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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歼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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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来!”一进入船舱萧晗便撤下柔弱无辜的表情冷冷地对庾翼命令道。

温柔无害地一笑,庾翼果真放开手,幸好萧晗是习武之人否则便要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了。

理了理巴在肌肤上的衣裳,萧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无情地说道:“出去,我要换衣裳!”

庾翼揪了揪衣裳拧出一股水来,睁着那双黑曜石的眸子无比委屈地哭诉道:“我也尽湿了,卿卿,我也要换!”

紧抿的嘴唇内银牙紧咬,萧晗怒目而视却又无可奈何。“既然如此你换吧,我出去!”对上庾翼这泼皮无赖的模样,萧晗也算脾性好的。

“卿卿,莫要生气,我不过是与你开了个玩笑”,庾翼一把拉住萧晗的胳膊谄媚地讨好着。旋即又摆正了神色,撤去那股泼皮无赖的轻浮,认真地道,“如今是关键时刻一切都不能有差,卿卿,你且先去里间换衣裳,我只在外面候着!”

被萧晗一阵凌厉地打量后,庾翼又严肃地发誓承诺道:“我绝不会逾越的!”

望着庾翼眼中的凿凿之意,萧晗将信将疑,然而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极有道理,一时之间她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他。

沉吟了半响,萧晗才淡淡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勿要让我看轻你!”这是对庾翼的警告。

庾翼笑着点头,目送着萧晗进入里间。

不消多时,萧晗便披着一头湿湿的清瀑出来了,白裙如仙身姿袅袅,细看去眉目间亦是水月之颜,仿若云霄仙子碧波水神,明雅清灵!萧晗这副容止是在庾翼意料之中的,否则他也不会特意为她准备找这些衣裙了。庾翼点了点头,道:“卿卿,你在此等着,我亦去更衣!”

“我自是有分寸的,也知晓以大局为重!”话语淡漠如水却含着承诺,萧晗自然不会留一丝可疑给敌人。

未几,庾翼也披着一头青墨发丝走了出来,木屐发出的“嗒嗒”的声音,在安静的船舱内格外清亮。

“长夜漫漫,不知将何待之?”庾翼假意长叹一口气,眼里暧昧的意味亦向萧晗飘去,口气中更是闪过几丝轻浮。

“公子不是说好久未曾与我对弈吗,今夜良辰美景何不来几局?”萧晗连忙接过话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暧昧更何况庾翼又是时常轻薄她的主儿,是以她不得不尽快遏制住庾翼心中的轻浮。

庾翼神色滞了一下,旋即展露出一张如似月的华光万丈的笑颜,道:“如此也好,能与卿卿执子对弈亦不失为人间乐事!”

棋盘如战场,阴谋阳谋层出不穷,看似静谧安和实则波诡云谲,从执子的那一刻,黑白之间的明争暗斗便开始了。

“卿卿,你输了!”白子落下,庾翼噙着笑望着萧晗。

怔忡地望着那一盘残局,萧晗神思有些恍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向来是她在棋局上惯用的,今天却输了。十几年的淡漠已经养成了她淡泊的性子,她不是患得患失的性子,因此在面对庾翼那张笑靥时也是淡淡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轻笑出声,庾翼垂着眸子将残局上的棋子一一收回,言语间虽漫不经心却一语中矢:“矛盾之理固然是上上策,然而卿卿却不知百密必有一疏,或许其他人不知卿卿的疏处在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收完最后一颗棋子,庾翼抬头定定地凝望着她,黑曜石的眼眸中浮着浅笑。

萧晗心下一震,纵往日庾翼再怎么调戏她她也不过羞愤而已,然而如今他一席话却是震撼了她整个心灵。她的疏处在何地她自己也弄不清,她素来淡漠无情哪里才是那一疏?她没有问庾翼,想来庾翼也不会告诉她。

“起风了!”凝望着久久失神的萧晗几时,庾翼转过眼神,缓缓踱步至窗前,撑开窗子,迎面而来的江风吹拂着他那湿漉漉的头发。迎着风,他的眸子里透露出笃定:“不出两日,万事皆可成!”

望着那犹如玉山的颀长背影,萧晗忽然想起庾翼素来都是满腔自信,对于笃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即便是出身大族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卓识远见,他究竟师承何人?萧晗心中泛起了丝丝疑惑。

“卿卿,夜深了入榻吧!”不知不觉间庾翼竟然欺身前来,将下巴搁在萧晗的肩头,吐出的气息也肆无忌惮地往衣襟里钻。

萧晗心底的那股嫌恶卷土重来,斜视着庾翼冷声道:“庾翼,你非要轻薄至此吗?天下女子何其多,为何单单轻薄我?”

