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德上位 紊乱朝纲(1/2)
第25章 正德上位 紊乱朝纲
五月初七,弘治皇帝驾崩。
当天,皇太子朱厚照一身素服、披麻戴孝,匍匐在弘治灵位前哭奠。第二天,朱厚照率领文武百官会聚在奉天殿前,恭听由内阁首辅刘健肃立泣读的遗诏。遗诏由李东阳起草,经过内阁三位大学士集体通过。遗诏以弘治皇帝的口吻,交代即将即位的太子,要求是,传承祖宗家业,延续朱家国祚。遗诏可以用十六个字概括,即“修学进德,任贤使能,节用爱人,毋骄毋怠”。遗诏实质内容涵盖了刘健等三位阁老几十年的政治抱负,涵盖了弘治皇帝想施行但一直未来得及施行,以及没有胆量和魄力施行的一些具体政治措施,充满了对新君的希望,并且针对皇太子朱厚照年少放逸、痴迷玩乐的特点,满满地罗列了几十条新皇帝行为规范,试图给新皇帝指明前进的方向,并且标画出行进的轨道。
圣朝以孝治天下。文武百官要为父母守孝三年,三年之间不得举办娶妻纳妾之类的庆典活动。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百姓,政事繁杂,文武百官走了一个张三去守孝,候补愿意做官的李四一大群。天子才一个,所以皇家的守孝可以打折扣,百官守孝期限虽然号称三年,可以缩短为二十七个月,天子守孝二十七个月可以浓缩为二十七天。弘治皇帝为国事着想,临终托孤时特意交代三位阁老,太子即位不必死守二十七日的期限,太子大婚不必死守三年的礼制。
传位诏书一经颁布,虽然还没有举办大典,皇储朱厚照俨然已是皇帝了。为了孝道,登基大典要过了守孝的头七才能举办。守孝的二十七日内,朱厚照要每日早晚两次到弘治灵位前祭奠哭灵。
国丧热孝 不耐礼制
弘治驾崩的第五天上午,准皇帝朱厚照一身孝服,从灵堂回到了钟粹宫,只见他一脸汗湿,到得钟粹宫,他顾不上皇家威仪,一屁股坐到床上,懒散地仰躺着,吩咐高凤和罗祥道:“高伴当,速速为我打扇;罗伴当,快快为我更衣。这天儿太热了,怎么会赶上这么热的日子!哎呀!哎呀!”
高凤、罗祥听到朱厚照召唤,忙聚拢到朱厚照跟前,齐声问道:“爷,哪儿不舒服?”
朱厚照调整好身子,让自己仰靠得舒服些,摆摆手道:“这身粗麻衣磨得难受。”原来是粗麻衣的粗硬边线刺疼了朱厚照汗湿的脖子。
高凤马上俯身在床头,双手为朱厚照急急地扇着凉风,嘴里附和着朱厚照:“这天儿真是太热了,看把万岁爷热的。”
一个小太监端过来一盆凉水,罗祥捞出盆里的一条白手巾,绞好手巾,走到床边,轻柔地为朱厚照擦拭着脸上的汗。擦完汗,罗祥垂手恭立着,回禀道:“爷,这孝服不能轻易脱换。司礼监王公公特意嘱咐,太祖爷《皇明礼制》中有这规定。”
朱厚照不耐烦道:“这能算衣服吗?衣服是让人舒服的。这身麻布片穿在身上,让人动也不敢动,一动就刺痒。一身汗,走起路来,粗麻布更是蜇得人难受。”
罗祥小心翼翼地辩解道:“爷,王公公说,这衣服叫斩衰,特意用最粗的麻布缝制。穿斩衰就是为了难受,让人体会爹娘养儿孙的辛苦。”
朱厚照一边踢甩着脚上缝着一圈白孝布的麻鞋,一边讥讽道:“不仅难受,还捂一身汗。这前胸后背又多缀了一层补子,捂得不透风。”
