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于吉（1/2）

等秦寻到了濮阳，送回了吕布家眷，遇见了忧心忡忡的陈宫才得知温侯已经出征。

大军在昨天便已经出发，为了先布置好营寨，检查战场。这次约战，曹操显得光明磊落，不仅约定了日期，还约定了战场。那便是离狐城外的旷野，一片空旷无人的郊荒。

吕布在曹操手里吃够了苦头，见多了诡计，虽然约定了这处战场，却依然小心的派人先去探查。

酒馆之中，陈宫看着一脸疲惫的秦寻说道：“却忘记陷入城中的还有你秦牧之。”

秦寻从大鼎中舀了一勺酒喝，感慨道：“秦寻已是白身，曹操怎会得知。”

陈宫一樽下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你护送温侯家眷有功，早晚官复原职。”

秦寻闻言苦笑：“某自归降温侯以来，一路忐忑，几经变数。当得了都尉，养得好马匹，理得清文稿，也领过了士卒……却不知这次回来，又要让我去何处。”

陈宫听出了秦寻心中的怨气，突然问道：“你可知缘由？”

“缘由？”秦寻浓眉一邹，问道：“什么缘由？”

陈宫说道：“第一，你并非温侯心腹；第二，你也并非兖州人。屋↘】你的家眷亲属皆在徐州，孤身一人在温侯帐下效力，试问温侯又怎敢信你？”

秦寻怒拍桌案：“当初又为何封我屯骑都尉？”

陈宫说道：“那是因为你确实有才，一封除蝗书吓住了张邈这样的名士，也惊住了主公。所以，用完即贬，其实不需要缘由。”

秦寻洒然一笑，一口闷酒入腹。陈宫见秦寻沉闷，此时才宽慰道：“不过这一次之后，温侯对你再无成见，你好生把握吧！”

看着陈宫离去，秦寻苦笑摇头，心中只有消沉之意，没有奋发之心。遥想当时初衷，相差何止万里？可如今身不由主，一切都回不去了。

“该死的吕老二！”此人此时不可不骂。

吕老二打了喷嚏，抬头看看阴沉的天，不由骂道：“什么鬼天气！”

天上云朵簇拥，地上兵戈如林。

宛如有一支巨手撕开了天地的帷幕，热烫的呼吸化为地上涌动的雷音。

黑色的衣甲，从远远的地平线一直拉开。无数双脚，踩烂了一地的枯草败叶。黑色的浪潮惊走了停驻在枯枝上的黑鸦，吓走了正在打洞的田鼠，连树下搬腾食物的蚂蚁都为之胆寒，一个个缩回了地底洞下。

荒野之中，黑甲如蚁，翻越山丘时如潮浪翻涌。一杆大纛迎风而舞，上书一大字：“曹！”

山丘上，吕布身穿红锦战袍，外套狻猊吞金甲，头戴鹰盔，胯下赤马，提一柄铁戟，恍若一团熊熊燃烧的赤炎。那时风吹，却将赤炎撩拨得更加旺盛，望着前方那一望无际的黑潮，吕布将铁戟向前斜指，仰头嘶吼：“杀！”

一字刚落，背后便传来震动天地的杀声，激荡得人心跳加快，血液沸腾，耳朵轰鸣。

红衣如血，温侯扬戟，刹那间，战场一片昏暗。

凭空一声惊雷，惊得秦寻身子一歪，脚后跟不稳，脚底板一空，人差点倾斜倒地。一双手及时稳住，秦寻赶紧道谢，抬起头，看见一张笑眯眯的脸。那张脸生得极为端正，可惜眼圈黑暗，胡须两撇，加上下巴颇尖，硬生生给人一种奸猾之感。

在秦寻的眼中，那张脸上的笑容太过难看，如果非要找一个词形容，用以“**”二字怕是非常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