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其果尚青（2/2）

典韦大怒，挺双铁戟而出。上次因战马之故，未曾擒得秦牧之，曹操特将自己心爱的坐骑绝影赐下。如今纵马如飞，气势当真骇人。壮汉也不惧怕，自拍马而出，两人于小山上交战，从中午打到晚上，都未分出胜负。

士卒飞马回报曹操，曹操心中起疑，亲自带军而出。第二日继续让典韦出战，看到壮汉武艺，当真爱及，于是吩咐典韦诈败，埋伏勾手于草垛，壮汉追至，被勾手勾下马匹，因此遭擒。壮汉擒至帐中，曹操亲自为其披衣，壮汉乃降，问其姓名，姓许名褚字仲康，谯国人也。这些年组织乡民抵挡黄巾，其名在颍川广为流传。

曹操闻之大喜，遂拜许褚为都尉，领兵攻打颍川黄巾刘辟。

五日之后，许褚提刘辟首级而回，曹操又加封为校尉。由此，颍川、汝南尽落入曹操之手，而吕布等辈还在兖州与夏侯渊、曹仁等人僵持周旋。

曹操平定二郡，得兵粮、钱财无数。他令于禁将降卒收编，于九月班师回兖州。

郡府内，秦寻刚放水而出。

出得茅厕，因腹内一空，顿时心中苏畅，脚步轻灵，头脑仿佛清醒了许多，连看待事物的眼光也变得有所不同。所以一头撞在园门外的一颗歪枣树上，一边摸头一边躬身道歉：“不好意思，适才没看见。”

“夫人……你瞧，下面那人是不是呆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梳着两直鬓的小姑娘，说话的时候眼也弯弯，眉也弯弯，所以就有了弯弯这个好听的名字。小姑娘看得正高兴，嘴里说着话却没听见夫人回答，忍不住扭头过去，看见夫人轻倚在红漆柱子上，正在闭目假寐。

这里是半山小亭，虽不太高，但风吹颇冷，弯弯害怕夫人染上风寒，连忙用手去拍夫人的肩膀。夫人终于是睁开了眼，朦胧中似出现了一颗深邃的黑玉，一眼望去便让人觉得空洞得黑，无措的凝视，不觉得便已深陷。

小丫鬟呆呆的看着夫人，喃喃说：“好美。”

“美么？”夫人微微一笑，便已风情无限。

小丫鬟傻傻点头，那眉颦得，那脸笑得，那声音媚得……小丫鬟心中竟然起了一个谎妙的念头，夫人该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

心中才起来这个念头，耳旁便有声音响起：“要不要看看我的尾巴？”

“尾巴？”弯弯被一语掇中了心事，一张小脸变得雪白，真不会有尾巴吧？

“呐，就在我的屁股下面呢？要不要摸摸？”

小姑娘睁大了眼睛，看着夫人从后面摸出一条雪白的毛绒尾巴，她忍不住闭目一声尖叫。

“叫什么呢？再叫就吃了你！”|夫人伸出舌尖，舔了舔粉色的唇，半眯着眸子，眼神媚媚的，如激滟荡漾的涟漪：“早前还是个骨瘦如柴的小丫头，现在总算养得白胖了。”

小丫鬟终究忍不住哭了起来，双眼揉着眼睛：“呜呜……别吃我，我的肉不好吃。”

“不好吃就把下面那撞树的笨蛋给我抓上来！”一条雪尾飞过，打在小丫鬟头上，小丫鬟可怜兮兮的接过雪尾，才发现这不过是温侯送给夫人的那匹雪狐披风上的吊坠。心中委屈的想着：“这雪尾分明是冬天才用得上，哪有这样作弄人的。”

提着雪尾便飞快的向假山下跑去，心中犹自想着：“夫人是妖精，夫人是妖……”

“我这是怎么了？”秦寻目视其树，忍不住抠心自问。

“莫非，是最近太过松懈？”秦寻心中想道：“在徐州时，父亲去后，自己独撑大梁，虽步步艰难，却手不释卷。归吕布帐下，除蝗除灾也都用心用力。然而自从当了几日掌车令后，就思维钝倦；上任从事之后，得知俸禄可改，却无钱粮可发，终究是无可奈何。每日不是出城观玩，不然就是蒙头大睡，若非自己忘了这乱世？忘了咫尺之敌的曹操？”

秦寻陡然一惊，惊得自己一身冷汗。正茫然间，一位娇小的丫鬟突然跑到自己身前，喘着大气说道：“你!跟我走！”

她说什么秦寻也未听明白，只是脑海中突然想起一句词：“其果尚青，不能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