罗祥一边为朱厚照脱着脚上的麻鞋,一边小心地回应道:“王公公说,这层补子叫衰。麻布的毛线不缝边,叫斩。爷,难受也就二十七天,忍忍就过去了。王公公说,十八年前,先帝爷守孝时,为了尽孝,二十七天过后,又多守了七十三天,满满守了一百天,不吃荤,不……”
朱厚照坐起身子,伸直着两只胳膊,恶狠狠地命令道:“少啰唆!快脱。什么王公公李公公,天下马上就是我一个说了算。哪个王公公敢再多嘴多舌,一律给我滚蛋。”
高凤吓得一吐舌头,点着头,小心地应道:“咱万岁爷说得对,整个天下都听爷您一个人的……”说着,他扇得更起劲了。朱厚照仍然余怒未消,不满地吩咐罗祥道:“狗才,还不快脱!”再命令高凤道:“远些去,慢些扇。”
罗祥不敢再坚持,侍候着朱厚照脱下粗硬生涩的粗麻布孝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从里屋拿出来一套登基后才能穿的皇帝常服,给朱厚照穿戴起来。
朱厚照站立着,配合着罗祥,打扮停当了,他喜笑颜开,笑眯眯地说:“守孝尽孝全在一心,岂在于穿什么衣服!父皇是让我做皇帝的,是让我舒服的,不是让我做囚犯的。这劳什子斩衰像个枷锁一样,我一穿上就喘不过来气。”
高凤打着扇子,端详着皇帝打扮的朱厚照,啧啧称赞着:“瞧瞧,我们万岁爷,威风凛凛,难怪人家说,天上云霄殿,人间帝王家。威风!威风!”
朱厚照摆脱了粗麻布孝服的束缚,一下子自由了,舒展了,来回耸动着两个肩膀,扭动着腰身,享受着无拘无束,自我欣赏着,心里回味着这几天的经历。仿佛是做梦一样,一切都来得太突然,突然得应接不暇:父皇突然走了,灵前流泪,人之常情,心里舍不得父皇走,没想到父皇会走得这么早,走得这么突然。五天前跪在龙榻前与父皇诀别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么大个国家,眼看着就要压在自己肩上了,自己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觉得不能应对好,虽然以前心里也曾暗暗地祈祷过,父皇别像太祖老祖宗,皇帝位子一坐几十年,把太子都熬死了,只好传位给皇孙子,隔代传位,才惹出了燕王夺嫡的靖难之乱,不过要不是有燕王的靖难之乱,皇帝宝座也轮不到自己这一旁支皇亲坐。但是,父皇走得确实太早,自己还没玩乐够呢,就像一匹野马就要被套上缰绳了,听听刘阁老哭着传达的即位遗诏,一条条规矩,一个个要求,像一把把绳索,马上要套到自己头上了。哈哈,绳索?让他们自己套自己去吧。只要我穿上这身衣服,我就是一言九鼎的皇帝了,我就是金口玉言的皇帝了,我就是手握天下生民生死大权的皇帝了。以前我虽然贵为太子,可是就算要出出这个东宫大门,我还要请示汇报,我还要被逼着去听几位迂腐的老先生,絮叨已经絮叨了上百遍的、味同嚼蜡的这个规矩那个礼仪。今天,往后,我……太好了!朱厚照打量着身上的皇帝常服,黄袍、盘领、窄袖、胸前两肩上绣着金色盘龙,腰间系着金色腰带,脚上蹬着软皮便靴。摸了摸头上,头上是乌纱镶玉石折角向上的帽巾。哈哈,这就是帝王了。朱厚照甩开两臂,装模作样地往前踱了两步,笑眯眯的。高凤、罗祥两个太监急忙跑到朱厚照前面,双双趴伏在地,齐呼道:“皇上驾到!奴才高凤(罗祥)给皇上请安!”朱厚照拖着长腔,唱道:“两位爱卿平身!看座。”朱厚照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玩闹已毕,朱厚照刚刚坐下,听到了外面黑豹汪汪汪、嗷嗷嗷的叫声,收住笑容,不满地问道:“罗伴当,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惹黑豹将军不高兴了。这叫声一听就知道是黑豹将军受了委屈。”
