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会见张老板(1/2)
小梅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半夜了,她首先想到的是玉英办事回来没有。她打开电灯,起身来到玉英房门前,侧耳听了听,室内悄无声息。大半夜了,玉英到底回来没有?她很想知道,却不敢敲门。站了好一会,最终她还是大着胆子敲了玉英的房门。不见答应,她又重重敲了两下,依然不见答应,她认定玉英还没回来。心想,办什么事,这时候还不回来?又想,大约见天太晚了,住在外面了,只好仍然回去睡觉。重新躺在床上,心里不免自责起来:都因为等我、接我,耽误了她谈生意的时间,否则,也不会夜里出去谈生意以致不能回家休息。
直到天快亮,才听见玉英开门回来的声音。小梅立即起来问道:“怎么这时才回来?什么事,要连夜办?”玉英说:“都是生意上的事。”小梅叹息道:“做生意也不容易,一夜没有休息。是不是因为去接我耽误了办事情?”玉英说:“不是。与你无关,你安心睡你的觉。这对我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到外面也不要说,就是以后到了张老板家,也不要说。你刚来,这些事,还是不问、不说为好。”说完,打开房门自去睡觉。
小梅对玉英的话觉得不解,又不便问,独自发了一会呆只好又去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反复考虑:玉英到底办的什么事,还要保密?难道是商业机密?又想,她一个做小生意的,会有什么商业机密?难道是私人生活问题?玉英有了心上人,在谈恋爱?昨天,她为什么不说?可能是还不便公开,不想叫人知道。我们是好同学,难道连我也不给知道?就太见外了。思来想去,不得答案。
天亮了,小梅起床后,先整理好房间,又把客厅、卫生间整理好,用拖把把地面拖干净。事情做完,还不见玉英起床,又不便叫她,只好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想着今天可不可以见到张老板,拿到那三十万元钱。
玉英八点多才起来,洗漱梳妆好,穿好衣服,又对着镜子反复照了照,然后对小梅说:“别忙活了。咱们下去吃早饭,然后带你去美容美发厅。”小梅说:“不要去美容美发厅了,又要花钱。我看你这里什么都有,你帮我拾掇拾掇就行了。又不是去相亲,去什么美容美发厅?”玉英说:“我哪里行?虽说不是相亲,可比相亲还重要,这关系到你在广州的去留,也就直接关系到玉郎的治病和你的家庭。你不知道,张老板的品味是很高的,他手下的女职工,一律要求化妆上班,不化妆,连办公室都不准进。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我替你出了。”小梅说:“这哪能?要你操心,还能让你花钱?”玉英说:“等张老板这一关过了,你有钱了,以后再替我出钱好了。”小梅不好意思再争,只好随玉英下楼去。
两人来到楼下的一间早餐店,玉英要了一盘包子,两杯豆浆;她们吃喝已罢,便去了美容美发厅。
玉英对一位熟悉的美发师说:“她要应聘要见一家大老板,发型你帮他做精致一些。”美发师答应了,认真端详了小梅的脸型、身材,便开始为她做头发。大约一个小时小梅发型做好了。玉英仔细看了说:“不错。发型一变,就像变了一个人,显得高雅时尚了。”然后又叫化妆师为小梅化妆。两下做好一结算,共五百多元。玉英用银行卡付了。小梅有些心疼,说:“不吃不喝,花这么多钱,值得吗?”玉英说:“怎么不值得?五百元,换来一百万,太值得了!”美发美容后的小梅容光焕发,果然又恢复了往日的青春靓丽。玉英高兴地说:“我保证,张老板一见就会喜欢上你。”说得小梅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回到家里,玉英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绿色绣花的连衣裙说:“穿这一件吧。你这衣服虽是新的,式样太旧,与新发型却不相配。我这件连衣裙与你这发型却是相配的。”小梅只好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换上玉英的连衣裙。玉英把小梅通身审视了一番说:“行了,这容貌,这发型,这服装,包叫他挑不出毛病来。”说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张老板:“喂,张董,我的同学郑小梅小姐已经到了,你看,你们什么时候见见面?”对方立即回话说:“就今天中午吧,在粤海大酒店玫瑰厅,我为郑小姐接风洗尘,也感谢你的热情举荐。”
