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灵堂夜话（1/1）

午夜的天色，泛着淡淡的蓝灰，月光如水银般洒在天云部落的民居屋顶，一切都显得格外静谧而庄严。公孙鸿雁只身一人，穿着朴素的衣裳，脚步沉重地走向那座落于部落深处的公孙苍华灵堂。推开门扉，一股沉香烟袅袅袅袅娜娜娜，与清晨的寒气交融，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英雄故事。

她缓步上前，双腿一屈，跪倒在那冰冷的石板上，面前是父亲公孙苍华的灵位，画像上，那眼神依旧深邃而慈爱，仿佛穿越了生死，仍在给予女儿力量。但此刻，公孙鸿雁不再是那在众人面前坚韧的少族长，不再是那在风浪尖上行走的英勇女杰，她只是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一个需要依靠的女儿。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滴滴落在石板上，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悲痛。她嚎啕大哭，那声音压抑太久，终于在此刻释放，仿佛是内心深处的洪水，冲垮塌了堤岸，无尽的悲鸣。“父亲，我该怎么做，我该怎样才能守护我们部落，怎样才能让您的心血不付诸东流？我累了，真的累了，可我不能倒下，因为我是您的女儿，是天云部落的少族长……“，她的话，带着哭腔，含糊，是无助，是迷茫，也是对父亲无尽的思念。

最后，她哑声，望着父亲的灵位，那眼神里是无尽的疲惫，却又是坚定，她自言自语的轻轻问道：“父亲，请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一瞬间，空气似凝固，仿佛整个灵堂只剩她与父亲的灵魂对话，而就在这无尽的静寂中，一个身影，如晨雾中轻风，悄然出现在公孙鸿雁的眼前，那是凉枂。他似乎从虚无中走出，眼中带着温润的光，望向跪在地上的她，那眼神里是疼惜与理解。

凉枂的突然出现，仿佛一阵不期而至的清风，令沉浸在哀伤中的公孙鸿雁不由自主地一惊，身体本能地颤动了一下。她迅速抹去了脸颊上未干的泪水，仿佛有什么开关被触动，瞬间将她从一个脆弱的女儿身份转换回了部落众人瞩目的少族长。那双刚刚还盈满泪水的眼眸此刻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坚决，只有细微的红肿泄露了她刚刚的崩溃。

刚才的一切凉枂都看在眼里，此时凉枂心中暗自思量，决定对这位年轻女首领的心性进行一番考验。他轻声开口，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公孙鸿雁，我有能力助天云部落一臂之力，让它成为草原上无可争议的霸主。但世间万物皆有代价，此等伟业需以你之性命为祭。你可愿意承受这样的牺牲？”

话音刚落，空气似乎凝固，灵堂内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公孙鸿雁没有半点迟疑，她的眼神中闪现出决绝而坚定的光芒，仿佛这问题早已在她心中演练了千百遍，“我愿意。只要能保护部落，保护族人，我这条命算得了什么。父亲生前为了部落倾尽所有，我作为他的女儿，有何理由不如他？”

凉枂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是赞许又夹杂着几分心疼。他原本想测试公孙鸿雁是否能为了性命而舍弃部落，未曾料到她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牺牲自我，这股纯粹与无私让他动容。他轻叹一口气，心中暗道：“这等决然，确实有资格领导天云部落建立天云帝国！”

正当公孙鸿雁准备坦然接受凉枂提出的任何安排，甚至包括那看似苛刻骨的牺牲，凉枂却在她的决心面前展现出一种别样深沉稳的智谋，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那语重心意深远：“鸿雁，我欣赏你的决绝与担当。所言，不过是试炼你的决心之辞。若是真打算击败联盟，一统这片草原，你要做的第一步便是建国！以国之名，凝聚人心，筑基石，奠定不摇之基。”

公孙鸿雁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她一时间未能即刻消化，她旋即恍然，目光转向凉枂，那深邃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感激与敬佩。正当她欲开口，想表达自己的想法，凉枂又道：“若是你考虑好了，那我便会在你建国之后，加入天云帝国，以我之力，助你建立不世之功勋，让天云之名震响彻草原。”

话语落，凉枂的身影竟如风中轻烟，瞬间消失在灵堂内，留下公孙鸿雁一人在原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那番话如石落水，激起千层浪，她的心湖再难平。

公孙鸿雁深知，按凉枂的实力之言绝非戏言，更像是对自己未来的指导。她望着空旷的灵堂，心却仿佛已飞向更广阔的草原，她在心中暗誓，定不负天云之名建立国度，让联盟俯首草原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