罗祥躬身回禀道:“万岁爷,这两天黑豹将军一直不高兴。宫里吩咐,国丧期间,人人吃素。奴才谁也不敢犯禁,黑豹将军一直跟着我们忌荤腥,可是它又不吃素。这是饿得慌了,才嗷嗷叫呢。”
朱厚照一听,有些冒火,斥责道:“狗才,畜生懂什么事,也要跟着吃素?难道畜生也死了亲爹不成……”朱厚照猛然意识到说走了嘴,缓了缓语气,吩咐道:“人尚且不能忍受这么多臭规矩,何况一个畜生。从今天开始,给黑豹将军解禁。”朱厚照说着,就往东宫后院走去。黑豹嗅到朱厚照熟悉的气息,呜呜呜地叫着,往朱厚照这边窜扑过来,一个小太监扯拽不住,跑着跟在黑豹后面。黑豹窜到朱厚照跟前,呜呜地嗅着朱厚照的脚,嗅了这只脚,嗅那只脚,然后站直身子,伸出舌头,亲热地舔着朱厚照的一只手掌。朱厚照一只手抚摸着黑豹的头,安慰着黑豹说:“乖乖大将军,你受苦了!看看,前两天还黑亮的绒毛,几天不见,竟然不黑不亮了。”朱厚照一手抚摸着狗,一手被黑豹舔得舒服,他扭脸训斥道:“快些放白公鸡来,我要补偿黑豹。”
罗祥躬身小心地回禀道:“万岁爷,国丧期间,外面不再进贡活鸡活兔了。”
朱厚照恼怒道:“混账!谁不让进的?”朱厚照发着脾气,扫视着后院里的马厩、走兽栅栏、飞禽笼子,目光停留在远处一张大网下的孔雀园,犹豫了一下,他果断命令道:“放只孔雀出来,慰劳黑豹将军,越漂亮越好!”
罗祥犹豫着,支吾着,哆嗦着说道:“太子爷,不不,万岁爷,这孔雀,这孔雀,可是爷您平常喜欢的……”
朱厚照犹豫了一下,听到黑豹呜呜嗷嗷的叫声,于是不再犹豫,亲昵地拍了拍黑豹的头,果断命令道:“别再啰唆,放一只白孔雀出来,它命大造化大,就飞走了事;它命小该死,那是黑豹福大。快去!”
罗祥慢腾腾地往孔雀园走去。朱厚照望着罗祥,望望孔雀园,低头瞅一眼黑豹,拿不定主意,摇了摇头,撇下黑豹,离开了后院。朱厚照边走边对跟在身后的高凤吩咐道:“传谕光禄寺,从今个起,专为黑豹将军采办活鸡、活兔、活羊。”
正德上位 八虎忠臣
君位不可久虚。大行皇帝头七一过、二七未满的五月十八,朱厚照登基,正式即皇帝位,年号正德。
刚刚即位的正德皇帝不急着搬进乾清宫,一下朝,他就回到了钟粹宫。刘瑾率领七虎一齐跪倒在正德脚下,齐声欢呼道:“恭贺万岁爷大喜!恭祝万岁爷龙体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寿无疆!”
被庆典活动折腾了一天的正德皇帝疲乏着、兴奋着,哈哈一笑道:“朕龙体好着呢!哈哈!好得很着呢!刘伴当、张伴当、马伴当,都起来吧!各人赏细葛布一匹,给爹娘做几件凉快衣裳。”
刘瑾八人跪着齐声道:“谢圣主隆恩!”并再次磕头,磕罢一个头,八个人起身了七个,剩下刘瑾一直跪在地上,连续磕头,一直磕了九个头,磕得梆梆作响,磕得前额发红。正德瞧着鸡啄米一样的刘瑾,笑眯眯地问道:“刘伴当,头都磕红了,不疼吗?”
