

“原来是这样，”那唤作玉矶真人的老道插言道：“我听小友的谈吐，不像个普通的农夫或猎户，倒像个读过书的人。”

燕回答道：“道长说的是，小子蒙族人照顾，七八岁时曾在族学里打杂，做些轻松的杂活，偶尔也听学堂里的先生讲课，先生一则见我好学，一则见我可怜，便让我在学堂里旁听，只是在其他学生下学后才做些杂务，直到我十五岁时能自己生活了，才离开学堂。”

玉音真人叹了口气，看了几个师弟师妹一眼，向燕回问道：“却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那不知小友可曾听过修道之说甚或学过什么道法吗？”

问完后，几个老道紧紧盯着燕回，脸上明显带着一丝紧张，同时还带着一丝期盼。

“道法？小子从未学过道法，也不知何为道法，”燕回的脸上挂着一丝茫然道：“只是在幼时听过村里的老人讲过故事，里面有些佛道神仙、山精树怪什么的，当时年纪太小，早已不记得了，不知可与道长说的道法有关？”

“是有一些关系，不过却也不大。”老道们听完燕回的回答，脸上都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几人对望一眼，为首的玉音真人沉吟片刻又问道：“如今小友伤势已复，不知眼下有何打算？”

燕回道：“这几天蒙道长收留，小子心里感激不尽。只是小子孤身一人，又不知该如何回到村里，何去何从，请问道长可有教我？”

玉音真人道：“既然如此，不知小友可愿留在青云观，拜入我青云门下，随我修习青云道法？”

燕回心里暗喜，脸上却略作迟疑道：“道长抬爱，小子怎敢不从，只是小子年纪已大，不知还能修习道法吗？”

“按说像小友这般年纪才来修道，是有些大了，不过小友既是来到我青云观，便是与我等有缘，说不定青叶祖师留下的偈语便要应验在小友身上了。”玉音真人叹道。

“青叶？岂不是自己在光影中见过的那个老道？”燕回心中一惊，忙问道：“道长所说的偈语是何意？”

“月圆之夜，青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玉音真人缓缓地道：“青叶祖师当年离去时曾留下这十六字偈语，现在看来，小友极有可能便是祖师口中所说的天外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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