玉英不时看着手表,刚到十一点,她就催促小梅说:“咱们走吧,别让张老板等急了。”想到去见张老板,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从此背着大生,与他同床共枕,小梅立即紧张起来,推辞说:“这么早就去?才十一点,张老板这时就能下班了?”玉英说:“人家是张氏集团的董事长,整个公司都是他的私人财产,只要说一声,一两天不上班也行。”小梅不了解张氏集团的董事长到底是多大的官,只是觉得他很有钱,只怕去迟了惹他不高兴,拿不到那三十万,耽误了给儿子做手术,只好起身随着玉英下楼。临行前,她生怕如玉英说的被张老板看不上,白来广州跑一趟,学着玉英在落地镜前照了照自己的形象,只见长发卷曲蓬松,粉面桃腮,红唇皓齿,娥眉如黛,目如秋水,晶波流动;连衣裙花色鲜艳,闪闪生辉,包裹得身体凹凸有致,亭亭玉立。确实像变了一个人,连她自己也有些认不识了。她想,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如今却变为女为博人悦而容。这个人就是张老板,一个自己最不想见、又不得不见、不能不见的人。为了儿子,她只得美容美发,强装笑颜,博他欢悦。想到此,她心里不免酸酸的,又无可奈何。
小梅坐上玉英的汽车,驶向粤海大酒店。路上,小梅不断问玉英:“张老板到底多大年纪?为人怎么样?厉不厉害?”玉英说:“你担心什么?我不是对你说了吗?张老板虽说六十出头,由于保养得好,看上去只有五十来岁,白白净净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皱纹。他是广州有名的慈善家,为人最是谦虚和气。也不用我多介绍,待会你见了就知道了。”这些话,小梅已经听玉英说过多次,只是她还是不放心。
到了粤海大酒店,张老板还没到,服务员带她们进了玫瑰餐厅。这是一间中型的包间,装潢高雅精致,圆形餐桌,铺着洁白绣花的台布,实木雕花的座椅,老成持重,油光铮亮。天花板上花枝状彩色吊灯,灯光柔和温润。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一旁有沙发、茶几,可供休息。服务员斟上两杯香茶,说了声“稍等”,便轻轻离去。
玉英拉着小梅在沙发上坐下,指了指茶杯说:“先喝杯茶,休息休息,估计张老板一会便到。”小梅无心喝茶,问玉英:“待会,张老板来了,我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你先告诉我,好心中有数。”玉英说:“这哪有一定的?到时候看他怎么问,他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既不能不说,也不要多说,既要讨他高兴,也不可把内心的秘密都告诉他——这是原则。有些不便说、不好说的事情,你就不要说,我自会替你圆场的。”
不一会,张老板在一位女服务员陪同下匆匆来到。他一身浅灰色高级西服,鲜红的领带,时新礼帽,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走进玫瑰厅,脱掉礼帽交给女服务员,露出整齐却有些稀疏的顶发。他扶了扶金丝眼镜,抬头看着小梅和玉英,彬彬有礼地说:“失迎,失迎,公司有点事,耽搁了,叫二位久等了。”玉英和小梅连忙起立让座。玉英说:“我们也是刚到。”她指着小梅向张老板介绍说:“这就是我的同学郑小梅小姐,昨天刚到。”又向小梅介绍说:“这是我给你介绍过的张老板,亿万富翁,广州有名的企业家,慈善家。”小梅道了声“张老板好!”张老板点头答谢,说:“坐吧,莫客气。”于是双方落座。
张老板在小梅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他仔细打量着这位苏北来的青年少妇,粉面桃腮,明眸皓齿,卷曲时新的发型,绿色绣花连衣裙,恰合其身,显得端庄清秀,超凡脱俗,正是自己想要的女人。他问道:“郑小姐芳龄几何?”
