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197章 是时候,该把这个剧院烧了(1/2)
第197章 是时候,该把这个剧院烧了……
远方的海,时不时的掀起白色浪。
在盖里斯的身前,则是一片不宽的平原,能够一眼望到海岸线。
一支浩荡的突厥骑兵队伍,亦如黑云压境、他们手中的矛刃、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令人愈发胆战心惊。
山风吹拂来泥土与草木的气息,则从盖里斯身后飘过,从数百人的军阵中穿越,试图抚平那些沉默战士们脸上的皱纹。
人的一生即是战斗的一生,每一步都交织着矛盾与变化。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一身负责,应当拿起武器去抗争,直至最后一息,直到取得胜利。
盖里斯已经向他们许诺过胜利了,神已经降下自己的旨意了。
此战必胜!
“永恒的主,所有受造物的君王,祢既恩赐我达至这个时刻,求你赦免我今日因思、言、行为所犯的种种罪恶。”
“主啊,也求祢从肉身和精神的一切污秽中,洁净我卑微的灵魂。”
“主啊,并求赐我能在平安中善度此厄,使我能在此生的每一天求告祢的至圣之名,并克胜所有同我们争战的有形无形诸仇敌,将他们踏于足下。”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都归于祢,因父及子圣神之名,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
“阿门!”
“阿门!”
这是最后的祈祷,也是必然得胜的祈祷。
但战斗却并没有被拉开,双方都在等待着彼此的行动。
盖里斯他们这支军队所在的位置,有些太好了。
就如先前尼古拉斯所指的位置一样,盖里斯他们站在了一个山脊之间的谷口位置。
这里狭窄,两翼被山脉保护,密密麻麻的持矛步兵,则将谷口封堵住。
如果突厥人试图强攻,那么便得不偿失。
想与敌军全面交锋的指挥官,必须要注意的一点在于,不要选那种看上去很完美的地形。
因为敌人不是傻子,不可能在无法胜利的情况下发起进攻。
而盖里斯他们、则没有太多时间,站在这里同对方死耗。
随着时间的流逝,士兵们会饥渴难耐,而突厥人们则能够分兵突袭周围的村庄,在这片土地上点起一道又一道的火焰,让士兵们的家乡被烧成废土。
因此,盖里斯放弃了这片看似无懈可击的绝佳地形。
他带着自己的几支步兵大队向外前进,伴随着军队阵型的移动,解放阵线步兵阵的左侧被露了出来,不再依靠着山脊,但相对来说,右侧则还算安全。
通过阵型发挥出自己的优势,是任何明智将领都该思考的事情,因此要进行各种各样的推演,从而思考如何将自己的优势能够发挥出来。
盖里斯他们的行动,其实也被埃尔塞德所看在眼里。
战场上的博弈,总是依赖于许多的默契。
就比如说,盖里斯从绝对安全的防守位置走出来后,其实代表着他们想要开战。
但同时,盖里斯选择暴露左翼、而非右翼,这代表着盖里斯至少并非初出茅庐的菜鸟。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将破绽丢出去。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因为持握盾牌的是左手,对于步兵军阵而言,抵御来自左翼的进攻,总是会更加容易。
当然相对的,从一支步兵军阵的右翼突破,则相对更加容易。
这是有限度的妥协,就看埃尔塞德是否领情。
就结果而言,当那些散落在平原上的黑点聚集调动起来的时候,便代表着他们接受了盖里斯的求战邀请。
海风变得猛烈起来,旗帜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远方,突厥人开始移动,马蹄声如雷,重压大地。
这一刻,天地仿佛凝结在了那万马齐奔的震动中。
时间似乎静止了,历史的目光在这一刻投了下来,注视着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存在。
突厥人们选择了一个弯月的曲线,以尽可能的在宽阔地形上发挥自己人数众多的优势。
就射击效率而言,一条长长的弯月线,能够提供更高的射击效率,相对的也拉薄了他们的阵型厚度。
当那些骑兵亦如潮水用来,每个人都死死握住了自己的矛还有盾牌,个人的力量从未从如卑微过。
以至于,若不是身旁还有着战友们的喘息,许多人恨不得转身就逃亡。
但有一个人不一样。
那位来自耶路撒冷的圣者,他早早的独自踏出了军阵。
立在山势之外百步远。
在他的身后是彼此起伏的峰峦群聚,站着数百志同道合的猛士。
在他的身前则是海洋,那无尽的海洋、掀起了黑色的浪潮。
那是阴云、也是世界,是主导这大地秩序的一抹缩影。
在黑色的浪潮与阴云铺盖而来的时候,光是微弱的,几乎看不见。
盖里斯成了疯子,试图螳臂当车。
然而历史是神圣的,因为是历史孕育了“基督”,在漫长的沉寂与缄默之后,主终于又一次开口言语了,生命的圣言,再度行在大地。
人要成神的的筹划,正在被推行着。
臆想中的乌托邦将要成为现实的托邦。
天使在颂唱:荣耀归于天上的主,和平归于地上良善的人。
在这个至冬的寒冷时节,一道温暖的烛光,点亮在这浪潮与阴云之前。
那位来自耶路撒冷的圣者,在直面千军、同统御世界的“恐怖之王”进行着搏斗。
他是如此的微渺,却似乎在无声中喊出了那句话:
“时期已满,天主的国临近了,你们悔改,信从福音罢!”
