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2/2)
将铭恩哭得肝肠寸断,也不由落下泪来,身子紧贴着身子,脸贴着脸眼泪和在一起,落进嘴里又苦又涩又咸,锦绣直哭得疲惫了,抽抽噎噎停了下来,看着铭恩仰着脸闭了眼,铭恩愣愣瞧着他,锦绣的唇送了上来,看铭恩半晌不动,恼恨推开他愤愤道:“我这个不要脸的寡妇,终究是遭人厌弃。”
铭恩忙将她抱回来,唇颤颤得贴上她唇,只轻轻挨一下便滑落在她腮边,一点点吸吮她的眼泪,许久又落在唇上,低低说道:“我这个死太监才是臭不要脸,做不了男人,却整日痴心妄想。”
锦绣小声道,“还有痴心妄想,就还是个男人。”说着话伸出舌尖轻触铭恩的唇,铭恩哑声道,“我不懂,锦绣教教我。”锦绣横下心又吸又咬,铭恩颤颤得承受,不知何时仰倒在榻,锦绣抓住他的手伸进衣襟,铭恩两手胡乱扑腾着,连声说不可。
二人纠缠了许久,直到天光亮起,有小黄门在外叩着门环说,铭都知该用早膳了。铭恩沉声说等等,坐起身擦一下红肿的唇,瞧着手背上的血迹,狐疑看着锦绣,锦绣扭过脸去:“我喜欢,不行吗?”
铭恩忙说行,锦绣扭过脸为他系了衣带,顺手又摸了两把,埋头在胸前深吸一口气,说真香啊,铭恩涨红了脸,许久回转了颜色,看着锦绣问道,“锦绣可想好了?这辈子就跟着我这个阉宦。”锦绣郑重点头,“这次若再赶我走,我死给你看。”
铭恩起身下榻,“我瞧瞧孩子们,然后一起用早膳,早膳后进宫请命,择日子成亲吧。”锦绣一愣忸怩道,“无需大张旗鼓。”铭恩断然摇头,“三媒六聘拜堂成亲,该有的礼仪一样都不会少,让世人都知道,锦绣是我铭恩的妻,以后走到那儿,都名正言顺。”
锦绣轻轻点了点头,说声等等,转身出屋而去。铭恩僵坐着等候,心中忐忑着惶惶然,似乎过了很久,锦绣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铭恩一眼看过去站了起来,男童瞧着亲切,女童看着眼熟,铭恩激动看向锦绣:“这两个孩子,似乎在那儿见过。”
锦绣笑道,“这大概就是缘分。”笑对两个孩子道,“这就是娘常常提到过的,你们的爹,还不快磕头行礼?”
两个孩子规规矩矩磕下头去,齐齐喊一声爹爹,女童尚有些口齿不清,嘴里含着什么似的,听起来更像是大大,铭恩答应着双泪长流,朝女童伸出手去,女童毫不躲避跳到他怀里,搂了脖子又喊一声大大,男童也过来抱住他腿,仰脸看着他喊着爹爹。
早膳铭恩一口未吃,只顾搓着手看一双儿女,看了这个看那个,看着看着对锦绣道,“越看越觉得亲切。”身旁布菜的小黄门笑道,“这两个孩子与大人十分相象,不知道内情的,会以为是大人亲生的。”
铭恩更加高兴,进了宫中径直进坤宁殿磕头,君婼看着锦绣,又看看两个孩子,翘了唇笑,吩咐铭恩退下,笑对锦绣道:“原来这就是锦绣的打算,为铭恩带回一双儿女,只是,与铭恩这样象,从哪儿找来的?”
锦绣笑道:“瞒不过皇后殿下,我满殷朝到处找,看着那个都不满意,本来收养了儿子已经很满意了,后来又遇着一个女儿,如今圆满了,可见是苍天垂怜。两个都是孤儿,一个在路边捡回来的,一个是从人牙子手中买的,我也跟两个孩子说了,我不是他们的亲娘,两个孩子懂事,与我很亲近,我也常跟他们说他们的爹是何模样,也说过不是亲爹,他们还是满心期盼着见到铭恩。”
君婼点头:“虽说是凑到一起的一家人,只要相亲相爱,不一定要有血缘,就若我与母后,跟亲生母女一样。”
锦绣笑说不错,君婼郑重问道:“再问锦绣一次,可心甘情愿吗?”
锦绣笑道:“我这些年遇见过不少男子,其中不乏青年才俊,可是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能体贴到我的心里去,想起他就觉得安心温暖,每想到与他一起过这辈子,就觉得此生无憾。”
成亲这日,铭恩府中只来了十数名客人,晔王夫妇摘星夫妇蕙太妃叶太嫔礼亲王睿亲王两位长公主,三位皇子两位公主,帝后亲自主持婚礼,皇上一声礼成,铭恩与锦绣相顾泪流满面。
洞房花烛之夜,一双儿女被带进宫去,铭恩与锦绣两两相对,锦绣沐浴后裸身而出,铭恩瞧着鼻血汩汩而下,锦绣过来解他衣带,铭恩躲闪着,最终被摁倒在床扒光了,锦绣身子刚挨着他的,就听他一连窜抽气,低头看去,紧闭了眼咬了牙关,又晕厥过去。
如是,铭恩晕厥过去三次,锦绣再不敢做什么,只敢从背后抱着他入睡。
次日铭恩进宫接一双儿女回府,双双大咧咧道:“铭都知,锦绣不是他们的亲娘,他们是路边捡来的。”
铭恩愣住,摘星捂了双双的唇,叹口气说道:“铭都知看不出来吗?这两个孩子与铭都知相似,锦绣姑姑为了铭都知,煞费苦心找来的,找了五年多......”
