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妈妈，我不犯法难道等死吗（2/2）

艰难熬过了魔鬼教官扎克这个月的考核，精疲力尽的小伙子们终于获得了宝贵的一日假期。

看似不近人情的扎克特意开着小巴车把他们送回市里。

下车之后，兜里有钱的小伙子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今晚该怎样潇洒。

这时候亚历山大向诺伊斯邀请道，“伙计，我早就想去酒吧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脱衣舞，今晚我们一起去吧？”

诺伊斯愣了下，旋即内心也燥热起来，点头笑道，“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得先回家一趟。”

“我也是，那今晚见吧。”

和亚历山大分开之后，诺伊斯提了提背包，然后往一家商场走去。

他在里面买了一台全新的缝纫机，又买了一大堆零食糖果和几盒保健药，然后在售货员仰慕的目光中豪爽付款，全款，终于体验了一回当人上人的感觉。

由于他买了不少东西，商场愿意提供送货上门服务，诺伊斯也乐得搭顺风车，免得挤公交闻脚丫子的臭味。

像诺伊斯这种出身的年轻人，肯定是住在穷人扎堆的城南区。

当送货汽车开进破烂不堪的街区时，顿时收获了无数羡慕的眼光和孩童兴奋的追赶。

特拉尔内潘特拉市四大城区共计25万人口，其中城南区就占了将近13万人，基本上都是吃了一餐饿一餐的贫困家庭，路上别说摩托车，就算自行车也不多见几辆。

突然有汽车进来，肯定像广岛降落小男孩般稀奇了。

“咦，车上坐着的那个人好像是诺伊斯？”

有眼尖的邻居发出惊叹。

“怎么可能，诺伊斯那种穷小子怎么坐得起汽车，肯定是你看错了。”

有人羡慕，自然就有人酸溜溜地唱反调了。

诺伊斯特意开了车窗，宛若皇帝出行般，昂首挺胸地听着外面邻居的议论声。

平时觉得聒噪的声音，此时听起来说不出的悦耳。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混得好了，肯定要回老家显摆显摆，不然在外面累死累活打拼干嘛？

汽车刚开到他家门口，马上就有一个中年妇女紧张兮兮地走出来。

在贫民区只有一种情况才会听到门口出现汽车声，那就是黑帮成员来收保护费的时候。

中年妇女以为又有黑帮上门收保护费，正头疼该如何应对时，诺伊斯从副驾驶座位上跳下来，咧开嘴笑道。

“妈妈，我回来了，琳达还没下课吗？”

琳达是诺伊斯的妹妹，诺伊斯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放弃读书把机会让给妹妹。

听着熟悉的声音，望着儿子的脸庞，中年妇女却像不认识诺伊斯般，傻愣在原地。

诺伊斯也不介意，上去就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母亲终于反应过来，刚要说话，突然看到工人正在车上往下搬缝纫机，忍不住大吃一惊，“你哪来的钱买缝纫机，不会是偷来的吧？”

诺伊斯哭笑不得道，“你见过哪家商店偷东西还带送货服务的？”

“妈妈，我跟了一个好老大，上个月我拿了五百美金的工资，以后我也能帮忙补贴家里了。”

母亲听完后并没有诺伊斯想象中的开心，反而眼眶泛红，生气地骂道，“你是要气死我吗？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和黑帮的人混在一起，我不想去停尸房帮你收尸。”

“为什么你就不肯听话呢？”

母亲从小就在贫民区生活，见过太多的丑陋和阴暗。

混帮派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有几人能有好下场的？

她宁愿儿子去乞讨要饭，也不想儿子和帮派成员混在一起。

诺伊斯表情不自然地挤出一丝笑容，眼眶湿润地说道，“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能怎么办？”

“我没文化，找不到好的工作，就是去酒店洗厕所都没人要我，我不犯法难道等死吗？”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趁年轻多赚点钱，有朝一日能带你和琳达离开这鬼地方，我难道做错了吗？”

母亲听完儿子的真情流露后，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也没读过书，一出生就是生活在贫民区这个泥潭里。

14岁就被黑帮分子强奸，被迫怀孕嫁人。

大道理她不懂，她只知道丈夫死后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

她爱诺伊斯，不愿母子俩有朝一日在停尸间再重逢。

但是那又能如何呢？

诚如儿子所说，以他的条件不去做违法勾当，难道等着饿死吗？

反驳的话语说得再漂亮，终究还是苍白无力的，难抵现实的残酷。

所以母亲沉默了。

就在气氛莫名有些尴尬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十三四岁的黑人男孩跑了过来，大声叫喊道：

“路易莎婶婶，诺伊斯哥哥，不好了，琳达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你们快去救她！”

“什么？”

听见黑人男孩的话语，诺伊斯蓦地怒了，想也不想就从背包里掏出枪，“快带我去找琳达！”

黑人男孩点点头，马上转身带路。

路易莎看着儿子和黑人男孩远去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无力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