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阴阳眼（2/2）

李二兵骂道：“又不是元芳，看你妹啊！”

小姑娘面不改色是真的，但她的眼神里也逐渐泛起了诧异，片刻之后她平淡地说道：“应该是混合种。”

大背头双眉紧锁，“你是说形成魅的怨气里混杂了别的东西？”

小姑娘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翻看历史书。

我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小姑娘，李二兵也是如此，他忍不住问道：“我说展神棍，这是你女儿？”

“嗯，这是我的宝贝丫头展红月，同时也是我的得力助手。”大背头颇为自豪地说。

“卧槽！你这是虐待未成年人啊！”李二兵瞪眼骂道。

展红月十五六岁、十六七岁的样子，其实不算小姑娘，应该算是大姑娘了，我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个不停，移开目光寻思着，这父女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大背头倒像是打杂的助手……

我问：“展……大师，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会儿魅一会儿僵尸的，我都糊涂了。”

大背头摆摆手，“以魅之形，行僵尸之事，暂时本真人也拿不准它是什么，先别管这个了，我来检查一下你的眼睛，今天天晚了，我丫头还有一大堆作业要写呢。高中老师真尼玛操蛋，跟牲口似的拼命留作业……”

李二兵乐了，“我说展神棍，你女儿小时候写过《我的父亲》之类的作文吧？是不是写的《我的父亲是神棍》？”

这一句话正好戳到大背头的痛处，我眼看他俩又要吵起来，赶紧分开他们，“展大师，那你就帮我看看眼睛吧。”

大背头气哼哼地甩过脸，从兜里掏出一支小手电，翻开我的眼皮，“别乱动。”

其实他根本用不着翻眼皮，我在卫生间里检查过自己的眼睛，唯一的异常就是虹膜上的几个出血点，只有针尖那么大。

大背头看了几秒钟，就关上了手电，“你能看见魅，而其他人看不见，一则说明那只魅的道行还不太够，二则说明你有阴阳眼。你以前能看见阴物么？”

他这句话问出来，马上就察觉自己问错了，“哎，我忘了你失忆了！”

“阴物……是什么？”我茫然问道。

“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简单来说一切不属于阳间正常的东西都算阴物。”大背头说。

我摇头，“应该没有。”

大背头与李二兵对视一眼，显然我的肯定态度让他们觉得有异，“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这么肯定？”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解释，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刚拆下眼睛上的绷带时，医生没有在我的虹膜上发现出血点，是看到那只魅以后才出现的；另外嘛……如果我以前见过那么可怕的东西，应该会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的，但是我看到它的时候，那种打心底而生出的恐惧应该是我第一次体会到。”

李二兵不以为然地说：“‘感觉’这玩意儿作不得准。”

他是个警察，凡事都要讲证据，我没有多作解释，他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坚信我的感觉。与魅对视的一刹那，那种发自灵魂的颤抖与恶寒，绝对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的。

大背头沉吟片刻，然后点头，“好吧，如果你的感觉是对的，那么你应该是由于头部受创而偶然拥有了后天阴阳眼。”

“后天……阴阳眼？”我机械地重复着他的话，这是很陌生的名词，我没有任何印象。

李二兵只是稍微皱了皱眉，“阴阳眼还分先天后天的？”

我茫然无措的表情让大背头很受用，他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当然分。阴阳眼就跟双眼皮差不多，有人天生是双眼皮，有人做手术割出双眼皮，当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不过足以说明问题了。后天阴阳眼很罕见，一般是头部外伤或者脑中生瘤之后突然获得的，而且也很不稳定，外伤痊愈或动手术取出肿瘤以后就消失了。不过嘛……”大背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