铭恩扭身就走,忘了带孩子,也忘了坐轿乘车,一路跑着出了南熏门,回了府中浑身已被汗浸得湿透,进了屋门腿一软跌坐在地,锦绣忙过来搀扶,铭恩一把摁住她手,紧紧盯着她哑声问道:“这些年,锦绣没有嫁人没有儿女,可是吗?”
锦绣咬了唇不语,铭恩吼道,“告诉我。”锦绣嗯了一声,铭恩两手捏住她肩,瞧着她咬牙不语,锦绣唤一声铭恩,被他一把抱在怀中,他开始嚎啕大哭,直哭得身子不住抽搐,一边哭一边捶打自己,状若疯狂。
锦绣慌忙阻拦劝慰,他好不容易止住哭泣,一把将锦绣摁倒在地,解了自己衣带,裸逞于锦绣面前,定定瞧着她:“我也不要脸了,锦绣尽管看,尽管丑陋残缺,身子是暖的,也是干净的。”
说着话伸手解开锦绣衣衫,从头到脚细细亲吻,手颤颤得轻抚,眼泪又滑落下来,一滴滴落在眼前瓷白的身子上,晕开了晶莹的花……
这一日之后,铭恩方彻底看开,与妻子儿女尽享美妙时光。锦绣大胆泼辣,又有皇后指点,房中画册物件藏了许多,慢慢待铭恩开了窍,床笫间也能尽享欢乐。
时光悠悠已是夏日,铭恩与锦绣将前院后院栽种更多的花,处处花团锦簇。这日铭恩休沐,二人一个浇花一个剪枝,忙着忙着头碰在一起,铭恩趁机偷香,唇贴着锦绣耳边道:“昨夜里晕厥过去的,可不是我,这会儿还好吗?”
锦绣红晕生了双颊,嗔他一眼道:“去冬吃了补药,使不完的蛮力,又不知从何处学来那么多花样,让人……”
饶是锦绣泼辣,也咬了唇不肯再说下去,铭恩笑道,“一处不足,就得在别处弥补,免得锦绣生了闺怨。”锦绣拍他一下,“油嘴滑舌的。”铭恩道,“为了哄锦绣,我可是不时跟皇上偷师,皇上哄皇后简直天下一绝。”
二人絮絮低语,一位小黄门踮着脚尖小跑步进来,笑说蕙太妃来了,锦绣忙说快请,蕙太妃含笑走进,一看铭恩笑道:“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我今日无事不登三宝殿,娘家有一桩为难的事相求你们。”
二人忙说不敢,含笑让蕙太妃进了客堂,蕙太妃坐了抿一口茶,叹口气说道:“我娘家一个堂侄女,今年二十,那日在城外保福寺上香,见到铭恩后一见钟情,回去害了相思,卧床不起已是半载。”
铭恩与锦绣面面相觑,蕙太妃道:“家人都劝过了,那孩子死心眼,听不进去,我听说后去了一趟,索性对她直言,铭恩呢是宫中的中官,一般的中官是不会娶妻的,那姑娘说了,可他有妻子,我又说,他与锦绣不过是搭伙过日子,那姑娘说,那日她亲眼看到铭恩对妻子如何恩爱,上山时怕妻子累着,背着妻子,午时热了拭汗,又端了凉茶喂进口中,午后起了凉风,就紧着为妻子披了披风,求签时只问妻子吉凶,那姑娘说,这样的夫君乃是她梦寐以求,就是中官她也愿意。”
蕙太妃看二人沉默,笑说道:“谁让你们二人公然恩爱,既是你们惹出的祸,你们还得帮着我解劝,别让一个姑娘家,年轻轻的没了性命。”
铭恩笑一笑,“我这样她就害了相思,若瞧见皇上如何对皇后殿下,又当如何?”蕙太妃白他一眼,“说你呢,别扯出皇上吓人,要不,铭恩再纳一房妾室?”
锦绣笑说道,“蕙太妃如此插手我们家事,可是不该。”蕙太妃挑了眉,锦绣笑道,“不过呢,你老人家也是救命心切,这样,我去见见那姑娘。”
夜里锦绣回来,瞧见铭恩嗔道,“以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如今竟也遭人惦记了。”铭恩笑道,“锦绣疼我,儿女孝顺,我心里舒畅,这一舒畅,身边的小黄门都说,我是越来越英挺伟岸了,陪锦绣出城的时候,偷瞄我的大姑娘小媳妇可不在少数。”锦绣白他一眼,脸上含了酸意,铭恩忙又道,“自然了,偷瞄锦绣的男子更多。”
锦绣便笑了,铭恩问她如何,锦绣坐了一伸手,铭恩递过茶来,锦绣一口喝干:“我将咱们二人这些年的事一五一十都跟她说了,口干舌燥,那姑娘总算想开了,说是铭恩就该是我的,别的女子不配,她自己也不配。”
铭恩在她身旁坐了,瞧着她哑声道,“我们这些年的事,夜里锦绣也跟我说说。”锦绣舔了舔唇,“我说了一日,还是你跟我说。”
铭恩说一声好,望着妻子,往事历历涌上心头,握了她手道:“终是委屈了你,成全了我。”
锦绣靠向他怀中:“分明是委屈了彼此,成全了你我。”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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