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花宫月的来历(2/2)
本来我宫与世无争,“万宫”只是本宫内部称呼,对外一直宣称是一个医道世家,低调毫不外露。
天国之乱,引起中华大地本就驳杂浑浊的五行之气,彻底失衡,阴阳失调,导致出现诸多邪祟异鬼,甚至有僵尸大妖,横行人间。
彼时有志有道之士,纷纷出手,降妖伏魔,以正乾坤。我宫老宫主,当时学有所成,想我宫隐忍几百年,正是大展手脚,抛头露面的时机。
彼时他说:‘我宫虽偏居滇南一隅,却也是炎黄子孙。中华有乱,怎能坐视不理?’
一袭青衫,一柄天机万伞,纵横苏杭一带,妖邪退避,恶人无不闻风散胆。
他离宫十数载。天国灭亡之后,漂泊经年,闯下诺大名号。回宫之时,带回一个女婴。
想来以其经纬之才,是在外面遇到了红颜知己,结首成双,有了后代?他孤身回来,可是有了变故?
只是他从未对宫内众人多说一二。在外出的那些年,宫内自外地造访之士也是颇多,熙熙攘攘俨然是一宗大派气象,与我宫冷清几百年的过往截然不同。
自他回来之后,也不废话,下令闭宫锁门,不再对外开放。
自个儿去了祖先祠堂,负荆请罪三月,不吃不喝,以朝露为食,以晚霞为饮,道行反而更是大进一步。
后那女娃随他修行,便成长为我宫现任宫主,是我的再造父母。关于她,也是谜题多多,我等后生晚辈,不好多言,故却不在今日讨论之列。”
说到这里,复又起身,检查一遍那几个茶盏,见无异状,才又放心坐下。
简担看在眼里,好奇问道:
“教头,这几个茶盏,有何作用。”
老沉吟一会,说:
“罢了,也不是甚么秘密。只是当日一位道长传我一个法门,可阻绝此地五气与外界交换,起到一个阻挡灵觉的作用。倒不是什么可以隔绝声音的神技。以我修为,若有人靠近,不需这些外力,自能觉察。
讲武堂内也有几个魑魅魍魉,这是为了防他们用邪法偷听来着。”
嗯?一位道长?简担好像明白了什么。
老看他黑眼珠咕噜咕噜打转,嘿嘿一笑,继续说:
“不知是老宫主在外的神通惊动了世人,还是其它一些什么原因,老我自幼入宫以后,不时看到宫主峨眉紧锁,我宫防范,也是日益戒严。在我十六岁那年。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是一群头戴斗笠的黑衣人,均未蒙面,为首之人身形萎缩,比之侏儒也强不到哪里,一张大脸狰狞无比,眼内尽是淫邪。
我宫山门,有第一任宫主留下万大阵,一经发动,雀鸟不入,蚊蝇难出。却不知怎地竟不能阻挡来人分毫。好似他们对我宫阵法无比熟悉。
那人满眼淫秽,望着我宫宫主,说道:
‘语浓,乖乖交出《万经》与天机伞,某便告诉你亲生母亲身在何方!’
宫主虽已是快过半百之人,却因自小山中修炼,全然不显老,说句不恭敬的话,老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便是宫主罢。
当日她素面峨眉,杏眼带煞,一身月白皂袍,衣袂飘飘,独自一人面对诸多凶人,面不改色。
‘我之父母,已是过往,我已无心知晓。诸位请回吧。’
那侏儒一般的凶人,似乎早料到宫主会如此一说,嘎嘎一阵诡笑,说:
‘也罢,你是高人,早已做到忘祖忘母,只是你可知你二十年前那风雪月的几年,留下的孽种又在何方?!’
当时我担心宫主安危,躲在一旁偷听,听闻此言,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宫主居然还有如此过往。
宫主大人,只是淡淡一笑,回复: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放下了,自然就不会再过问,即便他死在我眼前,又是如何。你等速速退去罢,否则老身拚尽全力,也要与你等鱼死网破!’
声音果断,态度决绝。我在一旁听了,心中莫名难过,也不知宫主她老人家是权宜之计,还是真心如此作想?不过又觉得管我何事,继续竖起耳朵探听。
那为首的矮人,见宫主油盐不进,有些恼火,说了狠话:
‘浓语,你若再嘴硬,不交出东西,你这细皮嫩肉,白白腻腻的,想来一把年纪也是颇有味道!小心呆会我门下众弟兄把你生擒,轮番伺候,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求死不能!到时候晚节不保,可别怪巫某手段激烈!’
我当时心下鬼火,便要冲了出来,宫主似是早已觉察我藏身之处,听了那矮子的污言秽语,也不再隐忍,率先发难的同时,一直对我施以眼色。
老我虽然长得粗犷,却也不是一味送死的愣头青,知晓出去只会帮了倒忙,便继续猫着观看,心中实在焦急。
我宫本就是擅长岐黄医人,以百求占之术,与人争强斗胜,封鬼捉邪的法门,也许也有,不知是当年那老宫主并未传下分毫,还是宫主她厌倦此道,与人斗殴,实在不是她的长项。
那些头戴斗笠之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宫主辅以迷药麻粉等外物,险象环生,那为首的矮子,却是还未出手。
他手底下那些凶人,听了头儿方才之言,一个个出手甚是下流,尽往宫主身上不雅之处招呼。偶有不小心,便会被扯破一些布条,几个回合下来,宫主的月白皂袍,竟是有些衣不蔽体,香肌外露,秀色诱人,春光乍泄。
宫主心知若再坚持下去,怕是一身清白,真要毁于一旦,悲从中来,仰天怒啸,对我所在之处,大声怒喝一声:
‘滚!’
那为首的矮人,见宫主不支,以为是她即将奔溃,下令:
‘小的们,加把劲,事成之后,今日本尊让你们尝遍这万宫主的香味儿!嘎嘎嘎嘎!’
我躲在暗处,却是知晓,宫主已然下了必死的决心,这是在呼唤我赶紧离开。
我自小受她收留哺育之恩,怎能如此离开?!”
老说道此处,眼角竟是有泪光泛出,似是觉得不妥,顿了一顿,低头拭去。
简担听了,也是百般纠结,一个气质高贵的老妇人,受此大辱,那般坏蛋真是可恶至极!该杀!
他向来不是什么善茬。
简担也不开口打断,听那教头继续说道:
“就在我要冲出去与宫主共生死之际,一个斩金断玉的声音,如天籁降临:
‘如此美好的苍山幽岭,怎地乌烟瘴气?
哪里来的赣西毛贼,在我滇南土地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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