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吃醋（2/2）

赵敏恨恨的一跺脚，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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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过了几日，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时，周芷若一如惯常摆着那麻辣烫小吃摊，却一个不留神被韩林儿给拉走了，韩林儿告诉她，自己有个亲戚开了一家小吃店，让他过去帮忙，他要带芷若一起去看看。

周芷若随他一同去了那家小吃店，就在学校不远处，她见这家小吃店装潢清雅，布置干净，瞥了韩林儿一眼道：“我真为你开心。”

韩林儿道：“你应该为我们感到开心。”

周芷若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林儿道：“芷若，你的那个麻辣烫小吃摊那么重，你每天推上推下搬上搬下的，可累坏你了，正好我亲戚开了这家小吃店，你不如过来帮忙，这店明天就要开业了，可还缺帮手。”

周芷若喃喃道：“我不能来，因为我没有时间啊。”

“好芷若，我可不是让你整日待在店里帮忙哦，你只要傍晚的时候来帮忙就行了，工钱绝对比你独自在校门口摆摊多。”他不等芷若同意，又急忙道：“对了，这家店还未取名，你读书多，帮忙取个名字好么？”

周芷若冰雪聪明，猜他是为了帮助自己，才让自己来这家麻辣烫小吃店帮忙的，她盛情难却，何况确实女童院也需要钱，当下，便不再拒绝，看着那彩霞之中，隐隐映出一轮弯月，幽幽道：

“不如就叫，共醉明月吧。”

到了第二日，周芷若放学后，就来到了“共醉明月”小吃店，那韩林儿在学校里交友甚广，喊了不少同学来捧场，第一天开业，便热闹非凡。

韩林儿正在招呼着同学，见张无忌来了，便来招呼他。张无忌笑道：“不用客气。”忽然见到周芷若在那里忙里忙外，让他吃了一惊。

张无忌走向周芷若，惊讶道：“我没认错吧，这不是芷若么？这是韩林儿的店，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小吃店里的人像潮水般涌动，络绎不绝的进来，周芷若没有时间理会张无忌的问话，她道：“你别在那里碍手碍脚的，我现在忙着呢。”她蹿上蹿下的在那里打杂，看着张无忌不是滋味。

“我问你，芷若怎么会在你这里？”张无忌问韩林儿，韩林儿见他面色不悦，也不好说。张无忌走到周芷若面前，冷冷道：“跟我走。”

周芷若见张无忌脸挂冷霜，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张无忌见她犹豫，转身便走，周芷若见状，十分想随他而去问他怎么了？可是这当口店里忙的很，她哪里抽得开身？只得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这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芷若，麻烦上点儿下酒菜。”回过头一看，是宋青书，她刚要上去招呼他，韩林儿三步并作两步赶在她跟前：“我来招呼他。”周芷若点头，这时，又有女学生道：“要一瓶梅子茶。”等周芷若招呼完毕再回过头来时，张无忌已经负气出走了。

等到夜幕已深，客人们都散了，周芷若和韩林儿一同擦桌子，韩林儿道：“芷若，方才无忌似乎有些不高兴啊。”

“我想，他可能是有些误会吧。”周芷若咬唇道。韩林儿笑道：“真的么？”

过不多时，一天的忙碌便过去了，等关了店，二人漫步在回学校的路上，明月佳好。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走到一处石桥上，韩林儿轻声道：“芷若，其实，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周芷若一愣。

韩林儿拿出一条编绳手链道：“这条链子是我亲手编的，我想送给你。”周芷若摇头，“我不要。”她将链子还给他：“这是你亲手编的，送给别的女生吧，还有，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因为你的关系，我才能只做小时工还能领一天的工钱，可是，这样难免会给你添麻烦，对不起。”

韩林儿耳垂上的耳钉闪烁着明锐的光泽，他却非要周芷若收下这份礼物。他道：“周芷若，我喜欢你，我不想遮遮掩掩的，这条手链，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他对她这样好，只因他爱上了她，只因她镌刻在他心里。周芷若听他告白，心下感念——韩林儿对自己实在是好，如果现下拒绝，只怕他要伤心，改日写封长信再来诉罢。当下，便也不好拒绝他的心意——何况这礼物并不贵。她伸出纤纤玉手道：“帮我戴上吧。”

“好，芷若，你要答应我，保护好你的小手，那些厨房里的杂事，你都不要做，只招呼客人便是了。”韩林儿欣喜若狂，嘱咐周芷若道，周芷若微微轻笑点头，就见得韩林儿将那编绳手链戴在周芷若皓白如玉的手腕上。

“芷若，你好美。”韩林儿见那周芷若青涩幼稚的脸庞被月光映射，仿佛笼罩着一层洁白的光芒，忍不住道：“我好高兴，你肯来我……不，我亲戚家的店帮忙。”他是那样喜悦，那样兴奋。

