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失算（1/2）

看到此人，妮娜有些疑惑，说道【你不是那只无面恶魔，你是谁？】

妮娜眼前的男人长发及腰，脸庞俊秀无比，红金色的魔眼透露出无情且无尽的魅惑。

[嗯？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小妮娜。]男人面带微笑问道。

“唰！”

活音刚落，一道致命星光从他的脸边擦过，妮娜冷声说道【你再敢叫出那种名字，就杀了你！】

[呵呵……]

男人用大拇指抹了抹红润的嘴唇，淡淡说道[五道轮的威力足以将你打入轮回，你也挺机灵的，居然懂得用法则使轮回逆流，让自己回到过去。]

说着，男人嗤笑一声[我就知道，就连星神本体都在为如何创造新法则而头疼不已，你区区一个凡间化身怎么可能会触及到法则创造这一层面。你真幸运，碰到的对手只是一位善于研究观察的科学家，他没和你们神明打过交道，被你唬住也是自然。]

[然而我可不是他那种天真的家伙，你耍的把戏我一清二楚，先是说大话吓住对手，你说创造法则，而实际上是召唤法则，并且以你胡乱填塞术法的手法，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召唤指定法则，就像抽盲牌一样抽出了一个没有丝毫作用的法则·流。]

[这种法则根本不能杀敌，一个废法则罢了，不过被你吓住的对手打算孤注一掷，掀开了他的底牌，轮回。]

[所以说你幸运呢，不仅碰到的对手是个书呆子，就连他的底牌也正中你的下怀，法则·流可以改变轮回的流向，本该让你继续轮回洗掉你的记忆让你彻底泯灭，没想到将你带回这个神之纪元来了。]

[不过看样子，因为我的出现，使得这场轮回变得不一样了，我记得那个叫迦斯纳的女人可不是什么神使。]男人感慨道。

听罢，妮娜的眼神变得凌冽起来【所以，你才是幕后黑手，之前那只无面恶魔只是个幌子，他根本不是什么魔王！】

[哈哈，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魔王，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男人咧嘴嘲笑道。

妮娜死死盯着男人，忽然冷笑道【既然你知道这个时代是神之纪元，那么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招手，就会有无数神明前来，将你撕成碎片。】

不曾想男人摇摇头说道[我不信，别以为你的招数能用两次，你从幼年迅速成长的原因只不过是通过法则·流的作用把你从肉体变回灵魂形态罢了，你的肉体属于这个时代，但是灵魂不属于，你就和现在的我一样，处在这个时代的夹缝中而已。]

妮娜笑容一窒，继而说道[所以你想要用这缕残魂和我这个复苏神魂同归于尽？呵，真是一笔净赚的买卖。]

[净赚的买卖？]男人哈哈大笑说道[小妮娜你是否搞错了什么，像你这种伪神，就算有成千上万个也比不上我的一根发梢珍贵。想让我这分魂和你同归于尽，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我说过不许再喊那个名字！】

妮娜一声厉呵，紧接着赤红星铠装备在身，手握星日武杖，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男人杀去。

[时间差不多到了……]男人抬头望天，淡淡说道。

【呜哇！】

突进之时，妮娜忽然一口神气喷出，气势立马萎靡下来。

【怎么……怎么回事……咳咳，怎么身体使不上力气……】

妮娜虚弱地说道，随即她看向自己的心口，发现胸口处有一个类似于心脏的红色物质正在跳动，它每搏动一次，自己的力量就会减弱几分，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惊慌，急忙将自己的魂脉给全部封住，这样一来力量的流逝就没这么快了。

【我中毒了？什么时候？】妮娜瞧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男人，脸色阴晴不定。

男人见状向妮娜走去，口中还说道[小妮娜，怎么了，要不要让我这个哥哥帮你看看啊？]

妮娜知道对方是在嘲讽她，她咬牙撑住，武杖直指男人说道【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

[我？]男人慢慢收起虚假的笑容，回道[一个对前路充满迷茫的飘渺生物而已，你可以叫我如今的名讳，谢枫！]

【咳咳……谢枫，你这毒可真厉害，就连神魂都无法将其化解，真令我吃惊。】妮娜愤愤说道。

谢枫适时补充道[纠正一下，这不是毒，是罪孽。]

【罪孽……】听到这个词，妮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显然没有了之前那种淡定之色，嘴唇有些哆嗦道【怎么可能会是罪孽……不对，你在骗我！罪孽之力根本无法随身携带，你怎么可能有机会给我种下罪孽！】

[确实，罪孽之力无法携带，任何器物都不能承装它们，不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所谓呢？我可是罪孽之源。]

说罢，谢枫一摆手，一连串的红色光圈出现在他的手臂上，这就是拥有罪孽的标志。

【罪孽！你是罪孽之魔！不，不可能，身怀罪孽的恶魔无时无刻不被罪孽痛苦折磨，而且还会被其无止境地吸取生命力和力量，所以按理说罪孽之魔根本不会在外界活动，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妮娜仍然觉得谢枫在骗她。

