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华负 第二百一十章 诛魔仙阵（2/2）

“你知道吗？我从未有过这么渴望杀一个人的强烈意愿。”

“你几次三番，将她逼在风口浪尖之上……”

原来，那一日她昏昏沉沉中听到的话是真的，美人师叔骇人的清厉之声是真的。

“后来，大师伯又来劝师父被我偷听了去，我才知晓，师父从未想过将你送出去，他只是没有强大的能力保护你……那是我第一次见一向清绝高傲的美人师父第一次留露出自卑无奈的神情……以前，我还在师父面前，故意抱怨他不阻止大师伯将你送出去……都是我这个笨脑袋，没有早些想不通师父的无奈，现在想来，也许每次我在师父面前提到你的名字时，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

“以前，是我看不透师父，虽然感觉他总是无限宠溺你，可是一想到你也从未听到那首《冷魂调》，我就告诉自己，师父就不属于你。他一日不弹那首曲子，他就从不属于任何人，我就欢喜了。可是……不是这样的啊……《冷魂调》是杀人曲，他怎么会弹给你听？师父从很早的时候，不，应该说从我还未来到天虞山，师父就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你了……”

“这些……我都不知道……”

“因为你很笨啊！你比我还笨！我将对师父的崇拜当成爱情，等他死了，我都不敢自杀陪他一起去……现在就连你也不肯陪他去，可见你也是不爱他的！你真是可怜！”

“我……不爱……”

“对！你连爱情都不懂，怎么会爱上师父！如今，你还要将师父的死，当成大肆杀戮的发泄出口，你根本就是个自私鬼！”

“我……不懂爱情？”

“现在好了，你彻彻底底糟蹋了师父对你爱，你玷污了师父的太古远琴，你血污了师父名动天下的琴曲，你根本没有资格弹奏《冷魂调》！那是师父对那个人最纯洁的感情寄托！而不是你的！呜——”

敖听心被突来的琴声震退数丈之远，鲜血直流，“听心！欢欢，助手！”

墨宝园迅速拦住爬起来还要怒骂的敖听心，“不要再激怒她了！欢欢是最难受的……”随即招来怒瞪，猛然收口，只得诺诺道，“你也会受伤的……”

“宝元，先扶听心下去疗伤……”

这时他们身后缓缓走出两道身影，是灵智子和玄威子。

“灵智子神君？”

“欢欢……你知道为什么你三师叔为何从未让你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吗？”

“为什么？”

“因为他无法爱你。”

“你什么意思？”

“确切地说他无法护你周全。”

“美人师叔已经保护我很多了……他用烽火红尘阵为我造了一个永远没有伤害的园……他明知我的身体就是最大的伤害，却用自己毕生的修为，让那些不被我伤害……不让我伤心……若不是我好奇，出了园，慢慢知道自己体内的戾煞之气……”

“不是这样的欢欢……他始终不肯原谅自己。他无法爱你，因为他告诉自己他爱的始终都是一千多年前相见的你，他更不能爱你，因为他始终认为他是罪孽的降世，他天生心疾，随时都会死去，他没有力量爱你……只有将你放在应华神尊身边，他才是真正的放心。”

“那时他还不确定应华神尊在你和天道面前究竟会选择哪一个……所以他一直在阻止应华神尊进入事谷靠近你……后来，他到黄泉炼狱目睹了应华神尊为你所做的一切后，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她记得，那次在冥界，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天青身影，追上去找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她以为是自己想念美人师叔了，才会出现幻觉。

原来，他真的去了，和那人一起。她不问为什么他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因为一切答案都只有三个字。

他爱她。

可是他不能爱她，更不能让她离不开他。

或者说，他早就为她即将到来的天劫做好了决绝。

决绝地将她推开，让她不再依恋他。宁可看着她爱上别人，甚至爱上他永远不会原谅的那个人。那个夺走他的一丝曙光，一丝救赎，永世牵念的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等他死去时，她不会那么伤心。如果还可以更决绝，他定会决绝地从不让她知道他的死去。

“你三师叔与姚应华，是多年的至交。他们二人都是无欲无求，他曾对我说过，他与你何其相似，都是天地不容的存在，那样也好，就不会寂寞了……可是你却抛弃他，让他寂寞了一世又一世……直到最后，他原谅了你和姚应华。”

灵智子也干着急地劝道：“欢欢，应华神尊他为你……”

“不要提他！”凉九欢大喝一声，四海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