小梅见问,抬头看着张老板,见他虽然年逾花甲,顶发有些稀疏,仍然西装领带,面色白净,精神饱满,彬彬有礼,又回头看了看玉英,回答说:“三十岁。”随即递过自己的身份证道:“这是我的身份证,请过目。”
张老板接过小梅的身份证认真看了看说:“不错。一个农村女子,辛苦劳累,三十岁仍像一朵花,鲜艳美丽,光彩照人,就像青春少女,真是难得!”张老板看着小梅经过化妆白皙细嫩的面容夸赞道。
玉英见张老板眼睛老盯着小梅,又夸赞小梅像一朵花,鲜艳美丽,光彩照人,明白告诉她他已经相中小梅了,这笔生意可望有成,一颗悬着的心略略放下来。她向小梅点头示意,也叫她放心。又揣摩张老板的意思,接着说:“张老,您还不知道,小梅和我一起在县中读书的时候,就是有名的校花,天生丽质,名噪一时!”玉英不失时机,极力夸赞小梅。
“不愧是校花!天生丽质,名噪一时,相信名不虚传。你看,郑小姐至今虽已结婚生子,仍然风韵犹存,可想当年该是多么风流漂亮!花香招蝶,郑小姐在学校时,一定会有许多狂热的追求者了?”张老板看着小梅,又转向玉英求问。
“这是当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爱者自然多。她每天收到的情书、小纸条,多得看不过来,有时看得腻烦了,往废纸篓里一塞,引得许多男生争着检出来看,竟在学校传为美谈!”玉英见张老板爱听这类花边新闻,便根据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胡编乱造。
“难怪郑小姐那么早就名花有主,结婚了,大约是追求者太多,招架不住了。”张老板竟然根据玉英的话,推测小梅早结婚的原因。
小梅见玉英一味讨好张老板,竟然胡编滥造她的爱情故事,觉得委屈,分辨道:“张老板,您别听她胡说,她才是我们学校真正的校花呢!她刚才说的情书、小纸条看不完、塞进纸篓里,引得男生抢着看,那全是她自己的故事,故意转嫁于我。我在中学,不过是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读书的女学生,并不太招人注意。有一个追求者不错,那就是我现在的老公,高中毕业,我们都没有考取大学,所以就结婚了。”
一件事,两种说法,这让张老板迷惑不解了。他看了看玉英,又看了看小梅,两个都很漂亮,不过各有特点。于是他说:“你们的话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我实在分辩不清。不过有一点我是看明白的,就是你们两个都很美,很漂亮。依我看,你两个都应该是校花。不过美有不同,各有好处:玉英是牡丹花,雍容华贵,馨香四溢;郑小姐是兰花,端庄素雅,清新怡人。”
玉英带头鼓掌,说:“还是张老有眼力!当时在县中,我俩还确有这样的称呼。那些男生还编了顺口溜呢:‘牡丹花,玉兰花,一个班里两朵花,鲜艳美丽如彩霞,叫人无不爱死她。不知何人有福气,能把两花娶回家?”
“最后谁最有福气?”张老板急不可耐地问道。
“这还用问?小梅刚刚不是承认了吗,她有一个追求者就是……”玉英指着张老板,哈哈大笑。
“她现在的老公。你看,我把这事竟给忘了,郑小姐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张老板拍着脑袋,似乎恍然大悟。随后他又问道:“那你呢?两个娶走一个,不还有一个吗,为什么至今还没有人把你娶回家?是他们没有福气,还是你自己没有福气?”张老板穷追不舍。看来这老头雄心不减,对这类事特别有兴致。他看着玉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嘛,也不是没人要,而是要的人太多,让我无法选择。最后狠一狠心,干脆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一个不要,一个也不得罪。你可知道,小梅结婚,让多少追求者伤心落泪,痛哭流涕,骂她太狠心?”玉英笑着说。
“又是胡编乱造!你能不能说点真实的?你咋不说毕业了,还有追求者到你家求婚?”小梅指着玉英说。
“这倒不假,到我家求婚的还不止一个呢。可是我说你的话也不假,只是没有当着你的面发泄而已。”玉英解释说。
“这个,我相信,也能理解: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嘛。”张老板见两个美人互相指责,争论不休,这样说。
说话之间,酒菜上齐,张老板招呼入席:“两位小姐稍事休息,请入席。我们边吃边谈,美酒佳肴,美人佳话,岂不更有情趣?”于是玉英、小梅相视一笑,起身入席。
张老板居中坐了,小梅、玉英左右相陪。服务员斟上三杯红酒,一旁侍立,张老板怕影响谈话,摆摆手,令其退下。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