愣了一下,庾翼盯着那张不可方物的容颜,良久才叹着气说道:“天下女子何其多,然却只有一个卿卿!”

“庾翼,情这个字我永远不信。”眼中愤然嫌恶的颜色尽去,萧晗决心坦诚面对,她的语气淡漠如水,“更何况你我相处甚短,你不过是对我好奇罢了。庾翼,若是因为容颜我大可毁了去!你何至于此,你应知我薄凉无情!”

倚着萧晗坐下来,庾翼望着窗外江上的月白,声音有些飘忽:“许是因为好奇,许是因为容颜,又许是因为那个人!其中缘由其中滋味我也不甚清楚!”那个人自是指桃源主人,虽然萧晗并不清楚他与桃源主人之间的关系,只觉应该是隐秘的。

“至于你薄凉无情”,庾翼一声轻笑,眼神渐渐回暖,“你确实薄凉无情!”然而他的语气却透露出不甚赞同。

“卿卿,就寝吧!”庾翼装过身揽住她的腰肢。

萧晗扭着腰,满腹的不情愿,阴沉着一张脸正要发作却听见庾翼正经地说道:“我不会逾矩的,我只抱着你,我什么也不干!”

“卿卿,你打不过我的!”说话间,庾翼那双大手掐了掐她的腰间。萧晗兀地背一挺,不光只是因为庾翼这动作过于轻浮了,还是因为他只要稍微在腰间运用内力,她便废了!

“庾翼,你不如杀了我!”闭着眼眸,萧晗不愿再看见庾翼的轻浮。

“卿卿,你何至于此,我若真心欺负你何故在此时此刻。你我不过同榻罢了,我不会做什么!”看着她那决绝的模样庾翼又好气又好笑。

遽然睁开双眸,萧晗将信将疑地望着那张笑靥,“我好歹也是堂堂君子,‘发乎情止乎礼’我还是了然于心的!”庾翼再次肯定道。

萧晗睥睨,那冰冷清然的眸光似乎在诽腹,你当真是君子?

“如此时刻,你我必当事事小心不可留下半点疑处!”他又是拿这种理由来搪塞萧家,“别忘了你我是素姬与贺钧!”

奈何萧晗竟无语反驳他。

感觉腰间一重,萧晗一时重心不稳竟跌入庾翼的怀内,将那胸腔处跳动有力的节奏全数听去。转眼间,身子一转,萧晗庾翼二人跌入榻中,“呼”庾翼吹灭了烛火。

“卿卿,安寝吧!”庾翼抱着她的腰腹,柔柔的气息喷洒在发间耳畔颈项,暖得令人十分安和。

庾翼果真是一言九鼎,当真只是抱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

庾翼暖和的胸膛贴着萧晗的后背,萧晗感到一阵莫名的炙热,这种炙热令她躁动不已,然而在她以为将要辗转难眠之时,她竟倦意连连。

一夜无梦,她竟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和舒适。

翌日,船又起航了,这次是与夜里识得的那些大船一道。翌日照样歌舞升平照样安稳无波!再看庾翼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耐心模样。

第三日傍晚,贺家的船队忽然迎来了许多郎君女郎,美其名曰看望素姬,实则是巴结讨好贺钧。

贺钧自然是要设宴款待他们,于是便又是如那日一般男女分船而坐。

“十一郎,对不住了,前日是小女唐突了素姬姑娘!”李氏女郎的父亲起身端起一杯酒,躬身敬道。

“无事,无事,不过是妇人家的玩闹罢了!”庾翼笑哈哈,边说边饮下那杯酒。

再说女子这边,那李氏女郎显然是被其父惩罚了,故而未曾现身船舫上。倒是婉婉一脸歉意地满了一杯酒不好意思地向萧晗赔罪道:“素姬姐姐勿要介怀,我阿姐素来张扬,得罪姐姐之处婉婉代姐姐向您赔罪了,愿姐姐宽宥!”说完还颇为关心地叮嘱道,“恐姐姐受了寒不宜饮酒,故而姐姐喝茶也无妨!”

“婉婉严重了”,萧晗眉眼弯弯努力做出一副宽厚的模样,道,“我至多呛了几口水,也无甚大碍!”话虽如此她饮的却是茶。

旁的女郎见素姬温婉大度也都是一片欢心,之前那股小心翼翼的作态也都一挥而散。

“诸位女郎,江风配明月,美酒配佳人,若诸位女郎不嫌弃,月姬便抚一曲,我们也如郎君般享风品雪月?月姬琴艺虽不如素姬女郎,却也勉强听得!”月姬抱着七弦琴柔柔行了一礼,提议道。

“月姬乃琴艺大家,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我们又怎会嫌弃!”许是因为饮了酒,许是因为一片孩童心,在听了月姬的提议后婉婉竟欢欣雀跃面色酡红。

莹润的指尖撩拨着琴弦,一阵轻盈的琴音随风飘散,柔柔的软软的犹如那在风中流散的丝绸。月姬的技艺自是毋庸置疑,虽缺了萧晗琴音中的飘飘欲仙,可其中的风韵亦是难得。

琴音正欢,酒意正酣,白茯悄悄来到萧晗身后伏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风雨将置!”

