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多疑的四师兄（1/2）

许是认床的关系，次日一大早我便起了，伸伸懒腰在院子里练气打拳，还别说，阿黄这小院虽然破旧了点，但比之前我们落脚的破庙好多了，起码收拾的还蛮干净的。

晨起的空气微微湿润，我错开脚步抡臂挥掌，舒展身形好不自在。一个转身跳跃间看见小圆子趴在墙角的树后面露出半颗脑袋望着我，对着他一招手，唤他过来。

小圆子愣了愣，从树后挪出来，畏畏缩缩的走上前。因着他与良忻差不多年纪，又与我一样都是被捡来的，故而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怜惜他几分，这会儿看他怯生生的站在那，不由抚上他的脑袋，柔声问道：“这才刚刚卯时，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小圆子本以为我要责备他偷看我练功，见我和颜悦色对他，咧嘴一笑道：“我每天都要早起打扫院子，今儿又特意比往常更早了一炷香的时间。”

“是我练功吵到你了么？”我略有内疚。

小圆子急忙摆手摇头的解释：“不，不是姐姐吵我，是我想着早起烧好水，等你们起了也好洗漱。”说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心下大为感动，这孩子想是被阿黄使唤惯了，处处都留意着别人脸色行事，讨好般的总替别人着想。两相对比，我师父对我可算好的不得了了，练功时固然严厉，但在吃住上上从没让我们师兄妹操过心，尤其是我，衣食住行样样都是师娘亲手打理的。想到此处，我一拉他衣袖道：“小圆子你真好，一会姐姐到街上买葫芦给你吃。”

本以为小圆子听了会开心，不想他却一脸欲说还休，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儿，吞吞吐吐道：“姐姐，我不要葫芦，你、你能不能教我武功法术？我、我想练了强身健体锄强扶弱。”

“啊？”我没料到他会有这个请求，倒被怔住。

“姐姐，我不想以后也靠骗术混饭吃。”小圆子可怜巴巴儿的望着我。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曲罗山有门规，我们六人不过三十岁生辰不能自行授徒，因为师父说，法师这个行业，不熬过三十的年纪，修为跟阅历都不够资格传艺与人，如今我离三十岁还有十二年多呢。

“姐姐，你是不是嫌小圆子笨呀？我知道，我、我不为难姐姐了。”小圆子用手背抹了下眼睛，转身向堂屋走去。

我看着他单薄的后背，心里一阵不忍。罢了，只教他几招防身的功夫和练习内息的法门吧，不收他做徒弟，这样也不算违背师命。我张口欲叫住他。

“阿夜！”

“啊？”我回头，发现四师兄抱着剑站在廊下一脸正色看着我。

幸好刚才还未答应，不然又要被他骂了，指不定以后回曲罗山还要在师父面前告我一状呢，我悄悄庆幸。

“你怎么能轻易就要答应他？”得！被他看出来了。

“哎呀好师兄，你不觉得小圆子很可怜么？我又没说收他为徒，教他点练气的法门让他自己参悟不行吗？你看他面黄肌瘦的就当强身健体呗。”我敢说如果我是一只小狗的话，此时四师兄一定能看见我身后对着他摇动的尾巴

四师兄好像一点也没为我讨好的语气所动，面上表情丝毫未变，“这孩子有问题。”

“啊？”

“昨天夜里我看见他一个人鬼鬼祟祟在院里。”

“嗯？”

“阿黄分明懂一点武功，小圆子为什么不跟着他自己师父学？”

“哈？”

“唉！没事，你慢慢练功吧。”四师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他这是什么眼神呢？无奈？鄙视？好像是鄙视多一点吧！

“喂喂，四师兄，师兄。”我被他几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赶上去连连追问。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再搭理我。切，我摆摆手，暗自不屑他的多疑。小圆子能有什么问题呀，这孩子瘦的跟只小鸡仔似的，半夜一个人待在院里多半是尿急了，至于他为什么不跟着阿黄学功夫？阿黄自己都是三脚猫呢，能教给徒弟什么本事！小圆子一定是昨天见了我跟良忻伸手不凡才想到要拜我为师的，嗯，一定是这样，我美滋滋的想着。

昨晚儿临睡时我还在忧虑生计问题，但今儿从一大早到现在，大师兄对昨天未讨论完的问题只字不提，只是叫四师兄带着我和良忻出门转转，还特意嘱咐四师兄要一步不离的跟着我们。我十分纳闷，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大师兄：“我我我、我像是那么不让你放心的人吗？”

大师兄并他身后的二师兄和三师兄默默看我一眼，十分坚定的齐齐点头。

我泪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