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2/2）

张有常再一次的捡起了之前的手枪，走向了三笠。

三笠低垂着脑袋看到了一双脚出现在自己面前，缓缓的抬头看着张有常不屑的一笑：“拿着枪做什么？你会用吗？”

抬起了手，用枪口指着三笠手紧紧的握着枪柄。

“你们这些没用的支那人都该死，都该归顺天皇陛下，愚蠢的支那猪。”三笠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就放肆的嘲笑了起来，就算是张有常不杀他身上的伤也会让他慢性死亡。

“他把我养大，给我吃的穿的，教我下斗，有好东西都会给我留着，他就一个老头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他。”张有常似乎在用言语鼓励自己开枪，心情异常的激动。

“支那猪都该死，支那猪都该死。”三笠只是在不断的重复着。

“狗r的。”张有常还是没有开枪而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将他踹倒在地：“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天皇陛下万岁。”

“砰。”

一声枪响之后整个墓室陷入了陈静之中，塔中只有张有常的呼吸声，这么空旷的塔将呼吸声也扩大了，他的脸颊上沾染着一些血迹分不出那些是他自己的，那些事从眼前这具脑袋被开了一个大孔的尸体上溅出来的。

张有常终于还是开枪了，一枪致命，在杀死三笠的一瞬间他头顶上的寿命数快速的减少，而张有常头顶的寿命数不断的增加，直到23年2月叁时辰才停下来，这一次他终于完全的相信了曲青衣的话，他的确是可以夺取别人的寿命。

相信了曲青衣的话，那么也就等于确认了自己不是人类这个事实，张有常看着眼前的杂乱倒着的一些尸体。

他想过自己杀了人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是紧张不安还是强装镇定，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时候的他心情十分的平静，不喜不悲，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像是一汪平静的山池水，剔透明亮。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舍利子的面前，双手合十，将旁边倒在地上的青灯捡起来，真不知道这青灯是什么做的，不管怎么样都不熄灭，小小的火光却能照亮整个塔庙，放到外面应该也能卖上好些钱，只是这时候的张有常已经没有了夺宝的心。

看着一地的狼藉，张有常合十的双手，跪地而拜，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说道：“大师虽不知你名讳，但今日全靠你留下一条性命，我也不知道什么佛法佛理，老头子寻常带我过寺庙就让他行三跪九叩之礼，我就只知道这个还望您老人家不要见怪，打扰了您老人家的清净，我这就离开。”

说罢站起了身子就往外走，但是又停了下来，看着寺庙里面的的尸体，便走了过去，将尸体一具具从庙中背了出来，将尸体直接扔入了水银海中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张有常合十双手虔诚一拜然后准备将塔庙的门关上。

往里一望，却见那本来已经消失的古佛又出现在了原来舍利所在的位置，而门口不知道何时那四只石兽完好无损的全归了原位，张有常无法解释这些事情，只是轻轻的将塔庙的门扉关好，转身离开。

“duang”

再一次传来了一声钟声，响彻整个墓室，让人心神宁静的钟声，似乎是在送行。

张有常踏上了小船，慢慢的划着桨，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从来没有想过的道路，今天的事情似乎让他的心理年龄一下子长了十岁，人变得成熟了许多。

只要命数未尽，那么就算是天也不敢带你走，鬼门关前抖一抖，阎王爷也不敢留，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无常，不归天地管的无常，他便是这个世界的变数。

……

小船慢悠悠的前进着，忽然间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张有常用力的滑动但是小船却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啪

一只银白色的手出现在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