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六伐中原,智除奸佞 167:密信传书惊寿宴,投石问路谏宫鸾(2/2)
车胤拿出前几日孙太监送的布囊,说道:“臣有宫廷传出书信一封,为宫娥所书,请太后明鉴。”
太监灵高又把孟贵人的那篇密信,呈给太后,褚蒜子打开布囊,取出信件,眼角余光,便看到坐在一旁的晋帝司马奕,自怀不安,如芒在背,跃跃欲试,巴不得望望信中内容。
褚蒜子寥寥看过,收起信件,心想这可是天大的丑闻,若真出了这等事,自己那老脸都没地方放。褚太后看了一眼丹陛之下的车胤,狠狠说道:“此信不署名,也不知是谁,侍郎大人就妄加揣测,搅了哀家的寿宴。这是污蔑宫娥?还是指桑骂槐,污蔑哀家?”
“微臣万不敢揣测太后。”
“你还有何不敢?左右来人,将这酒后躁狂、胡言乱语之人,打去帽冠,扒去官袍,革职查办,打入死囚,待哀家亲审!”
只见左右殿外武士,冲入殿上,将车胤架起,脱冠扒袍,拖出殿外,满朝文武无人敢言。一场寿宴,成了不欢之席,褚太后甩袖而去,众人也只得各自离去。
......
太极殿上无人敢言,但出了殿外,却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又是男女不端之事,弄得沸沸扬扬,市井皆知。
几日之后,车胤参劾之事,也传到了扬州都督府,桓温与麾下众将听了,唯有桓温喜的合不拢嘴,不禁笑了起来,谋士郗超问道:“大司马何故发笑?”
桓温递过书信,说道:“先生听听这事,定是田、孟二人告发,皇上身侧豢养男宠,秽乱宫闱,做下这等腌臜之事。”
郗超道:“皇上自诩阳衰,而两位歌姬,探查的如此清楚,闹不好这两个贱人,也做了腌臜之事。”
“说来说去,两名美姬,也不能博皇上芳心,看来庾道怜稳坐皇后,庾希这个国舅还是奈何不得。”
“郗某以为,大司马应上奏褚太后,严查男宠之事。”
“车胤刚正直言,已经犯上,我再参劾一本,难道参劾皇上?”
郗超道:“揭天子丑事,即是揭庾希的丑事,接二连三的丑事,暴于光天化日,太后寡居多年,岂能坐的住?”
“所言有理。”
郗超又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一旦是非恩怨,集太后于一身,在下料定,将来扳倒庾家的必是褚太后。”
“好,如此说来,我投石问路,上奏一本,请废天子。”桓温与郗超密议一番,亲拟一道奏疏,命参军郝隆送往京师建康。
.....
桓温在江北扬州,距离京师不远,派人上奏,褚太后不得不见。郝隆奉旨入宫,手持桓温的奏疏,直奏褚太后。褚蒜子道:“本宫退隐内庭,难得桓温有心,还来奏表。”
郝隆道:“桓大司马远在扬州,但心忧社稷,殚精竭虑,逢有要事,必当奏报。”
“桓温奏的什么事?”
“近来宫廷,恶闻频传,朝野尽知,桓大司马以为有辱尊威,命下官如实秉承,不得欺瞒。奏请太后严查。”
“桓大司马又听得什么风声,如此操心?”
“宫中养有男宠。”
“什么?”
褚蒜子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又镇定下来,说道:“本宫倒想听,桓温怎么说。”又对身边太监道:“灵高读来。”
“奴才遵旨。”
太监拿起绢纸奏疏,打开读道:“太后在上,如临圣御:太后以崇德为名,久居宫中,母仪天下,教养四方。奈何天子不贤,失德宫掖,暗养男宠,秽乱宫廷,有失君威,欺名盗世。臣受书孔孟,礼从纲常,难咽其耻,鉴于天子逆性,奏请太后临朝,另议储君。”
褚太后听罢脸色一沉,站起身来,一把从灵高手中夺过奏疏,怒视字里行间,狠狠说道:“桓温身为臣子,揣测宫掖,动不动就要换皇帝,玩弄大晋于股掌之间,未免太过猖狂?”
郝隆道:“桓大司马虽有顾虑,但真假与否,还需太后明察。”
褚蒜子心里明白,桓温满口正义,大呼小叫换皇帝,目的不在晋帝司马奕,而是势不两立的庾氏一门。
褚蒜子暗想,若是庾氏一门衰败,朝中必是桓温一家独大,篡夺皇位,将实至名归。褚蒜子带着一丝冷笑,说道:“前些日子,车胤揭出来的事,也不可全信。皇上患有阳衰之疾,女人都近身不得,哪还有心思搞男宠?桓温所得传闻不准,男宠是哀家的。”
“啊?”郝隆和左右众人顿时愣住,没想到褚蒜子自认男宠。郝隆道:“臣听此言,诚惶诚恐,万不敢信。”
“你等还有何不敢信?以讹传讹,捕风捉影,男宠自古有之,煽动是非,桓温竟敢言废立天子,野心大到何等地步?”褚蒜子训斥道。
“臣等罪该万死。”
褚蒜子放缓口气,说道:“郝参军不必如此,回告桓温,本宫寡居多年,如今四十有六,如虎之年,岁月悠长,难免寂寞,便养了男宠。”
“呃......”
褚太后自认丑闻,郝隆一时也无言可辩,正要转身告退。褚蒜子道:“慢着。”
“太后还有何吩咐?”
“卿家回信桓温,此事不必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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