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行十八 断臂少女（1/2）

在火车站的检票口，小美遇到一个双臂全失的少女。她背着挎包，不卑不亢地看着入过的行人。当有人往她包里塞钱的时候，她会俯下身行一个大礼，然后继续站在那里。有些入过的人会和她攀谈几句，也有些入过的人会厌恶地把她推开，有些人则是不相信会摸她空空的袖子，然后摇头一声叹息。

她在小美走近之前已经注意到她，于是从远处偷偷望着她，眼睛中流露出很渴望与她说话的眼神。小美也对她报之以友好的笑容，不过开始的时候，她只是远远与她有眼神的交集。

终于有一天，小美来到她跟前。断臂女孩长相清秀，一头乌黑的头发，眼睛里丝毫没有乞怜的眼神。这一刻，她得以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子。小美摸出一张钞票，塞进女孩的挎包里。女孩同样给小美行一个大礼。

“需要帮助吗？”小美开口问。

她微笑地摇摇头。

“我看你一直在注视我。”

“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觉得你与其他人与众不同。”她回答。

“然后呢？”怪行少女问。

“第二天，我又去了。这一次，她送给我一幅刺绣，她说这是她用脚一点一点缝出来的。刺绣上是一个我的图案，长着美丽的翅膀。我那一刻才注意到她的脚已经变形。生活中所有事情也许都要靠这双脚吧。我蹲下去，用手去温暖她那双冻得通红的脚。后来，我每天都去看她。我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告诉我，由于无家可归，每一次乞讨完后她都在广场找一个角落睡下。但是最近她发现有一个带面具的男人总是盯着自己，让她感到害怕。我安慰她不要害怕，那可能只是她的错觉。我心里其实明白，自己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我无法开口告诉她自己工作和住在一个风月场所。这样会破坏我们之间某些珍贵的东西。直到有一天，我再到那里时，看到她赤裸地躺在车站前的广场上，浑身是伤。平时对她不以为然的人们也都聚过来指指点点。我不敢看她的脸，因为那根本不像她，不知为什么颜色发青，已经严重变形。乞讨用来装钱的包已经被拿走。←百度搜索→【←书の阅不一会儿，警车来了。他们努力冲进人群，胡乱把她装进袋子里抬走。”小美说。

“你想知道，那天发生什么吗？”

“发生什么不重要。我只是希望，她能活下来。”小美说。

“好吧。”

小美再次回到车站。

入夜，断臂女孩一个人躺在广场的角落里。周围没有任何动静，远处一栋大厦上照明灯以一个频率闪动。这时一个黑影从墙角里出来，慢慢靠近她。

“谁！”小美大叫一声。

黑影像受到惊吓似的猛地回头。

“不许靠近她。”小美勇敢地冲上前。

黑影逃脱，消失在黑夜之中。

小美来到断臂少女跟前。

“我等你好久了，小美。”她睁开眼睛。

“什么意思？”

刚才的黑影从背后出现，一击敲晕小美。

“对不起，小美，我只能这样做。只要我把你的灵魂献给他，我就能拿回失去的手臂。”断臂少女悲伤地看着她。

黑影渐渐清晰。他是一个面具男。那是个古怪的面具：白底椭圆形状把脸完全盖住，上面有许多红白相间不明意味的纹，嘴和眼睛的部位有圆孔。他俯下身对着小美的嘴，从嘴里伸出一根枯木状的管子，缓缓插入她嘴中。

紫发的怪行少女出现在断臂女孩身旁：“告诉我，你的手臂是怎么没的？”

“小的时候遭到高压线的高压电击，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截掉双臂。”她不由自主地回答。

“你在撒谎。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怪行少女拿出一张黑白照片，“那个时候你并没有断臂。”

“其实，我的手臂是被火车撞掉的。我沿铁轨行走的时候，没有注意后方驶来的火车。伸手的那一瞬间手臂被撞掉了。”

“这个也不成立。如果真的是火车的话，被撞那一瞬间疾驰的火车会把你整个身体卷走，不会仅仅只带走你的手臂。”

断臂女孩再次顿了顿：“我的手臂是被人砍掉的。”

“是谁？”

“我记不清。不过一定是一个拥有深仇大恨的人。不然不会对我下这种毒手。”

“能一击砍下你的手臂，应该是一个相当有力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