“我已经答应你收下了，你就不用再说别的话哄我开心了。”周芷若脸上一红道，“再说你这样讲，无忌哥哥知道的话该怎么想？你们俩是那么好的朋友……”

“无忌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情。”韩林儿道，“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知道，别说什么一条小小手链了，我可以把我的全世界给你，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林儿哥……”周芷若喃喃道，“这，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他们二人均未发现，在那树丛的后面，躲着一个身影。

那韩林儿一笑——心上女神这样轻声细语的对自己说话，岂非让自己更不听话？他笑道：“这可叫你如何是好？呵，周芷若，是你让我变得如此奇怪，你既然使我变得奇怪了，那就让我更奇怪一些吧。”他说罢，轻轻拂起她亮泽飘洒的三千发丝，低下头来，欲在她唇上点上一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

“周芷若！”

二人回头一看，见张无忌站在不远处。他一只手拿着一捧栀子花，眸中醋海翻波，看着眼前这一切。

周芷若连忙推开韩林儿，她欲奔向张无忌，然而韩林儿握紧她的手，不让她走，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夜幕中。

原来那张无忌方才走了后，见芷若未跟过来，分外觉得无趣，他踱到花园里，见栀子花开的正好，闻着栀子花的香气，心情也平复了许多，想到芷若学业繁重，工作劳累，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在那里怄气，顿觉自个儿小家子气，便摘了一捧子栀子花，想赠予芷若赔礼道歉。

谁料却看到方才一幕。

他气的浑身颤抖，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不仅仅是他抱了她，还欲吻她，更可恶的是他触碰了她那亮泽，飘洒的三千青丝——他对她的长发，有一种深深的眷恋，那是他独有的禁区，别人都不能碰。

此时，他的心情，难以用语言表述，倘若那一时，是他与她在月下，他便要不顾一切拂着她的长发来狂嗅，抱着她的肩头来狂啃，然而那个男人竟然不是他，又使他恨不得想让她跪下，狠狠教训她一番。

隔了半饷，他方才略微平静下来，心头慎重思量——芷若正是蓓蕾初放的年纪，又生得个模样娟秀，面若娇花，美得不可方物，自己能对她一眼钟情，别人也能对她一眼钟情！那韩林儿与自个儿性情相投，英挺不让，难怪芷若对他也那么好。想到此，他不禁汗水辘辘，拿出一张锦帕来拭汗——

话说这张锦帕，却有一个机缘，一个故事，乃是张无忌幼时在汉水之时，所遇见的一名渔家小女赠他的，他与她虽只有一面之缘，她却在他记忆的帏幔中一直隐匿至今，却也不晓得那小女如今蜕变成了怎样的女人？

他又是心头寻思：芷若有没有平安回学校？虽说那小吃店离学校来回路程也不过十余分钟，他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于是乎他又回到学校，见韩林儿已然将芷若送回女生宿舍。

这时，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过头一看，却是赵敏。

他刚想说什么，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

“你还没吃饭啊？”赵敏诧异道，张无忌点点头，赵敏便带他到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吃东西。

此时已是晚了，小酒馆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店快打烊了，饭已经没有了，不过还有些面条，你们要吃不？”

“有酒么？”

“有，有酒。”

张无忌怒极反笑道：“我今天可高兴了，就要两瓶啤酒，敏敏你陪我喝酒。”

“那好，我买单。”赵敏喜滋滋的道。

张无忌道：“谢谢你。”

赵敏回味着他的话，用手轻轻勾着酒杯，喃喃道：“其实我每个夜晚都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认识你？今天，我才恍然大悟，无忌哥哥，我要告诉你，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那么错的时间也是对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的喜欢你，若是我不能遇见你，我人生的质量也会改变。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我真的不知道……”她使劲的摇头：“你对我来说，就像是冰冷无情的雨，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冰冷无情的雨。”她对张无忌微微一笑，然后饮了一口酒。

张无忌蹙紧眉头道：“对不起，敏敏。”

赵敏看着他，有些发愣：“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今天很不开心，我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她又旁敲侧击道：“是因为周芷若么？”

张无忌似笑非笑：“就算是吧。”

赵敏不再说话，将酒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她与张无忌又聊了一会儿，便各回各家了。

赵敏回到家了，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嘴里啃着面包，心里乱乱的——方才她只顾着喝酒了，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倒是饿了。

这时，忽然见两个身影闯入，原来是父亲和母亲。

赵敏不悦道：“你们不敲门就进来，不用道歉的么？真不像个文明人，你们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儿啊？”

“敏敏，你不要犯浑，你看现在都几点了？你一身酒气的跑回来，爸爸妈妈怎么能够不担心你？”察罕特穆尔道。

赵敏白了爸爸一眼，赵母走过来，看着赵敏道：“敏敏，以后别这么晚回家了，阿二，给小姐倒杯牛奶去。”

赵敏见赵母这样维护自己，禁不住红了眼眶，抱着赵母失声痛哭，眼泪仿佛滂沱大雨，无法收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