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1/2）

“是夫人来了，小姐快躺着！”见凌子衿呆滞的目光，翠轩赶紧说道。

吱——门被推开。

“梦儿，你身子好点了吗？”一进门茹月芳关切地询问。

知道是在问自己，凌子衿抱以微笑道：“好多了。”

来人身穿素净的白色青衫，玫红色和浅粉色的花纹细碎点缀其上。头发盘起成繁复的发髻，梅纹滕花白玉簪子斜插在发髻上方，手上戴着南海求来的佛珠手串，腰系羊脂玉做的玉牌。妇人的面容平常，不过皮肤白皙，目光也透出慈爱，气质亦不同普通夫人，很是高雅。

她就是凌子衿如今的母亲。

“那就好，看你的气色明天应该就能康复了。”花榆的语气中也带着欣喜。

此人着装便看得出是官场之人，棕色的衣服上银白色的丝线绣着仙鹤，腰间还系着一个类似腰牌的东西。眉宇之间一丝冷峻，不甚和善。

他自然就是凌子衿如今的父亲。凌子衿正打算通过他们的对话了解一下这对父母。此时一个仆人跑来通告“老爷夫人，骆大人来了。”

“先请他入前厅，告诉他稍等片刻。”花榆脸色未变。

“是。”仆人跑着出了房间。

仆人离开后，茹月芳开口道：“他怎么会来？”脸色略有担忧。

“八成是来道喜的。”花榆说的是“道喜”可是轻蔑之意浮现在脸上。“既然他来了，我们怎么能不见一面呢？”说着花榆和茹月芳便离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凌子衿。

“呃……那个，骆大人是谁啊？”凌子衿小心翼翼的问。

“小姐，你不记得他了啊？他可是老爷的死对头了，和老爷政见不同，而且这个人小肚鸡肠，总是想扳倒老爷，想一个人掌控刑部，可他这种人天天想着怎么从刑部捞钱，所以多年来也没得逞。”翠轩气呼呼的。

“翠轩，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对一个大人这么不待见啊？”凌子衿笑着。

“其实这些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是……”翠轩急了。

“是什么？”凌子衿感兴趣。

“如果不是他，小姐也不一定会去玄国！可现在，一切都晚了！”翠轩带着哭腔。

“什么？你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明白。”凌子衿惊得瞪大了眼睛，盯着翠轩，她心中感到强烈的不安和疑惑。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说这些的。”翠轩哭着跪下。

“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凌子衿愠怒。

“小姐……”翠轩很是紧张。

“梦儿，别怪翠轩了。”花榆叹了口气，走进房间。

“爹……”凌子衿迟疑着自己该不该这样称呼。

“梦儿，本来昨天晚上，我和你娘就想和你说了，但是你染了风寒，身子虚弱，我们不希望你因此而更加难过，加重病情，拖垮身子……也不值得。”

“不值得？”凌子衿反问。

“梦儿，你要明白……你毕竟是我湮国的公主……你应当明白……你不是普通人……如今湮国或许会因为你而迎来和平。玄国是现在天下最强大的国家，而且这样的局势至少可以持续百年，玄国既然成为最强大的国家，自然会对外进行扩张。湮国离玄国最近，到那时一定会面临战争……以湮国的实力……被兼并……只怕是迟早的事。”花榆说到此处，沉默了一会儿。

又道：“梦儿，虽然王上与王后成婚多年，王上也有不少妃子，但是王室子弟在世只有五位，更是没有公主。现在玄国眼看就要发动战争，各国都派出公主远赴玄国。更何况湮国离玄国距离最近，如果不派公主到玄国，那玄国就更有借口向我湮国发难了。梦儿，你虽然是我的孩子，但也是湮国的子民。梦儿，湮国的存亡取决于你的决定！”

花榆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告诉凌子衿如果不同意，极有可能会陷入不忠不孝的境地，以后留在湮国也不会好过。

凌子衿听了简直是肺都气炸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于是立即反问：“爹，如果我不去呢？”

“不去，你不去有的是人去。我们家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想想你去了玄国就有可能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湮国也不会遭受灾难。于个人于家族于国家都是好的。”

“姓骆的已经在准备把女儿接替你去玄国了。他还说王上已经决定可以派出女儿的王臣名单中哪个王臣的女儿最终到玄国去，那家人的品阶和俸禄都会升高。行了，我也不说那么多了，我给你五天时间考虑，如果不去玄国，那我会帮你选择一个好夫婿。反正已经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花榆一改之前的和谐语气，几近凶恶地说到。

“好夫婿，爹心目中的好夫婿只怕是想自己攀高枝吧，爹既然说了我是你的女儿，那么，敢问这个女儿是来嫁的还是卖的？”凌子衿强压怒火，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