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矿奴的命就是蝼蚁(1/2)
阴暗炙热的矿坑中,“铿锵”的铁镐挖掘声此起彼伏。矿奴们身上的汗水象淋过大雨一样,一滴滴滴落在地上,被炙热的地面一会儿就烤化了,冒起丝丝白色的水气。
一位年老的矿奴,早已累得精疲力竭,颤抖的双腿支撑不住虚弱的身子,瘫倒在碎石乱铺的地面上。
不远处,监工的一名铁甲武士快步走过来,举起手中的皮鞭,狠力地重重抽打在老矿奴的肚子上,老矿奴“啊!”的一声惨叫,肚子上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瞬时间渗满伤口,滴落在地上,殷红的一大片。
另一名没有戴铁盔的中年武士走上前来。脸上堆笑的对打人的武士说:“兄弟,这个奴隶老了,干不动了,你就是打死他也无益了。”
打人的武士偏头看向他回答道:“矿奴的命就是蝼蚁。”一边用手中的鞭把遍指身前一群颤抖着身子,恐惧地望着他们俩的矿奴们。“既然干不动了,留着他只能浪费粮食,打死算了。”说完,又举起皮鞭,狠狠的向着躺在地上的老矿奴抽去。
可他的胸口却被一股重力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整个人向后飞出一丈多高,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好长时间都爬不起来。
胸口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抚摸着这处,轻轻触碰都钻心的疼。想来是肋骨被撞断了数根。又安静了好一会儿,打人的武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连落在脚边的铁盔也没力气捡起来戴上。
他看着眼前的那群矿奴,他们仍是那样颤抖着身子,驯服地呆站着,都不象曾经有过什么动作。那被他的皮鞭抽打过的老矿奴也仍旧躺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却不敢叫出声来。打人的武士很想把他们都打死,可他自己现在连动一动喉头想说话时,胸口都一阵钻心的疼痛。他连发号施令的能力都没有了。
那名刚才劝说他的中年武士走了过来,一把扶住打人武士的脊背,帮他站稳身子,悄声问:“你刚才怎么飞出去了?”打人武士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心里犯嘀咕:“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还用你问么?”可又不敢触动胸口的伤痛,把这句话说出来。
那名没戴铁盔的中年武士,看他呆立的样子,悄声问:“我扶你出去休息吧?”说完,帮着打人的武士慢慢的向后转身,打人的武士顺从的半靠着他的肩膀,往矿坑外走去。
……
夜,家居洞中,鹿斌正和妈妈啃着满是莓点的冷硬馒头。忽然,洞口现出一个身影,是日间那名为老矿奴求情的中年武士。他看见母子二人后,迈步走了进来。
鹿斌的妈妈被吓得双膝跪倒在地,颤声问道:“老爷,您有什么事么?”鹿斌看见母亲被吓跪的样子,小脸蛋上也一阵泛白。
那走进来的中年武士,脸上却是一幅和悦的神色,伸出双手,来搀鹿斌的母亲起身,鹿斌的母亲,不敢触碰伸过来的大手,也不敢起身。
倒是那中年武士,微笑着开口说:“嫂子!你先起来,跪着不好说话呀。”和善的看着面前跪着的鹿斌妈妈。
鹿斌的妈妈倒一时没了主意,只得顺从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不敢直视武士的目光,两手垂低,呆呆站立着。
中年武士脸上的笑容不改,轻声说:“嫂子!你先坐到石床上去吧?”看着鹿斌妈妈慢慢退至石床旁坐下后,他转头看了看身侧仍旧呆立着的小鹿斌。和缓的声音询问道:“嫂子!这孩子的父亲是为了救人而被烧死的吧?”鹿斌的妈妈诧异地望着中年武士,呆了一会儿赶紧回答说:“是的,老爷。”心中的悲伤又被勾起。
中年武士蹲下身子,伸手轻柔地抚摸着小鹿斌的头顶,凝视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自语道:“是个标致的好孩子,只是不知道根基如何?”大手伸到鹿斌的背后,轻轻地触摸他的脊骨。鹿斌瘦得不成样子,背脊骨高高的耸起。可中年武士触到他第二节脊骨的时候,脸上现出惊奇的神色,心里暗自揣度着:“没想到这孩子竟是个修练的奇才。”他转头看向鹿斌的妈妈,那苦命的女人正又在暗暗的垂泪呢。中年武士柔声说:“嫂子!我想求你件事。”
鹿斌的妈妈缓缓抬头,以手拭泪,惊异的回问:“老爷,请尽管说。”中年武士站直身子,向着鹿斌妈妈,躬身一揖,缓缓说道:“不瞒嫂子!我本是赵国修仙门派广元宗的长老,名叫鲁升;只因与别派纷争杀伐,伤及人命,遭人追杀,才被迫躲到这窘国矿山中来避难的。”看见鹿斌的妈妈又欲起身行礼,鲁升赶紧摆手道:“嫂子!不必多礼。”鹿斌的妈妈复又坐定。鲁升继续说:“我在这矿山中已藏身数年,不想今日为了不得不为之事,显露了修为,恐怕仇家不久便会追来,我又将逃往他乡,只是走前还有一事未了。”
鹿斌的妈妈不禁关心的问:“仙师有何事吩咐,请讲!”
鲁升道:“我辗转异乡避祸数十载,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一直有收徒的心愿,想有个人陪伴,即使每天只陪我说一句话也好啊。”
鹿斌的妈妈不解的问道:“仙师的意思是?”
鲁升看向身旁的鹿斌,满意的回答道:“我想收你儿子为徒,并带他离开这窘国矿山。”
鹿斌妈妈听了这话,当然满心欢喜;之前,她还默默的为儿子的将来出路担忧呢。她欣喜的回答:“我答应,谢谢仙师慈悲!”说着,再次向着鲁升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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