萧晗眸光遽然一亮,旋即又恢复如常,挥了挥手令白茯退下。

无论是萧晗这边还是庾翼那边都是一副乐态和和的欢喜模样,然而那些安于享乐的郎君女郎却殊不知危险渐近。

忽然江面灯火通明,似残阳未消,实际残阳早不复矣!灯火如昼,那突如其来的几艘大船上站着许多人,且皆是手持刀戟的精壮男儿,与喧闹的贺家船队形成对比,这不速之客竟静谧得很,生生给这风月夜添上了几分狠辣与紧张的杀气。

“咦,那是哪个大家子,独乐不如众乐不如邀他们把酒言欢?”一个有着八分醉意的郎君扶着船舷摇摇晃晃地握着酒杯。

“嘘,看阵势定是武夫,有甚结交的!”一个同样醉意昏沉的郎君拉住方才那个郎君,一脸鄙夷地说道。

“素姬姐姐,你看,那边有好些大船驶来,好生威武!”想来婉婉也是醉了,眼睛也是模模糊糊的,竟将阴狠看成了威武。她趴在船舷上为萧晗指着前方,脸上尽是欢心的酡红。

萧晗眼中尽是淡然,今夜她依旧面纱覆面,令得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杀!”忽然那突如其来的大船传出一声大喝,顿时那些大船如风一般地驶来,锣鼓喧天。

待那大船近了,贺家船上的人慌神了,那些是什么人啊,个个执刀拿戟,个个阴沉如鬼魅。

“十一郎,此,此乃水匪?”被如此大的阵势惊吓,那些人的醉意已经醒了七八分了,他们多少也见过世面见此情形自然也是知晓了八九分。

“此乃隐匿的蛟龙水匪!”庾翼淡定地看着前方,淡淡地回答道。

闻此,本就摇摇晃晃的众人身子更是一软,几欲跌入江中。传闻蛟龙水匪杀人如麻茹毛饮血!可是前些日子张家出了事,蛟龙水匪便不见了踪迹,怎地这时候又偏偏冒出来了?难不成真是他们运道不好,偏生他们遇见这个活阎罗?

“十一郎,蛟龙水匪不是因为张家一事而遁隐了吗,怎地偏生这个时候又顶风作案?”若不是蛟龙水匪他们还可保得一命。

庾翼眼中没有丝毫惶遽,那身影更是坦然轻松得很,语气也是淡若止水丝毫无波:“我们所携财物甚丰,蛟龙水匪人多物少,纵如今风声紧他们也值得一试。更何况我们这几日歌舞升平,加之那日素姬落水也让他们以为我们过于玩乐了,故而他们几日观察后便愈发肯定我们戒备松懈!再则,倒时他把我们全灭口了,官府也未可知此乃蛟龙水匪下的手,只当你们因素姬落水一事迁怒了我,我们这些人起了争执而已!”

“这可如何是好?”一男子焦急地来来回回踱步,双手交叠在一起,眉毛拧成死结。“十一郎,原来你早就知道,为何不与我们说,我们也好做防备啊?”一人责怪道。

庾翼望着疾速驶来的蛟龙水匪笑而不语,告诉你又怎样,难不成就凭你们那些个人就能打败骁勇悍战的蛟龙水匪?再说,我本是要利用你们来营造歌舞升平的假象以迷惑蛟龙水匪。

眼看着蛟龙水匪愈来愈近,船上的众人也越来越焦急恐惧,庾翼才转头对白芷吩咐道:“动手!”

“是!”白芷抱拳,恢复了死士所特有的杀伐决断。

众人心颤颤地望着,眼下又是惊惶又是疑惑。

“你,你不是贺钧!”一个人指着庾翼,嘴唇、手指因愤慨、惶怖而剧烈颤抖,言语也是期期艾艾。贺家再强贺家再大也不可能有如此的死士私军!

庾翼转过头,和煦地笑了笑,道:“诚然,我不是贺十一!”

“那你是谁?”