刘瑾流着汗,喘着气,跪着回禀道:“回禀万岁爷,刘瑾对万岁爷忠心耿耿,为了万岁爷,不疼。”刘瑾说着,一只手拍着胸口,继续说道,“奴才这颗忠心怦怦怦跳得欢着呢,都快要跳出来了。为了万岁爷,这颗忠心愿意被千刀万剐。”
正德皇帝笑嘻嘻地问道:“刘伴当,怎么知道你是忠心呢?”
刘瑾回答道:“忠心是一颗红心。奴才对万岁爷正是一颗红心。”
正德仍然笑嘻嘻地调侃道:“忠臣比干为了表示忠心,敢把心挖出来。刘伴当可有这个胆量?”
刘瑾从后腰间拔出一把折扇,突然浑身一震、脸色一变,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举动会暴露自己腰间这把扇子的秘密。原来这把扇子内藏一把超薄的锋利刀片。刘瑾本意是拔出刀子比画比画,假装要挖出自己的心,在正德面前表示忠心,现在又怕暴露扇子的秘密,只好急中生智,打开扇子,扇了几把,去去热汗。
不想正德皇帝玩性大,指向大殿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宝剑,示意罗祥去取宝剑。罗祥取来宝剑,正德示意交到刘瑾手上。刘瑾把扇子插到腰间,双手捧着宝剑,心里一哆嗦,慢慢从剑鞘里抽着宝剑,心里盘算着如何过今天这一关。他转念一想,小皇帝无缘无故不会要自己的命,于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拔出宝剑,解开大襟上的系带,也不再多想,一把扯开衣襟,露出赤裸裸的胸膛,双手长伸,宝剑一指,对准了自己的胸膛。正德皇帝像看把戏一样,一直笑嘻嘻的,刚才只是玩笑话,现在倒真想看看,天下有没有这样的忠臣义士,敢为皇上挖出来自己的心。张永与刘瑾一样吃了几十年的咸盐,也想知道刘瑾葫芦里装的啥药,他站在边上轻蔑地看着刘瑾。谷大用兵痞子出身,正是因为犯了杀人死罪,才自阉躲进了皇宫,他对刘瑾这种戏台上杀人不流血的鬼把戏,既嫉妒又遗憾,嫉妒刘瑾狡猾,鬼点子多,遗憾自己没有想到利用这样的机会表忠心,他看刘瑾已经把宝剑点向心脏了,却不见正德叫停,心里又有些幸灾乐祸。谷大用就这样站在一边眼神复杂地看着刘瑾表演。罗祥小孩子一个,心思单纯,自己蛋子没了,落得不男不女,自认命苦,胆更小了,心更善了,天天看黑豹吃活鸡、活兔、活羊,见到鸡兔羊临死挣扎的可怜相,他都要吓得心里打哆嗦。罗祥不想别人跟着倒霉,何况刘瑾手里这把要杀人的宝剑是经自己的手递给刘公公的,现在眼看着剑尖已经扎上了刘公公的皮肉。刘瑾把剑尖点向自己的胸膛,一半儿精力放到两手上,别一不小心,真扎进心脏了;一半儿精力用到了两只耳朵上,在等正德一声喊停的命令。久等没听到正德喊停,刘瑾一不小心,双手一晃,宝剑剑尖儿在他胸膛划出了一道血印。罗祥一直在盯着宝剑剑尖,心里揪紧着,一见到了鲜红的血印,腿一哆嗦,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情不自禁地哭喊道:“刘公公!”
