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龙洞（2/2）

现在村里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甚至还有一些妇女，都不敢进山了，山里的农活都不敢去干，天天窝在家里。死的人里面，有一个就是老汉的媳妇，老汉老来得子，在儿子三十多岁的时候才好不容易娶到个媳妇，媳妇人贤惠又勤劳，好不容易怀孕了，一家人都有了期盼，可就在上个月，他媳妇上山喊老汉回家吃饭，却一去不复还了。

老汉凄凉的说着，我看着老汉一脸的白发，和满腮的白胡子，一阵阵心疼，我来之前还有些担心，担心这里的蛟，是善蛟，如果是善蛟的话，是不能杀的，现在听老汉这么一说，我心里的怒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恨不得马上找到这恶蛟，把它给宰了。

老汉和我说了没多久，很多人就围了过来，围观的人里面，一个个都是很尊敬，或者是平和的目光看我的，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老汉可能怕人多嘴杂，带着我去了他家，老汉家是土坯房，不大，家前面有一条消息蜿蜒流过，小溪过去是一片菜园，菜园再过去，是一条江，江再过去，就是一片蜿蜒起伏的山，老汉指着那片山说，龙洞就是在对面的山上，现在天晚了，明天一早就带我去龙洞看。

老汉家里也很窘迫，几乎没什么家具，墙面也还是土坯墙，这房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土坯墙剥落了很多，墙面都是凹凸不平的，我都担心，这些土坯是否能撑住房子的重量，会不会随时倒塌。

老汉儿子是个很憨厚的汉子，老汉的老伴看上去也很慈祥，头发白，用一个布包裹着头发，我一去，就给我端茶倒水，倒完茶水就忙着做饭给我吃。

吃晚饭的时候，我却发现有些怪异，桌子完全可以坐四个人，老汉的老伴和儿子却去厨房去了，只有老汉一个人陪我吃，我叫老阿婆和汉子过来吃饭，他们却说先洗手，洗完手再来吃。

我确实已经很饿了，桌子上面虽然只有两个菜，一个鱼，一个青菜，还有一个鸡蛋汤，看起来特别好吃的样子，我也没猜疑那么多，上桌就吃了，吃了好大一会，感觉有点不对劲，老汉吃饭特别的慢，夹一根萝卜丝，吃一口饭，要嚼半天，而且我都吃了两碗饭，快吃饱了，阿婆还有汉子还没过来吃饭，我便起身去叫他们过来吃饭，老汉看我去厨房，一直拦着我，让我先吃，不用管他们。

不过老汉还是没拦住我，我几步冲过老汉的阻拦，冲到了厨房，看到老汉和老阿婆正在厨房吃饭，他们的碗里黄乎乎的，似乎不是饭，而且只有一小碟子菜，似乎是泡菜，我走到他们身边想看看他们吃什么，他们却把碗藏了起来，不给我看。

我揭开锅盖一看，锅里就是他们吃的东西，根本就不是饭，是糠，糠和米混合煮成的稀饭。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滚落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吃糠和米煮成的稀饭的，太让人心寒了。我耸了耸鼻子，为了抑制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控制不住的抖着声音说你，你们就吃这个，怎么不和我一起吃？

老汉在旁边叹了一口长气说小兄弟，今年我们村遭了天灾，收成都没有了，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哎，走吧，我们去吃饭去吧，饭总要吃饱来，走吧。

我回到饭桌却再也吃不下去了，草草的把剩下的那口吃完，就回房间睡觉去了，回房间我才发现，老汉家里只有大厅有一盏电灯，房间里面连灯都没有，不过老汉很快拿了个煤油灯进来给我，我就着煤油灯，看了一晚上的那两本古书，一直看到眼睛都睁不开了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