[你说的没错，被罪孽附身的恶魔只有死路一条，但我还要再提醒你一遍，我是罪孽之源，不是罪孽之魔。]

话音刚落，谢枫体内的罪孽之力便开始迸发而出，如此汹涌的罪孽之力似乎化成了一具狰狞的恶灵面庞，狞笑着看向妮娜，饶是妮娜这样的真神化身，见到这也是发怵不止，脸色灰白一片。

[还有别的疑问吗，没有的话我就继续了。]谢枫淡漠说道。

【你……你什么时候给我种下罪孽的，拉我手的时候，还是更早之前？】妮娜不死心道。

谢枫回答道[自然是在更早之前，毕竟轮回后的你我都是肉眼凡胎，我那时没有能力动你。]

听罢妮娜惨然一笑【所以是那枚众星核是吧？】

[是的。]谢枫点点头[毕竟众星核是珍稀资源，所以我就让目空玄放出条星空魆出来，刚苏醒的神明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众星核的诱惑，更别说你这位星神化身了。]

[其实你该想明白的，一只被豢养的幼年星空魆，体内哪会有什么众星核，要怪只能怪你被贪欲迷了眼。]

眼见自己的身躯越来越暗淡，妮娜眼中透露出决绝【……不，我还有后手，既然你将我逼到这份上，那就和我一起灰飞烟灭吧！】

下一刻，妮娜嘴中立马念起古老的咒文，仿佛要召唤出什么。

见此情形，谢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静静看着妮娜的行动。

这当然不是因为谢枫不想阻止她，而是不能阻止。原因很简单，这个谢枫只是从本体分出的极小魂魄，根本没有与伪神对抗的资本，他将罪孽之力显现出来也就是装装样子让妮娜对自己有所忌惮，一旦出手，就会彻底暴露自己的实力，到时候自己要是被伪神反手解决掉就亏大了。

既然此时不好动手，那就看看这个伪神到底要还有什么招数要出，见招拆招也是谢枫的本事之一。

只见妮娜念完咒语之后，身上的朱红星铠猝然崩解，铠甲碎片齐齐径直向天空飞去，直接撕碎这片苍穹，露出了幽深的星空。

不，那不是什么星空，而是一只眼睛，这只眼睛巨大到塞满了整块天空，接着被几万颗恒星围绕周转的庞大眼瞳一瞬间扫过整片大地，接着将目光落在了谢枫和妮娜的身上。

谢枫的身躯开始像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他眼神微凝，知道这只星眼的主人是谁，星神·布兰妮特！

【是谁在呼唤吾……】星眼发出神言，一字一句都震荡出肉眼可见的空间波浪。

这时妮娜抬头说道【本体！我要回归自身，并且帮我将眼前这只恶魔给消灭掉。】

星眼那宛如几亿颗太阳一样耀眼的瞳孔望向妮娜，发出声音道【吾之化身，汝为何沾染上了罪孽？】

妮娜一指谢枫，恨声说道【就是这只恶魔用诡计暗害于我，使我遭受这等奇耻大辱！】

星眼还没回复，倒是谢枫插嘴道[哟！布兰妮特，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星眼的瞳孔随即转向谢枫，沉默一阵后，居然带着有些不可思议的声调回道【是你！？】

听到这话，谢枫暗下松了口气，看来这位真神还是认识自己的，不是神之纪元时期的星神下凡就好，省了不少力气。

[对，是我，你说巧不巧，我们居然能在这里相见。]谢枫笑道。

【是挺巧，不过也挺奇妙的，这里明明是神之纪元时才有的景色，看来你此刻不在现代的时空里。】星眼回复道。

[呵呵，一言难尽啊……]谢枫苦笑道。

妮娜见这两位如此平淡的寒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惊讶道【本体，你在做什么？他可是恶魔，你怎么和他聊起来了。】

【放肆！】星眼轻轻一喝，妮娜瞬间从半空被压到地上，接着又吐出一口神气，萎靡不振起来。

【吾在降言，汝敢插嘴？】星眼高傲地说道。

[行了，别这么吓她，再不济她也是你的凡间化身吗。]谢枫劝道。

【你还好意思劝我，你说，她身上的罪孽是不是你沾上去的？】星眼诘问道。

[是又如何，谁知道她是你的化身，怎么，你要下凡找我麻烦？]谢枫无所谓道。

【就算我想，吾主也不会同意的，毕竟吾主和你有合约，合约完成前我等真神可不能动你，要不然你占领冥界能有这么轻松？】

对此谢枫冷笑一声说道[呵，我可不信你们会为这区区合约放任我进入冥界。再说，我与你的主神有合约又不耽误其他主神来阻挡我进军，目前情况是你们放弃了对凡间的绝对掌控，而且又没将精力集中到无尽战场上，所以能不能简单说明一下你们最近在搞什么幺蛾子。]

