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115章 葫芦娃救爷,春生(2/2)
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怀孤全然看不懂她在想些什么,只能试探着去了解:“那我们还上岸吗?”“我留了一个人在酒池林肉中,我得去接回她。”
“……什么人这么重要,还要女神仙亲自去接?”怀孤不是滋味一句后,尤不顺心,便自怜自艾道:“那人可真好命,不像奴,生来便是孤苦无依,如今更是孑然一身,无人可依,无处可去……唉,女神仙,你这是要下船了吗?等等我……”
茶言茶语的诉苦还没说完,人就丢下个背影给他上岸了,怀孤只能收起捻酸吃醋的嘴脸,赶紧追了上去。
此时他还不知道,只要肯吃“醋”,往后便有吃不完的“醋”在等着他。
此时的酒池肉林内也早已乱作一团,早一步园中的人发散了十几艘船去湖心救人,能动用的人手都用上了,是以酒池肉林内毫无预兆发动的暴乱却无人镇压了。
酒池肉林地上是歌舞升平,地下却是阴暗罪恶之地。
袅袅生平第一次独立干了一件勇敢的事情,就是找准时机将被关押起来的人都给放了。
这些人全是被拐卖来的,他们不愿意卖身,就会被各种折磨羞辱,遭受了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痛苦。
袅袅自然是没有本事,可山山姐临走的时候给了她一叠黄符,叫她遇到麻烦或危险的时候就扔出去。
这地下石室内关押着近百来被挑选下来的男女,甚至其中还有一部分幼童,袅袅也在其中。
她亲眼看到一个烈性的女子被这些魔鬼打断了手脚,一番凌辱后扔进笼子里喂鬣狗时,那一幕残酷的画面冲击着她的灵魂。
她发誓,她一定要将他们救出来,哪怕她已害怕得全身都在发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躲在阴影当中。
可一旦听到动静,谨记着山山姐临走前跟她交待,一旦守卫撤岗,没有人守着他们的时候,就是她行动的时机了。
她对徐山山的话坚信不疑,她一直耐心地等着,果然没等多久,之前严密的防守莫名松懈了,她咬紧牙关,努力给自己做好一番心理建设后,便行动了。
她将被关起来的所有人都放了,没有跟他们解释什么,因为她相信这些人会跟上她的,她带头在前领路,遇上拦路的守卫就是一张黄符朝其扔过去。
这黄符明明是纸,但一旦脱离她的手指,便化为一道利器,准确地为她铲除一切拦路的障碍。
一开始袅袅心底抵触,不愿杀生,可是正因为她一时的心慈手软,这些守卫见恐吓不住他们,便拿刀砍杀了一名小童时,她眼睛都红了。
接下来,她终于狠下心来,完成了一场彻底的蜕变。
一路杀上来之后,她看见酒池肉林里的“乌烟瘴气”,这里是欲望与堕落的集合地,都是这些毒瘤才导致一切,道德沦丧,伦理崩坏,这个地方真是恶心!
但她一气之下也就气了一下。
可她手上的那些黄符仿佛感受到了她内心想法,竟一下全都飞了出去,它们化为一簇簇火球从高空炸向这一座富贵逼人的庄园。
“走水了,走水了——”
“啊,火烧上来了,快跑!”
在一片火海之中,所有人抱头鼠蹿,逃生的人们互相推搡着,拥挤不已,恐惧令他们失去了理智,只想尽快逃离。
袅袅目瞪口呆。
完了,她好像……闯祸了!
——
徐山山就像一缕清风穿梭于火海之中,路经一处,她听到有人哭喊着找人,这本该是极易忽略而过的,可她却忽然驻步停下了。
“女神仙,你不是要寻人吗?怎么停下了?”怀孤不解。
她脚尖一转,来到一处僻静之地,院墙树下,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堵住一位美妇人,正打算行不轨之事。
徐山山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朝前一弹,叶子的轨迹化为一道绿光,一条青蛇从中蹿出,将那男子的脖子死缠住,几息后人便嘴唇发黑倒在地上。
她走到那个惊魂未定的年轻美妇面前,美妇腿软地滑坐在墙根处,泫然欲泣。
徐山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番打量:“你叫春生?”
美妇此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啊,嗯。”
看她梳了妇人发髻,想必成婚了,徐山山又问:“你夫君何在?”
一提及夫君,美妇顿时清醒过来,她瞥见那欲行不轧之事的男子被眼前白衣女子轻易解决,心下意动,便翻身起来一下跪倒在她的面前,不住磕头。
“好心人,我夫君他被人带到金银楼去了,他不是自愿的,他是被逼的,我听说金银楼出事了,那他怎么办……求求你,帮我救救他吧。”
也是病急乱投医,也是夫妻情深令她没有了理智,只想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她甚至绝望黯然地想着,假如对方真拒绝了自己,他夫君就这么无辜惨死在出事的金银楼内,那她也没什么盼头,干脆一头撞死在这里吧。
“所以,你的心愿是救出你的夫君,对吗?”徐山山凝注着她的眸子,一道金光从幽深的眸仁内一闪而逝。
“对,我要他回来,我想要他活着回来。”
她的诉求简洁而明晰。
徐山山唇角掠起一丝笑意,她道:“那便如你所愿。”
一转身,徐山山化为一缕轻烟便消失了,怀孤震惊地瞠大眼睛,朝前追了几步,一眨眼,却见人已出现在了茫茫泅烟的湖面之上。
可不等怀孤再仔细看去,便彻底失去了她的踪影。
但他知道,她一定是去替这个妇人救人了。
凭什么?
怀孤不理解地瞥向那女子,上下打量一番,也不觉她有任何特别之处。
“你丈夫是什么人?”
怀孤身着一袭暗红长袍,衣袂飘飘,在月光下泛着迷人光泽的肌肤,似精心雕琢的美玉,他俯下身来,那狭长的凤眸微微上佻,宛如一朵在暗夜中绽放的罂粟。
那位白衣女子一离开,这男子身上的气质跟气息都变了,美妇莫名有些害怕他:“他……他就是一个小倌,但他从良了,就是别人不肯放过他,非要他继续接客。”
怀孤:“……”怎么是同行?
“那他有我……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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