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2/2）

“知道鲁迅医生当年为什么弃医从吗？”叶凡哈哈大笑道：“因为他觉得人心比疾病更需要救治！知道我为什么既当医生又当屠夫吗？有些人的人心，久治不愈，索性杀掉算了！”

陈一眼终于缓缓地站起身来，逼视叶凡，道：“你说别人的人心需要治，岂不知你自己的人心更需要治！”

“呵呵……”叶凡神识一扫，早将他的一切思想看得清清楚楚，道：“我知道你以为我是圣殿骑士团的人？”

“不是我以为，而是实际上你就是！”陈一眼仰天长叹，苦笑道：“可惜啊，我陈一眼没有任何武力，只不过会治病而已！杀不了你！”

“你就那么确定，我是圣殿骑士团的人？”叶凡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你要否认吗？”陈一眼脸上全是不屑和轻蔑，“我原本以为你今天既然敢大开杀戒，那就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真小人。看来，我猜错了，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叶凡不怒反笑，道：“呵呵，在你看来，你为宋凌波的特遣小队服务多年，一定为华夏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吧？”

“呵呵，叶凡，你知道的还挺多。”陈一眼冷笑道：“不错，我很自豪，我是特遣小队的一员！我很自豪，我为特遣小队服务了十年，却没有收过一分钱和一毛钱的工资。我很自豪，我将国安特遣小队的阵亡率降低了百分之三十！”

“如果宋凌波是个汉奸呢？”叶凡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撞得南墙才肯罢休的家伙，嗯，还带着一分同情，迂腐啊！

“叶凡，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无耻，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唯利是图！”陈一眼冷笑了一下，道：“你，是医和药的耻辱，你，更是民族的耻辱！”

“您还真高看我的，我要无耻也就是一个人无耻！”叶凡决定结束这场傻缺的对话，你永远无法打败一个纯傻逼。

从储物戒指内，祭出那个曾经在在飞机上拍摄过宋凌波和刺客对话的摄像机，打开以后，递给他，道：“您自己看吧！”

“什么？”陈一眼接了过去。

“自己看呗，又不会咬你的手！”

陈一眼开始看视频。

随着视频播放，他的双手开始发抖，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最后直到煞白，他的双目开始一点点睁大，最后几乎要瞪出了眼眶，最后充满了可以杀人的怒火，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面部的肌肉，以惊人的幅度不住地痉挛，他开始喘气，胸脯剧烈的起伏……

宋凌波才是勾结圣殿骑士团的叛徒，而叶凡才是被栽赃的！

上帝很有黑色幽默，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这些年引为知己当做恩人、朋友的宋凌波，其实暗地里在帮助他恨不得将其食肉寝皮的仇人圣殿骑士团。

此刻，他很想死！

视频播完，他将摄像机递给叶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浪费了十年，不不，确切说，我为虎作伥了十年……”

他的心充满幻灭感，被人背叛的感觉，很不好受！

而且，现在，他更认识到圣殿骑士团的可怕。

连国安的特遣小队的队长，都是他们的人，这是一个无孔不入，不可战胜的组织！他已经彻底绝望，有生之年，恐怕他无法看到圣殿骑士团覆灭的一天！

猛地弯腰，向墙桌角撞去，被人背叛和戏弄的屈辱、绝望和内疚折磨着他，让他无法忍受，无力承担，让他只想一死！

“懦夫！”

叶凡右手猛地一扬，一个巴掌抽在他脸上，将他抽出几米远，狼狈无比地滚落在地上。

他吐出一口鲜血，鲜血里还夹着一颗后槽牙，摸了摸浮现五个清晰指印的脸颊，哈哈狂笑起来，道：“打得好，打得好！痛快啊！叶凡，今天你要有种，你就杀了我！不错，这场大会就是我组织的，你不是男人吗？杀了我啊！”

“懦夫！”叶凡充满同情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道：“你选择自杀，你以为这个选择很有勇气吗？不，在我看来，恰恰相反，你很懦弱，无能！你的死，根本不能显示你的勇气，你死的微不足道，没有任何人在意，死得充满了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