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花板上的怪物（1/2）

就在我吼出来的同时，她像受了惊吓般猛然回缩。

没错，是回缩！像挂在天板上的蛇一样缩了回去，轻飘飘地在天板上快速游走，简直就是他妈的一只超大号母壁虎！

她手脚并用，轻若无物，来去如风，我算是知道她是如何在我的眼皮底下反复消失再出现的了。

她在天板上爬来爬去也就罢了，最瘆人的是，她还总是仰着脸，用那张没有眼睛的平坦面孔对着我，随着她的移动，无数根黑发如同有生命般在天板上狂舞。

我已经顾不上丢人了，拼了老命喊着：“来人哪！救命啊！”

墙壁上的呼叫器差点被我拍碎了，连身下的铁制病床都吱吱呀呀地胡乱颤抖，几乎快散架了。

走廊里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几个人小跑着从走廊两侧冲过来，猛然推开房门，其中一个人顺手把灯打开。

我刚才一直瞪着天板，此时灯突然一亮，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登时被刺得睁不开，差点流出眼泪，只得用眯缝起眼睛扭过头，抬手挡住灯光。

刚才那个男医生和女护士，还有另外一个没见过的微胖中年女护士，三人鱼贯冲进房间，后面还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小伙子，他大概是被我这声惨嚎给惊到了，跑过来看热闹的。屋↘】

男医生以为我怎么了，结果一看我好端端地坐在病床上，立刻就发起火来，“你发什么神经！这是半夜你知不知道！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

中年女护士一回身，看到那个瞧热闹的小伙子，立刻把他轰回自己的病房睡觉，然后关上门。

我此时的形象肯定很不好，浑身都是汗，而且还不停地发抖。

我根本顾不上和他吵架，随便他骂什么都好，我颤抖着指着天板说道：“怪……怪物！那里有只怪物！”

男医生和两个护士肯定是不相信，不过还是本能地抬头看了看，“哪有什么怪物？”

没……没有？

有其他人在，我的胆子壮了一些，再次抬头看向天板。

那里空空如也，只有雪亮的灯光发出刺眼的光芒。

咦？怪了。

微胖中年女护士不耐烦地问道：“是不是做恶梦了？”

恶梦？

我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滑腻湿润的头发，冷冰黑暗的呼吸，恐惧无助的颤抖，一切都历历在目，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很清楚。

恶梦谁都做过，不过醒来之后只能记住最恐怖的一瞬间和大体情节，细节之处不可能完全记得，所以这不会是恶梦。

“不！不是恶梦！我没有做恶梦！这房间里有怪物！请相信我！这房间里有怪物！”我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地扫视着四周，既想看到什么东西，又怕看到什么东西。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真实，不像是在故意捣蛋，男医生的火气也消了一些，他从口袋里掏出小手电，走过来检查我的瞳孔。

“哎？奇怪！”他愣了一下，“虹膜上怎么有出血点？刚才检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年轻的护士也走过来，给我量血压和心率，然后跟男医生咬咬了耳朵：“心率太高了，160到180……”

废话！看见那怪物没当场吓出心脏病来已经算好事了！

男医生关上小手电，也有些为难，大半夜的没法做详细检查，于是问道：“小伙子，你看到什么了？”

扫了一圈儿没看到怪物，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断断续续地说道：“一个长头发……女人……她……她在天板上爬……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鼻子，脸就像一张白纸……”

男医生认真地听着，但从他的目光里可以看出，他只是以医生的角度来分析我的病情，而不是倾听我话中的意思。

“看来你脑中的血块确实压迫了视神经，造成了幻视。”他自以为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