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灰暗的天空（1/2）

马叔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的，看着陆云谨现在的这个样子，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陆云谨是这个样子，哪怕之前的安娜公司被陆沉折磨得有多么多么的低落，都从来没有见到陆云谨这般模样，哪怕是在医院陆云谨的情况起伏不定，也绝对没有这种情况。

但是现在……

马叔轻轻叹了一口气，接过了管家手中的饭菜，道：“大小姐还在医院，现在应该是在休息了，我就回来看看老爷，这饭菜就让我送过去吧。”

“好。”

管家自然也是信任马叔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又交代了几句，也没有离开，看着马叔慢慢的把饭端着走向了陆云谨。

越靠近陆云谨，他身上的那种诡异腐朽的味道就越发严重。

终于，走到了陆云谨的身边。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见陆云谨现在的样子，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现在的陆云谨，那双本来如同猎鹰般锐利的眼睛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头发早就全部变得花白了许多，只有根部尚且留存着一些黑色，而下巴的胡子似乎也是在肆意的生长着，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天气不错的原因，他的整张脸都黑了几个度，并且还是粗糙无比，一层一层的周围如同枯裂的树皮堆叠在一起，整个人如同一位耄耋老人一般。

而眼中一点光芒都没有，似乎是早就失去了神采了一般，或者说，是失去了那种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机一般。

就连马叔走到旁边的时候，似乎都没有感觉到他在呼吸，但是陆云谨很快就感觉到了马叔的到来，示意着马叔把饭摆在一边。

还是沉默，还是沉默。

“老爷，大小姐那边……”

马叔斟酌了一下，还是迟疑地开口道。

而陆云谨一听他的话，便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马叔的话，那张如同枯树皮的脸上却是没有一分的波动，似乎已经死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

管家远远地看见了这个样子，赶忙对着马叔招手。

马叔看见了，其实陆云谨这个样子，他也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他也有着一种难言的压迫感，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走，于是乎就倔强地站在了陆云谨的身边，缓缓开口道：“老爷，大小姐那边已经很久没有见你了。”

“……”

陆云谨的干裂得发白的嘴唇似乎蠕动了一下，喉咙上被周围可怕的干瘦的皮肤衬托出来极其突出的喉结似乎剧烈地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似乎是许久没有开口已经忘记了要怎么说话，连同着身子都一起颤抖了起来。

最后似乎是实在憋得难受，于是乎便手狠狠地一甩，直接把那一碗饭扫了出去，只听一阵陶瓷破碎的声音带着饭菜的飞扬，狠狠地溅了马叔一身。

马叔也被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很快又站住了脚步，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老爷，现在安娜公司倒了，大小姐又卧床不起，我们……”

“……”

陆云谨依旧是一句话吐不出来，冷冷地看向了马叔，那双无神的眼睛似乎在此刻露出了无尽的不耐烦与逼迫。

逼迫马叔把剩下的话咽下去。

可是马叔既然开口，必然是不可能轻易咽下去的，来到陆家那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直视着陆云谨的眼睛，接着道：“陆家现在上下，全都要靠老爷您一个人啊……老爷……你万万要保重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