盖里斯动了。
他身上未着片甲,手中有的只是一把巨剑,当突厥人的浪潮将他淹没的时候,没有惊起任何的动静。
那些骑兵们,似乎影响不到盖里斯,他们从盖里斯的身旁穿过,下意识的挥刀去砍,却沾不到他的影子,只得面露惊异的被其他突厥人裹挟着,继续向前冲。
盖里斯这根烛光,似乎熄灭了、暗淡了。
但他却在这千军万马的浪潮中,将目光投向了那面最大的军旗。
那是一只猩红乌鸦,向世界传播灾祸,啄食尸体上的腐肉。
当那面描绘着猩红乌鸦的军旗,靠的足够近时。
时间真正静止了。
埃尔塞德有些心神不安,这种心神不安说不清道不明,他只能将之归进战斗的缘故。
先前那个拦在浪潮前的人,没有带来任何的变化。
这似乎说不过去……
当然,从常理上来说,也不该有任何人独自拦在千军万马前。
不合常理的事,总要有一个解释才对。
当他骑马奔驰的时候,脑海里闪过许多。
忽的,他一抬头,不知何时、在他冲锋的前方多出了一个披着白袍的人。
这位披袍的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掀起了自己的兜帽,将他那头璀璨的金发暴露在阳光下。
紧接着那个金发的年轻人,横起了巨剑,徒步向埃尔塞德冲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因为这个白袍之人的动作与神情看似悠闲,但他的速度却近乎十倍于己!
只是刹那的功夫,这个年轻人闪到了埃尔塞德的面前。
手中的巨剑、轻轻划过一道圆月。
埃尔塞德也好、他麾下的马也罢,被切成了四块血肉。
这就是剑的优势,剑可以造成更深的切口、即便是凡人,也能做到将人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斧头则不行、顶多从头劈到脖子,给人来一次开颅。
埃尔塞德的死、只是开端,紧接着是那面猩红乌鸦军旗的倒下,再然后是许许多多、说不出名字之人的丧亡。
对于那些冲在后面的骑手们而言,他们已是胆战心惊。
因为他们见到了一个不似凡人的存在,仅凭手中巨剑,便在这千军中乱杀!
而那些冲在前面的轻骑兵们,则在他们快要靠近步兵军阵,准备取出短弓射出箭矢的时候。
他们见到了一些粗短的管子,从那几个大队的空隙中被推了出来。
伴随着微不足道的刺啦声响,一点火点着了炮膛里的火药。
紧接着是轰鸣到惊骇马匹的巨响,以及数之不尽的铁丸迎面而来。
突厥人们干了一件蠢事,他们试图用手中的马弓,骑在马同霰弹在近距离对射……
而且,他们的军旗也已经在这个关头,一道道的倒下,再也没有指挥官,向他们下达新的指令。
因此、他们必败无疑。
……
战斗结束了,原本如雷霆般的马蹄声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似乎整个世界被死亡笼罩。
大地上,遍布着战马的尸骸,四周弥漫着焦土与血腥的气味,空气都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叫人喘不过气。
如群的乌鸦,降临在这片战场,啄食这些再无生机的躯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有些茫然的士兵,在战场上游荡,他们似是想要找些纪念品,又不曾低头去捡尸。
他们只是表露出了惶恐,因脚下的泥土,受到血与汗的浸透而变得泥泞,每一步都似是行在地狱。
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声飘扬,是这场死斗的余韵。
总之,盖里斯赢了,哪怕赢的万分艰难,哪怕他麾下的士兵们,有许多、都再也睁不开眼,将要被埋于土中。
但他们终究是赢了。
突厥人溃逃了、留下遍地的尸体。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能够仅凭一把巨剑,就敢直面千军,然后杀穿千军。
也同样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粗短的管子,能喷吐出雷霆与火焰。
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军旗一面面倒下的时候,他们的士气轻而易举的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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