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六伐中原,智除奸佞 162:袁真开河通漕运,褚后援粮训弄臣(1/2)
前燕朝廷一面以土地相让,求前秦出兵,一面派吴王慕容垂率五万援兵,赶赴枋头。此时桓温正驻扎枋头,与燕国相持。
桓温之所以在枋头这个地方僵持住,只因毛穆之、毛安之二将在巨野开凿水路三百里水漕,但是水路挖的再远,也赶不上桓温大队人马从陆路节节推进。
此时晋军进驻枋头(今河南浚县),距离巨野水道已有五六百里,在中军大帐内,众将一看原有水道已无用处,桓温望着地图不由得心中焦虑。桓温道:“眼下粮草再走汶水、清河,已无大用,不如另改水道。”
参军郗超建言道:“陆路节节取胜,水道开挖艰难,不如由此北上,直取邺城,速战速决。燕军畏大司马威名,必然望风而逃,退守辽东。若能如此,可立决高下。”
桓温道:“燕都邺城,在黄河北,尚有黄河天险,阻隔其间;而洛阳乃大晋故都,司马氏列祖列宗,先皇陵寝皆在于此,岂能不顾?”
郗超道:“大司马若执意先保洛阳,战事必将拖至今冬,江南将士,难御严寒。大司马应坚守河道,控制漕运,储蓄粮草,保障过冬,待到明年夏天,再北进邺城。”
桓温心中确急于开战,本不打算在北方过年,他说道:“如今进兵中原,巨野河道,已无用途,眼下之计,还是再挖一条河道,直通中原。”
“这......”郗超一看桓温只想着打到哪里,河道就挖到哪里,十分焦虑。
另一位军师郝隆进言道:“郗超之言,不无道理,进不速决,退必溃乱。燕军意图拖延时日,待到秋冬,难以抗寒。且中原早冷,三军又无冬衣,河道封冻,如之奈何?。”
桓温一心纠结粮草水道,哪里顾及这些,遂说道:“都不必多言,传令下去,命大将袁真点兵三万,从石门再开水路,连通林渚。”
“末将领命!”老将袁真跟随桓温多年,点了三万人马,开挖水漕,晋军日夜开工,试图抢在冬季到来之前,挖通漕运,贯穿水路。真可谓:
打通漕运顺航程,掘土劳夫开荡声。白日挥锄起沙砾,夜深举榔照灯盈。
引流疏浚刚猿吠,寻渡停津又雁鸣。两岸不知杨已绿,更闻渚畔锁桥横。
再说燕国使者李凤,快马兼程,一路赶赴长安,来到秦国明光殿大殿,拜见天王苻坚。
说明来意,递上可足浑太后的结盟文书,天王苻坚看罢,眼中略带轻视,问道:“听说晋燕交战,从巨野,到林渚、至枋头,燕军一败再败,一战未胜。桓温威名天下,势如破竹,求我秦国又有何用?”
李凤道:“天王登基长安,屡挫晋军,立于不败,威震关西,谁人不知,若肯相助,何愁桓温不败。”
老将王鉴道:“天王不可相助。”
“因何不助?”
王鉴道:“昔桓温伐秦,兵临灞上,燕国隔岸观火,不曾助我。事到如今,晋国伐燕,恶有恶报,何必管它!”
大将张蚝也道:“若求秦国相助,除非对天王称臣纳贡,否则,不可相救!”
顿时,秦国众臣,纷纷请奏,谢绝燕国之请。这使者李凤毫不慌乱,忍不住放声大笑。老将王鉴道:“使者因何发笑?”
李凤道:“我笑诸公,只知称臣纳贡,贪图小利,而坏了天王大事。”
天王苻坚略带几分疑惑,问道:“使者何出此言呐?”
李凤道:“此乃中原地图,我家太后可足浑,求和之心,天地可鉴,今愿割让虎牢关以西土地,赠与秦国,击退桓温之后,洛阳、林渚、许昌、荥阳皆为秦国所有,中原腹地,难道不值得天王出兵么?”
一听燕国愿意割让大片土地,苻坚端详一番,从出函谷关,到东面虎牢关,中原土地,幅员辽阔,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苻坚正在犹豫之时,丞相王猛道:“燕军虽勇,但慕容评难敌桓温。燕国若亡,桓温进屯洛邑,征调冀州之兵,聚中原粮草,兵临函谷关,则秦国危矣,唇亡齿寒,后患无穷。”
“那丞相之见,该如何是好?”
王猛道:“今燕国以中原土地相许,诚意甚厚,救人于危难,又可取仁义之名,理当相助。”
天王苻坚对丞相王猛之言,是言听计从,说道:“就依丞相之言,命邓羌为大将,苟池、王鉴为副将,点兵两万,赶赴枋头,讨伐桓温。”
邓羌、苟池、王鉴三人领旨,使者李凤搬到救兵,如释重负,也谢恩退下。
等百官走后,天王苻坚只留丞相王猛一人,君臣对坐。王猛道:“天王疑虑重重,莫非还有何顾忌?”
苻坚道:“桓温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丞相以为,三国会战枋头,桓温胜败几何?”
王猛道:“桓温必败无疑。”
“丞相未至前敌,便已知桓温必败,何以见得?”
“桓温善用舟师,如今中原大旱,河浅水落,水道不通,若今夏旱情不解,入秋天冷,江南兵士水土不服,必然退兵。”王猛道。
“嗯......”苻坚问道:“倘若桓温退兵,燕国言而无信,不让中原诸地,又当如何?”
“天王早备雄兵,燕国早已元气大伤,可趁其疲敝,发兵取之,东夏诸地,则一战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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