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飞将（1/2）

第二日，清晨。

院子里的那颗老槐树上，雏鸟才初鸣。昨夜叫了一宿的蛤蟆，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四肢张开，肚皮向上，漂浮作死状。东边的天空，渐渐涌出一层红霞，呈现出无限美好。

又是一日晴朗，风微扬，旗微张，军营中兵甲锵锵。

温候一身戎装，骑赤兔，提铁戟，悬弓背箭，在营中左右奔驰。兵营中精锐尽出，数千骑兵挎刀提枪，蜂拥而出。背后步卒提长戈长矛，紧随其后。有猛将薛兰、李封，一人持戟，一人横刀，前后呼应。走长街，出北门，斜刺里又来了一支军马，为首大将张超，见得吕布大军，却将长枪一举，背后士卒从旁入阵，加入队形之中。

陈宫佩剑骑马拱手向吕布作别，吕布微微点头：“兖州就交给公台了！”

言毕，一扯缰绳，赤兔调头，直追前面部队。

那时，红日初升，霞光万丈，陈宫目视着吕布远去，神情间尽是惆怅。

秦牧之昨夜未归，便知凶多吉少，陈宫半夜前往侯府，想劝吕布暂且忍耐几日，等高顺、张辽等大将齐来，再与曹操交锋。秦寻虽然刚勇，毕竟兵少，一旦战败，就已经错失机会。可惜昨夜在门外听了一回《秋风》（即秋风辞，武帝所写，晚间貂蝉所唱），未曾见得君颜。

第二日大军聚齐，终究是无可奈何。

陈宫神情寂寥，转身朝郡守府走去。温候带大军出征，城中只余三千兵马，务必要小心谨慎。曹操诡计多端，也许已经向城中安放了奸细。城中许楷仍在牢中，田氏等家族也不可不防，总之事务繁多，没一日空闲。

吕布大军飞奔出城，骑兵追至禀丘，斥候飞马来报，曹操兵马于十里外下寨，闻得吕布兵至，前中后三军尽出，在鹞子河边部下阵形，静候吕布大军前来。

先锋薛兰不敢造次，将兵马停驻在下游，静等后面兵马到齐。

吕布到后，两边部队摆好阵形，吕布拍马而出，在战场中来回奔驰，向曹军喊话道：“孟德何在？”

曹操拍马出阵，背后数员战将一字排开，分别是典韦、许褚、曹洪、乐进、夏侯恩、曹纯、吕虔、李典八人，后军大将于禁昨日被曹性射伤，所以未出。

曹操深知吕布骁勇，不敢拍马上前，只在阵前吼道：“吕布，你趁我不备，入侵州府，还有何话说？”

吕布铁戟一指，问道：“秦寻、曹性二将何在？”

曹操大笑道：“剁为肉泥矣！”

吕布大怒，挺戟冲出，曹操背后典韦迎上。吕布座下赤兔乃绝世名驹，典韦所骑的绝影亦是不凡。

曹操在后面观战，只见吕布纵马如飞，从战场那头奔至，二将正相逢时，吕布连人带马跃地三尺，整个人如腾云驾雾一般，铁戟居高临下重重劈下，典韦只得挺双戟迎接。“嗙”的一声巨响，典韦虎口瞬间迸裂，座下绝影一声惨嘶，两只后腿屈跪在地。

仅凭臂力而言，典韦甚至稍强于吕布。他力大无穷，连曹操都夸他为古之恶来。可二将陡一交锋，吃亏的却是典韦。吕布不仅武艺超群，但他最为厉害的是他的骑术！在野外交战，吕布极擅借用马力，二者合力何止千斤？

典韦双手是血，双眼瞬间瞪圆，一张脸憋得通红，胸腹高高鼓起，双唇紧闭，一口气未泄，伴随着一声大喝，终究是挡住了吕布这人马合一的一戟！等绝影马强撑而起的时，吕布已经飞奔至那头，正准备掉转马头，再来一击！

曹操担心典韦有失，转头对背后众将说道：“吕布非一人可敌，你等同出方可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