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囚徒(1/2)
第410章 ,囚徒
风沙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十分幸运的是,他们活下来了。
此时,这旷野上一片凌乱,地面上多出了许多巨大的坑洞,车队中三分之一的运输车消失不见。
同时还有一些像是被重锤击打了一样,扭曲变形,一些没有彻底死去的家伙在这些扭曲变形的钢铁中哀嚎,活下来则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多时,在腰间的通讯器再次传出声响的时候,那怯懦的青年佣兵终于是回过了神,一股带着焦糊的香味味道出现在他的鼻子中。
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拉起自己的腿,一块皮肉粘连在蒸汽锅炉上,就是这样被撕扯了下来。
那香味的来源就在这里。
不是那么的疼痛,但是恰恰不痛才代表着大问题。
手忙脚乱的连忙把这蒸汽锅炉关闭,同时用着那发黄的麻布给自己小腿上的伤口缠绕包扎。
这已经是目前他能够做出最好的处理手段了。
这种烫伤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他也知道这会带来什么,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掉头,去找那些奸商买上一包昂贵的孢子粉,但是他背不起那违约的代价,即便是硬着头皮,也是要把这些家伙给送到目的地。
现在只能是祈祷了,祈祷自己能够熬过去,祈祷自己能够活下来。
鼠人们很快就是再次开始了行进。
那些没有死去仍在哀嚎的家伙们暂时无人理会。
后续的路程对于这位年轻的鼠人佣兵来说极为的难熬,在之前那胡乱的射击中,他将自己驾驶的这辆履带运输车格栅观察口上的玻璃打碎了一面。
每每前行,那旷野上那些黑色的砂砾就是会被狂风带起,顺着破损的格栅观察口灌入。
这样的吹拂损坏不了这履带运输车的结构,只是却能够将他浑身上下的毛发里都是塞满黑色的砂砾。
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那小腿上的伤口,即便是隔着那绷带都是能够闻到一股让人反胃口的恶臭。
没有任何的疼痛,但是他却是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他恐怕是真的需要向那些奸商买一点孢子粉了。
只是却幸好,不是所有的都是坏消息。
他们到达目的地了。
渐渐的,一座隆起的高山,漆黑的高山出现在所有鼠人的视线中,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是鼠人在黑铁星上发现的第三座超级铁矿。
一座新的鼠人城市将要在这座漆黑的高山中落下。
前两座超级铁矿,已经进入了全速的开发阶段,它们支持起了鼠人第二第二舰队,和神启要塞两颗星球的星港。
而这座漆黑高山,鼠人在黑铁星发现的第三座超级铁矿,它将要支撑起鼠人第三舰队和黑铁星那还未完工星港的建设。
只是要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还需要一些时间。
首先需要一座粗略能够冶炼钢铁的营地,然后再逐步的将这座营地拓建城一座雄伟的钢铁城市,一座集开采,冶炼,还有生产能力为一体的超级城市。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工的工程,可能需要二十年,也可能一百年,一个世纪也是打不住,这已经是一段对于鼠人们来说无与伦比漫长的时间了。
走上星空,鼠人们的寿命有了一些增长,但也只是增长了一些而已。
在没有走出神启星的时候,普通的鼠人一辈子也可能就只有八到十二年而已,而现在,这个数字增长到了二十,当然了,这是一个平均的数值。
鼠人之间的寿命差距夸张到了离谱。
这具体要看所处的环境,和有无资格去享用那些真正珍贵的东西,但这些是那体面鼠人,鼠人大人物,大商人,官僚们的特权,对于那些普通的鼠人自由民而言。
他们的生命并不绵长,能够活到二十岁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座城市起码要耗费一代鼠人的一切才可能落下,甚至这个数字还可能不断的增加。
这样一种对于普通鼠人来说,几乎难以想象的尺度。
此时,这些被送到这片荒芜上的这些鼠人,他们就是一切的起点,也是那被困束的囚徒。
他们一辈子都是不能够离开这片荒芜,劳作生育,劳作,并将那宏伟的愿景一步步的实现,虽然直到死去,他们也是无法直观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对于他们来说,活着的意义就是挣那几片亮闪闪的铁片,就是活着,和努力的证明自己比起其他的家伙要活的更好一些。
所以他们是囚徒,是这座已经开始建设城市的囚徒。
巨大的钢铁城市,不再深埋地下的钢铁城市,一点点被建设出来的钢铁城市,无数的鼠人在其中涌动,他们的一辈子,或则几辈子,几代,所有的一切,生存和死亡,都将要被困束在这些钢铁巨构中。
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一点亮闪闪的金属片。
无边无际的钢铁作了那鼠人的舰队的骨骼与血肉,也做了鼠人帝国的骨骼和血肉。
成功的将那些货物卸下,这位年轻的鼠人佣兵获得了一块由钢铁铭刻的凭证。
这是他用来兑换自己报酬的必须物。
这一趟,一个轮转下来,他能够获得一笔还算是不错的报酬,一百枚血金币。
当然了,如果折返的时候,他手里没有这块凭证的话,那么等待他的情况又是不同了。
那些鼠人官僚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都是一些贪婪到难以想象的家伙,他们不会吝啬每一个能够把你敲骨吸髓的机会。
他的状态越来越不行了,已经有一些浑浊的脓液从小腿的伤口上不断流出了。
只能是祈祷了。
祈祷能够顺利的回去,活着回去。
在出发前,他没有想过这一次的差事会这样的危险。
他们这些鼠人佣兵,说是佣兵,其实却没有多少战斗能力,更多的是一群被逼无奈不得不在旷野上徘徊的倒霉蛋。
就比如他。
他出生在一座叫做钢铁灌木的聚居地,只因为生的没有自己哥哥高大,所以在哥哥成年的那一天,他就被父母给驱赶出了家庭。
一个人在那座不大的聚居地中厮混。
就连脸庞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也都只是在与哥哥的争斗中留下的疤痕。
每天徘徊在那拥挤的鼠人酒馆中,和几个同样被驱赶出来的年轻鼠人小子,干着偷窃那每天往来于聚居地蒸汽列车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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