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府（1/2）

最精彩的相扑结束后，便是压轴的好戏《相如文君》了，老百姓最是爱看和和美美结局圆满、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了，旁的戏若是结局不好，就是你演的再精彩、说的再好听，老百姓也是不爱看的。《相如文君》便是一出既精彩又结局美满的戏，是京城里最受欢迎的戏了，也是官本杂剧。讲的是大文豪司马相如和其妻卓文君的故事，其中最为精彩的，一是“艳段”里司马相如唱《琴歌》那一段，二是“正杂剧”中“题桥明志”那一折。《琴歌》着实考验扮演司马相如那人的嗓子，生得一副好嗓子才唱得出那般美妙的曲子；“题桥明志”则是着重暂居下僚的文人身上所具有的自负傲世的情怀和气质。若演得了这两点，才真是教人尊敬的伎艺人。

今日的春景园确是下了血本，请的是京城里马行街最知名的伎艺人李昆儿来演司马相如，卓文君则是由官家名妓陈华裳来扮演。陈华裳本不是伎艺人，但胜在弱柳扶风之姿、万里挑一之貌，又兼得文雅才气、忠贞烈性，是以由她来扮卓文君，倒也当之无愧。

锣响开场后，很快过来“艳段”，一曲《琴歌》只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满场《凤兮凤兮》和《凰兮凰兮》余音绕梁不绝。接着“正杂剧”上演，文君吟唱《白头吟》，相如会面茂陵女、传信“十三言”，情节跌宕起伏，随后文君又作《怨郎诗》，尾戏中，文君被相如华服宝车风光接回长安，精彩非常。

《相如文君》演完，春景园的台子便是要撤了，大厅里的人也三三两两地往外走，我看了俞晏一眼，有些不舍。

过了今日，我又得回襄王府继续当人奴婢了。

宋耆看出我的不舍来，哈哈一笑，拍了拍俞晏的肩膀，道：“俞老弟，你放心便是！蓁蓁交给我，万不会出差错的！别的不敢说，只要有我宋耆一天，蓁蓁便是连根头发都少不得的！”

我闻言噗嗤一笑，调侃道：“这可怎么办，我每月自个儿都要掉头发哩！”

俞晏也忍俊不禁，宋耆却是一瞪眼，憋了半天才道：“你这……你这便不算了么！”

经宋耆一闹笑，我心情确实好了很多，心下一想，反正同在京城，又不是见不着面，心里顿时安生许多。

“也罢，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俞晏说着，站起身来。

我点点头，说：“那我就和宋大哥一同回襄王府了，免得明日早起没精神。”

宋耆忙跟着拍胸脯保证道：“对对对，有我送蓁蓁妹子，没事的！”

俞晏这才招呼了小厮结账，哪知那小厮却说：“爷，蕙娘说了，您这桌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