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不是太监（1/2）

大队的人马从我和福远身边略过，没人再多看我们一眼。高度齐整划一的步子啪嗒嗒在石板路上踏过，溅起些微尘土，福远微微侧手躲避，那尘土不偏不倚地就齐整整落在我身上、鼻上。

福远没说话，我也没说话。待他们走远后，他才从整洁的太监服里摸出一方白色手帕，递给我。

我边无语凝噎地擦着，他边就着这样的姿势半揽着我朝前走。他的个子比我想象中更高些，只这样被揽着，我的脚都几乎挨不着地。

“你刚才并没有跪下。”我从差点跟韦贵妃面对面的余惊中走出来，终于想起刚刚福远的不对劲。

他不说话，只是往前走。

“我看到了。”刚刚我为了躲避韦贵妃的视线，头都要埋到地里了。福远在我身边跪下，旁人的角度看，只会当他是真的跪在地上。可我几乎与他大腿平视的角度，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膝盖根本没碰到地面，而是悬在半空，而太监服又很好的在前面遮盖住他的膝盖。如果我当时是在他前面一点，即使是面对面的跪着，我也决计发现不了有什么不对。

“你不是太监。”我平淡的下了结论。

这已经跟有故事没故事无关了。一个人一旦被净了身，接受了自己是太监的事实，奴性的印记打在自己身上，又怎么会连区区下跪都不肯做。

我试着甩开他，他也并不勉强，就着势放开我。

我腿还软着，站不稳，只能蹲下来以一个不太有威慑力的角度跟他对话。福远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我，没有丝毫犹豫，也跟着蹲下身子与我平视。

奈何他上半身也比我高些，即使我挺直了腰板，还是要仰视他。

彼此对视一会儿，这么近的距离，我微微仰着头，能看的到他领口脖颈处的血管，他皮肤很白很细致，通常应该会显得柔弱。可他低头时脖颈两边脉络露出来却彰显出某种力量感。

他的眼睛紧紧地附在我脸上，眼神坚定，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我的确不是。我扮作太监是为了……”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赶紧捂上耳朵打断他，又快速接到“知道的太多我怕引祸上身，我还没活够。”

耳畔传来福远一声低低的笑，不同于我认识他以来每一次对话的声音，这笑声带着磁性，丝丝缕缕都是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