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二兵（1/2）

我光着脚没穿鞋，年轻女护士想到外面帮我把扔出去的轮椅捡回来，我拉着她不让她去。

那只怪物消失在走廊，天知道它到底躲在哪里，警察马上就要上楼了，这时候为捡轮椅冒险不值得。

我俩就这么待在更衣室里，不一会儿，楼道那边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几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更衣室门口。

我和她就像看见救星一样狂喜，没想到警察们却马上用防暴盾牌和警棍对准了我们。

“把刀子放下！”

“把凶器放下！”

我们为了防止怪物杀个回马枪，手里一直握着手术刀和手术剪防身，在他们看来可能以为我们就是杀人凶手。

我俩可不敢跟警察抗衡，万一人家认为我们要袭警，开枪击毙我们，我们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别没死在怪物手里反倒死在警察手里，那就太不划算了，于是我们赶紧把手术刀和直尖手术剪扔掉，举起双手。

“警察先生，我们不是凶手！我们是为了防身！”她拼命解释道。

然而警察们不管那一套，冲上来把我俩按在铁衣柜上，先把我们反铐住再说。

我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做法，在真相未明之前，确实应该谨慎一点，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女护士，看着她和我一直被当作凶手，戴上手铐。

反倒是她看得开，脸贴在铁柜门上，对我说道：“没关系，有监控录像。”

“不许说话！”警察在身后吼道。

我点点头，回头对警察说：“起码请给我找一双鞋，地上全是玻璃。”

警察们见我们已经没有威胁，也就放松下来，一个年轻警察跑到外面，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双病号拖鞋扔给我。

我穿上鞋，和女护士一起被警察们带到护士值班室。

警察已经将整个楼层封锁起来，挨个病房安抚病号，让他们留在病房内不要出来。

护士值班室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那个胖护士，警察指着我，对胖护士说道：“你是报案者吧，你看看，凶手是这个人不？”

胖护士哆嗦着瞅了我一眼，马上摇摇头，“不是，他是311房的病号，头部中枪，刚醒过来。”

人一多，我胆气也壮了，冲着警察耸了耸肩，“这下能放开我们了吧？我就说你们误会了，有这时候还不如去抓凶手。”

为首的一个男警察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便服，皮肤又黄又黑，一看就是经常在外面到处跑晒的，他打量了我一眼，大概确实觉得我这个穿着光屁股病号服脑袋上缠绷带的人实在不像凶手，便冲着我身后的警察点点头，把我们的手铐解开了。

这位为首的警察精瘦而干练，只是身上的烟味很大，估计是个老烟枪，他一指椅子，示意我们坐下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两根烟，先是递给我一支。

“对不起，我不用了。”我摆手拒绝，倒是那个胖护士一探身接过了那支烟叼在了嘴里。

警察笑了笑，“不抽烟是好习惯，我也早想戒了，只是一直戒不掉。”

说着，他掏出打火机，先给胖护士点上，然后给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胖护士也吸了几口，慢慢放松下来。

年轻女护士抬头看了看值班室墙上的禁烟标志，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那个警察一挥手，示意其他警员该干嘛干嘛去，于是值班室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他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把屁股斜倚在办公桌上，指缝里夹着烟说道：“我叫李二兵，年纪大的叫我小李，年纪小的叫我李哥，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叫我二饼，你们随意，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

胖护士先说道：“我叫王爱，在这里工作十几年了。”

年轻护士被烟呛得咳嗽两声，说道：“我叫陈小铃，去年从学校毕业，毕业以后就进了这家医院，刚转正几个月。”

在她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我的脑子也没闲着，思考着应该如何回答。

男警察点点头，指缝里夹着烟头指了指我，“你呢？”

“我……我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我茫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