“颍川庾五!”轻轻的一句话却在众人间炸开了,经纶志略、鬼神谋策、仙姿神容的庾氏五郎?当下众人是又喜又怒,喜的是庾氏五郎在此蛟龙水匪定是杀不了他们;怒的是庾五何故扮作贺钧来欺瞒他们令他们成为棋子陷入险境。

“公子,军士们已经候命!”白芷一身戎装,厚重却不笨拙。

“留些护着船,其余的迎战,务必一网打尽!”众人都望着庾五,传言庾氏五郎温言细语乃温润玉郎,如今看去却仿若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身上一股自成的威严持重。

“是!”

再说萧晗那边,那些女子见此情形也知大事不好了,个个焦急惊怕得很,有的甚至挂满了泪珠儿,柔柔弱弱的身子也颤颤发抖。

“我不想死,我还没去建康!”

“我还没看过建康的美郎君,还没佩戴过建康的牡丹,我不要死!”陷入了一种绝望紧张的气氛,那些姑娘互相抱着嘤嘤哭泣着,因为深深的抽泣肩膀也剧烈地抽动着。

“我果真是再也见不到萧郎了!”月姬抱着一个风尘女子自嘲着,然而眼里一颗眼泪也没有言语间却没有一般女子的恐惧,“风尘中人犹如漂泊的浮萍,生死有何差别,只是我却再也见不到那个知音了!”

“素姬姐姐,我们……”婉婉害怕地拉着萧晗的衣袖,眼里噙满了晶晶盈盈的泪珠,她也不过十四五岁比流桑还小,此番阵仗将她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若信我便无需惊慌!”冷眼旁观地沉默了良久,萧晗才出声,一出声便是给人一种心如止水沉稳如山的镇定。

听见她如此说,那些正伏在姐妹身上哭泣的姑娘一一抬头向她看来,目光中透着惊疑。

“这船上大有兵士守着,你们何曾会伤到半分?”

众女抽泣着,脸上还挂着泪珠儿,看那疑惑的神色是愈发地不解。

萧晗还未解释,那边便打斗起来了。短兵相接,长刀相击,“铮铮”的兵器发出寒冷的**,让人平白生出一股惊惧,令得身子也不自觉地哆嗦着。

厮杀中混着狠绝的叫喊声,这厮杀中浸着血色的杀戮,浓浓的血腥气一直蔓延到泛着月白的冰凉的江水中又被晚风撩拨而起如妖烟般四散开来。

那绯红色的血气飘进了众女的鼻腔之中,忍着泪意的缠绵众女揪着胸口的衣襟忍不住干呕起来,惊惧、恶心犹如一卷狂狼袭击了女子们懦弱的心灵。

“素姬,小心!”白茯派了一个得力的死士守在萧晗身边护着她周全。说话间那死士一剑披向登船的蛟龙水匪。

蛟龙水匪人数众多,因为隔得又不远有些便借机登了船,瞧庾翼那边恐也是如此!那死士见她眼中有担忧之色,便忙抵御忙说道:“女郎放心,公子那边有许多死士暗卫!”

正言语间,蛟龙水匪鱼贯而入,来了好多,看这阵势甚是骇人。而此时众女皆被不请而入的蛟龙水匪骇得啼哭不止,更被蛟龙水匪手中的刀剑骇得惊叫连连,仔细看去竟可发现几个女郎的襦裙都湿了。

“你领着人护着这些女郎,务必保她们周全!”威严而冷酷的声音一飘出,那抹月白色的影子便不在死士的保护范围了。先前庾翼对这些死士说今次危急关头可任由萧晗调遣,如今看去她竟真有大将之风。

面对迎面而来的黑色魅影,萧晗骨子里带着嗜杀,只见她凌空而起衣袖一飞,亮铮铮的银针犹如牛毛剑雨般飞出,狠鸷中带着凌厉,趁着这个空隙她又顺手拔出一个死了的蛟龙水匪腰间的佩剑,虽说没有她的清霜剑那般削铁如泥,可是杀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啊!”月姬踩着死伤了的蛟龙水匪的尸体,仓惶地面无目的地向后退着,前方是蛟龙水匪举着亮铮铮地刀剑冷冷地盯着她,向她走来。那冰冷冷的眼神中泯灭了人性,犹如一头疯了的野兽,令人很是生畏,尤其是在姑娘家看来。

惊恐地望着前方的野兽一般的人,月姬伸手扶着船舷摩挲着,可是却摸到了尽头,脚也抵住了尽头,后面是凉凉的江水还泛着血色的污浊。

黑黑的瞳孔忽然有一阵亮光闪过,月姬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胸腔里那颗心紧揪得起了褶皱,突突地。

这一刻仿佛时光凝结了一般,月姬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感觉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涌入鼻腔。她睁开眼睛,手上却有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眼眸着倒映着月白色的影子,那人面纱尽落衣袂翩跹,容色中自有一股清冷,骨子里天然一种清冽。

“走!”那人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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