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长生不死的人（2/2）

院子里。

老葛头的腰更低了，浑浊的眼睛流淌出两道泪水，滴在了地上。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荣耀淡淡问。见老人家哭，他脸上一点同情的表情都没有。几乎称得上冷酷。

“六百多年了。”老葛头低声道：“六百多年前，我们听说吃龙肉可以长生不死，所以走了很多很多地方，终于找到了这片海岛，并且在这里发现了半截几乎快腐烂的龙尾。”

“我们？”

“我和我的妻子，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我们非常相爱，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每天时间都过得特别快，人类的寿命太短了，可我们又想每天在一起，永远永远。我们想活得久一点，吃了龙肉之后，我们真的活了很久，连衰老都变得很缓慢。可是，永远太久了，我们已经腻味了。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孙子，可我们还没有死，只是变得越来越老，越来越老，渐渐的，我们失去了触觉，失去了味觉，甚至感受不到寒冷与湿热，就像一具移动的躯体。每天躺在床上，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腐烂味。”

“你妻子呢？”

“她走了。在我们一起度过一百多年之后，她再也受不了和我一起腐朽的日子。我们每天吵架，互相诅咒着对方快点死去，甚至于，我们都尝试过自杀，跳海，上吊，用刀子刺自己，可是，无论这个躯壳受到什么样的伤害，我们就是不死。”

老葛头一脸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