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杨书记（2/2）

眼看烟雾就要喷到杨成武司长脸上的时候，高局长突然伸手朝烟雾来的方向虚扇了几下，只见烟雾瞬间散开。杨司长正端着茶杯，皱着眉头向茶水吹着气，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一幕。

高局长也不理会杨司长的举动，他做了个手势让众人重新归座。接着他再次说道：“现在宣布本次会议的第一个议程，由原公安部杨成武司长就任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书记。希望在座各位在之后的日子里，能积极地配合杨书记的工作。”说着，高局长向杨书记欠了欠身，微笑着说道：“杨书记，你来说两句吧。”

杨成武书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也不站起来，还是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说话之前先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一开口也不客气，直奔主题说道：“我刚进公安部的时候，就听说过你们这个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存在。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你们这样靠装神弄鬼来骗取国家财政拨款的部门存在。”说着，杨书记将茶杯重重地向桌子上一蹾，溅起来的茶水差点洒到他脸上。

杨书记说得有些亢奋。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来这里担任书记，是组织上的决定，但就我个人而言，会在我任书记的这段时间内，向组织反映这里的真实情况。希望在座各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上级领导调查这里之前，能够检举和揭发他人欺骗组织，以及违法乱纪的事情！”

杨书记说完之后，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看着这位新晋的民调局书记。突然，主席台上响起来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鼓掌的是高亮，他就像没听懂杨书记的话一样，还是一脸笑呵呵的样子。

台下也有人附和高胖子。萧和尚跟着高亮一起拍起了巴掌，边拍巴掌边说道：“杨书记说得好！我早看这里不顺眼了，好好的单位叫什么民调局？哪有以前的特别案件处理办公室顺耳？高胖子也有问题，看他的体形就不适合做领导干部。还有他们在地下室藏的那些东西，你要是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触目惊心啊……”

也就是萧和尚敢在这种场合胡说八道，不过高亮还是像没听到一样，笑呵呵地对杨书记说道：“杨书记初来乍到，对民调局的业务难免有些不熟悉。为了杨书记能更好地融入民调局的工作当中，经民调局领导班子内部决定，为杨书记指派一名工作秘书……”

说着，高亮喊了一嗓子：“棒槌！”会议室的大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枣核脑袋探了进来。

还真的是棒槌！他笑嘻嘻地跑过来，站在高亮的身边，亡魂列车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我都快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看来这次高胖子也是有备而来。高局长指着刚进来的棒槌，对杨书记说道：“这位李帮春同志，虽然进入民调局的时间不长，但是对民调局的业务已经相当熟悉了，由他来做你的秘书，一定会给你以后的工作带来非常大的便利。”

之后也不管杨书记是不是同意，高局长咳嗽了一声，看着台下众人继续说道，“现在是会议的下个议程：从今天起，我们民调局还会增加一位副局长。这位副局长由上级领导直接任命，经过上级领导研究决定——”

说到这里，高局长有意无意地拉了个长音，眼睛向孙胖子这边看过来。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孙胖子最近反常举动的用意。

果然，高亮继续说道：“经过上级领导研究决定，由孙德胜同志担任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副局长……”

高局长的话刚一说完，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但是这寂静只维持了几秒钟就突然崩塌。台下面就像一大锅被爆炒的黄豆，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孙德胜是哪个？怎么又冒出来个副局长？”“孙德胜，孙大圣……还没想起来？一室的孙胖子！”“这哥们儿来民调局有一年吗？这是跨了多少级直接当副局长了？”“你懂个屁！年前我在夜总会门口亲眼看见他和萧顾问，还有那个什么辣子的，一起往里走，弄不好高老大就在里面等着……”“等一下，你去夜总会干什么？”“……”

“孙德胜就是郝文明手下的那个胖子吗？看起来可不像是有后台的。”“废话，有后台的谁进民调局？不过也别说死了，细看起来，孙胖子和高老大倒是有几分相似，你看那肚子，几乎就是一口锅吃出来的。”“你们俩小声一点，孙副局长看你们俩了，还说，高老大瞪你了！”

台下基本都是猜测孙胖子是怎么成了副局长的，而孙胖子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坐在座位上左右看了几眼，仿佛众人议论的对象不是他。

高亮咳嗽了一声，压下了台下的议论声音，环视了一眼台下众人，说道：“有不同意见的就上台说，没有意见的就闭嘴听我说。”这句话说完，台下顿时鸦雀无声。高局长经营民调局将近三十年，在这一亩三分地，他的话还没有谁敢反着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