正德皇帝不想玩笑开得见了血,便收起脸上轻浮的笑容,正色道:“罢了!刘伴当,朕知道你的忠心了,起来吧。”
刘瑾一直提着心,等不来正德喊停,他就没办法下台,甚至横下心来,准备认命。正要双手使劲,意外地听到了正德皇帝的救命声,一直提着劲儿的气一泄,身子软软塌下来,他就顺势趴到地上磕头道:“奴才刘瑾正要为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前往阴曹地府,想不到半路被圣主叫了回来。奴才这第二次生命是万岁爷恩赐的,这条命为了万岁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正德皇帝闻言笑眯眯地说道:“好了,刘伴当,朕知道你的忠心了。”其他七人一见正德认可了刘瑾的忠心,也纷纷下跪,齐声拖着公鸭嗓子喊道:“奴才张永(谷大用等)对皇上一片忠心,愿洒热血,愿挖心肝。”
正德笑眯眯地摆摆手说道:“罢了!都和刘伴当一样忠心。朕放心你们。”
刘瑾并不起身,继续跪着说道:“万岁爷,奴才自从爷您入主东宫,就一直跟着您当奴才。奴才就像黑豹一样,不,黑豹毕竟是个畜生,奴才是有心有肉的,知冷知热的,奴才一直对万岁爷忠心耿耿。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八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万岁爷,奴才虽然不是进士出身,却是对万岁爷最忠心的。世上的人,有爹有娘,有儿有女,他们有牵挂,要为爹娘儿女争名争钱;奴才无儿无女,没有家小,这皇宫就是我们的家,奴才没爹没娘,万岁爷就是我们的爹娘。奴才们无牵无挂,一心只想着万岁爷,论忠心,天下恐怕没有比我们对万岁爷更忠心的。”
正德皇帝一直懒散着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盯住刘瑾,然后依次打量着八虎的眼睛,正色道:“刘伴当这几句话倒是千真万确。好,都起来!从今儿个起,你们就是朕的八大金刚,八大忠臣,是最忠心的八虎上将。加上黑豹,朕就有了九虎上将。”
刘瑾等八虎再次齐呼:“谢万岁爷赏脸!谢万岁爷封典!”八虎一齐磕下头去,连磕了九个响头。
正德尚武 太监将兵
一直以能征善战的太祖和成祖皇帝为榜样的正德皇帝,在刚刚即位的五月,就看到了一份令他觉得既惊喜又刺激的战报。内阁奏报,草原狼主小王子率领狼鞑骑兵,侵犯京师西北不远处的宣府,总兵官张俊吃了败仗。内阁票拟处理的建议是派保国公朱晖为征虏将军,充总兵官,由他率领京军增援宣府。小皇帝不满意内阁的建议,为什么要派朱晖?新君上任三把火,我这第一把火不能烧到边关吗?我就不能像成祖一样御驾亲征吗?他手拿奏报,在屋里着急地走来走去,吩咐道:“罗祥,传谷大用、马永成,速速备马,小校场练兵。”
几年来,在东宫,谷大用一直侍候皇太子朱厚照骑马学兵法,身份相当于东宫太子的教师爷。皇太子时的朱厚照喜欢骑马射箭。东宫和詹事府作为储君的培训学校,也像外面的府学和国子监一样,文学“四书五经”,武教骑马射箭。经过东宫小校场几年的摔打,朱厚照十八般武艺虽然样样不精,却也能挥舞上两三下。最大的受益是他身子骨很结实,不像弘治皇帝幼年时为了逃避万贵妃的迫害,整天提心吊胆,东躲西藏,落得一辈子弱不禁风,窗户一开就着凉,大夏天也要穿着夹衣。当然,身强体健也正是弘治皇帝有意放纵太子骑马、遛狗、放鹰、肆意游戏的原因。
正德皇帝与八虎披挂整齐,威风凛凛地奔驰在小校场上,十几个太监和黑豹,排起来的队伍太短,让正德觉得意犹未尽。有些扫兴的正德喊住谷大用,吩咐道:“谷大用,勒马整队!”谷大用把十几匹马排成一个横排,一起对着正德,听候正德的将令。
正德勒马在前,激动地宣讲道:“内阁奏报,北元胡虏小王子侵犯宣府,边兵受挫。兵部奏报,京营兵额编制十六万军队,现在实际在营军兵只有六万多人。这怎么能打仗!各位将军要加紧操练,朕不日要亲征边关。”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