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行十四 空云（1/2）

小美出生时，天空有一片美丽的云。四岁时，她抬起头，看到像的云彩竟然如此空灵曼妙，以致像雾一样消失在天边。她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她记住这个美丽的画面。云彩之后，她看到爸爸。爸爸留给她一个慈祥的微笑后把她揽在怀中。小美感到温暖，把下巴紧紧贴在爸爸肩膀上哈气，妈妈也从远处向这边跑来，爸爸的另一只手也揽住她。这个画面在她内心停滞许久。彩色渐渐转为黑白。小美意识到自己仍然是独自一人。

此时，小美抬头望着天空中那片云彩，它仍然没有消散，慢慢伸展开来，变成薄纱状仿佛要握住整个天空一般。

“晚上有云彩吗？”她问。

“有。”

“那为什么看不到。”

“因为它们藏起来了。”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她的父亲。

那时她七岁。

“晚上有云彩吗？”她问他。

“有。”

“那为什么看不到？”

“因为它们是空云。”

“空云？”

“也就是空虚的云彩。”

“云彩也空虚吗？”

“云彩和人一样，也在空虚地飘着。”

那时她十五岁。

他脱下她的衣服，把她像云彩一样捧在怀里。她却像云彩一样流出来。男孩手中仿佛什么也没抓住。

小美像孩子一样若无其事地趴在窗边朝外望，皎洁的月光照着她的身体发亮。

“骗人，它们就在那里呀。”她手指天空撒娇地说。

“它们从来没有离开过。”

男孩从后面走过来。

天空的圆月大得吓人。

男孩突然变老。她仿佛看到自己与他并排走在火车道上。她抬头，当时天空中的云彩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云都是空虚的吗？”她再次问。

“终有一天，我们都会像云彩一样消失不见。”

小美没有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感到淡淡失望。她回头，看到另一个男人从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

小美在此看天空时，身后男人在流血。他伸手一挥，天空的云彩顿时变成血色。

“这样漂亮吗？”他问。

小美想张口回答的时候，华也出现她身边，托着下巴欣赏天空红色的云彩。

“还是不要这样另类的好。”华给出评价。

“好吧，”男人再次挥手，恢复云彩的颜色。

“空虚只在你心中。”母亲回答。

“妈妈，可以抱我一下么。”

两个人抱在一起。小美感到，母亲的身体似乎在怀里膨胀起来。

她再次看过去，原来自己抱住的人是妈咪。

“工作时间到了。”她略带严厉地说。

“再让我歇一下吧。”

小美回头，镜头快速旋转，每个人都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此时，她和一个紫发的女孩站在一起，从城市中一个无足轻重的点去仰望天空中的云彩。而云，也在不断幻化她见过的人与场景。

“试想一下，有谁会从那片云中过来吗？”紫发少女说。

“如果有人从那里过来便再好不过。”

“本来，云就是由许多人的灵魂组成的。”她继续说。

“是这样的么。那么，从这片云中我便可以找到他们。”

“宇宙中还有星云的东西，那些是不再眷恋人世的灵魂，去了遥远的地方。原本出现你面前的人。

怪行少女拿出毛笔，像泼墨一样在纸上渲染。墨汁像云一样流动在纸上，渐渐成为一个个小美能看懂的笑脸。

“原来大家都是这样出现的。”她自语。

忽然，小美在云中看到自己的脸。

“难道我也是去向远方的灵魂吗？”

“不，只不过在他们看来，你是他们的同类。”

“那么，我究竟是哪一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