这个问题，自从谢枫苏醒之后就一直在寻找其答案，当时谢枫想从死神身上得到解答，结果稍微一聊谢枫便明白死神也就知道点皮毛而已，他原本计划找个时间去问问冥王，不过既然现在有个真神，直接问祂也好。

星眼略微闪烁一下，回道【你终究会知晓的，不过不是现在。】

谢枫有些无语，星神在祂们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大嘴巴，结果这家伙居然能牢牢把住嘴，可见其重要性。

等回来就去审问一下冥王吧，谢枫这么想着。

不过星眼仿佛看透了谢枫，于是接下来说道【你可千万不要想着诈我，我透露出一个字都是大罪，也不要想着之后去问冥王，祂要是知道一丁点都不会被你抓个正着。】

谢枫眼神一凝，直勾勾地看着星眼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其他的机密作为补偿好了，因天果秩最近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一直在疯狂的寻找你的踪迹，虽然祂作为一个掌握凡世因果的主神，去找你这个恶魔有些异想天开，但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至少在完成吾主的合约之前你可不能魂飞魄散。】

因天果秩，又是这家伙！

谢枫啧了一声，接着想到了一个问题。

因天果秩为什么在这时候找自己？

如果自己还是魔王的话，因天果秩根本不可能有途径找得到自己，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转世成了凡人，要是因天果秩知道这一点的话，找到自己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可问题来了，祂是怎么知道自己轮回转世的？

谢枫不相信这消息是无意间泄露出去的，先不说裂天的保密工作有多么完美，就说这消息万一真的是泄露出去的，等到因天果秩收到这消息，圣堂这一势力恐怕早就率兵起义造反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内鬼告密！

[真是一点都不让我省心，明明我是个慈悲为怀的领导者，为何还要背叛我，等找到内鬼后我要好好问问他。]谢枫捏捏鼻梁说道。

【要是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定要记得履行与吾主的合约，不然你的下场很严重，我这并不是威胁。】星眼郑重警告道。

谢枫回道[本来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滚吧，顺便把你那分身给带走。]

而星眼则是有些厌恶道【我是不会碰她的，浑身的罪孽，恶心至极！】

谢枫撇了一下嘴，不知这家伙是在指桑骂槐还是单纯智商不够用，不过这不重要，反正双方对彼此都没有任何好感，两边关系只靠一纸合约来联系起来，所以没有暗搓搓动手使绊子已经算对方仗义了。

哗的一声巨响，填满苍穹的星眼从外向内缓缓关闭然后消失，但是天空却没有因此复原，而是留下了无边无际没有生气没有光照的虚无。

[嗯？星神居然将这夹缝撕开了，看来有一条回到现世的捷径了。]谢枫抬头说道，紧接着又看向郁郁不振的妮娜。

此时妮娜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脸上没有一丝神采，她毫不犹豫丢掉了手中的武杖，就这么怔怔地望着谢枫。

见她这个样子，谢枫皱了皱眉，他明白妮娜的心已经死了，在星眼将她镇压和抛弃的那一刻起，曾经的信仰与荣耀在一瞬之间变成了笑话，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谢枫走向妮娜，招了招手，问道[小妮娜，还活着吗？]

妮娜依旧盯着谢枫，接着缓缓开口，纵然心中有万般疑问，此时也只有一句【杀了我吧。】

语气极为平淡，没有任何的情感交杂在其中，如同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

[哦？]

谢枫眼眸轻抬，随即说道[不好意思，小妮娜，你已经死了啊，不需要我再多此一举。]

【是吗？也行，这样的世界我不想再走第二遭了。】

鲜红的罪孽爬满了妮娜的神魂，贪婪且疯狂地吸取着她的生命力，妮娜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难以言明的轻松笑容，之后她的神魂便随风消散，而那些罪孽也重新回到了谢枫身上。

[尘归尘，土归土，时代是向前行进的，旧时代的残余就不要妄想与时代的洪流对抗了，我不行，神明们也不行。]

感慨几句后，谢枫朝着上方的虚无飞去，离开了这轮回时空的夹缝处。

……

“复仇者？”莫渊紧锁眉头，他没能明白凯撒这句话的含义。

“对，复仇者，他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要让所有陷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凯撒继续说道。

“所以，陷害过他的人是格兰王室？”莫渊不确定道。

凯撒咳嗽几声没有回话，但是其态度莫渊一看就知道猜对了。

契科夫一听有些急了，他没想到咒蛇真和格兰王室有矛盾，这就说明导弹砸到自己头上只是时间问题了。

“喂，喂，莫先生，要不咱们还是先撤退吧，导弹可不长眼睛的。”契科夫咽了口唾沫说道。

“走？先让这咒蛇之主付出代价再说！”莫渊仍旧固执地说道。

此时受伤的树人也彻底恢复过来，它缓缓站起来，没有再理会莫渊，而是对凯撒沉闷地说道“我们该离开了，这不是请求，凯撒，要是你再执迷不语我就只能将你强制送走了。”

“那我也告诉你以及泰勒，我欠的债已经还清了，我不会继续当他的工具，是生是死都是我的选择。”凯撒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