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不是认亲的时候(2/2)
云晚意很是无奈:“她说,江毕亲口承认,我是江毕的亲妹妹。”
常景棣端着汤,听到这话愣愣的站在门口,恍惚间还以为听错了:“什么?”
“你没听错。”云晚意闷闷的坐在椅子上,道:“江毕说,他妹妹自出生就被恶人掳走。”
“还说我和他爹十分相似,眉眼间还有他娘的影子,还有经年画像,都能确定我的身份。”
常景棣将汤放在桌上,轻声道:“世界上这么多人,有几个想象的也不足为奇。”
“你和连珏还有四五分相似呢,保不齐是他弄错了。”
云晚意想着江毕之前的反应,没有应声。
常景棣给她盛了安神汤,道:“这也能解释为何江毕说那样的话,他把自己当成你的哥哥了。”
见她还是恍神,他把汤放在桌上,疑惑道:“晚意,你难道还在想?”
“我的确在想。”云晚意犹豫着,道:“他到底会不会跟我有血亲?”
常景棣一笑,道:“没有信物,没有证据,就相似这一点,难以立足。”
“再说,你若是当真怀疑,不如和他面对面问清楚。”
云晚意接过汤,拨弄着汤勺,道:“现在不是好的时机,若他当真和我有联系,我这一身麻烦,如何相认?”
“且若是没有,他肯定会失落,期盼了这么久,又是一场空。”
“那不就行了?”常景棣笑了笑,道:“不管是不是,你们现在也不能相认,还不如装作不知。”
“嗯。”云晚意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后问道:“真武道人那边,还是没传来好消息?”
“有消息了。”常景棣顿了顿,道:“但,算不得太好。”
“嗯?”云晚意疑惑道:“是邪道又闹出幺蛾子了?”
“恰好相反。”常景棣叹了一声,道:“沄溪镇的邪道全部消失,连带周边所有的邪道都偃旗息鼓了。”
“真武道长他们已经以桑田镇废矿为中心,继续扩大搜寻。”
云晚意蹙着眉,不解道:“怎么会这样 ,那个干瘦道人被我的姮之玉所伤,墨夷同样。”
“他们都需要疗伤,尤其是墨夷,他魂魄不全,又没冲破封印,一定要更多的人之精血。”
“这样的情况下,邪道怎么可能完全销声匿迹,一点动静也没有?!”
常景棣也有同样的疑惑:“真武道长和我们都有一样的疑惑,因此,道长他们判断,墨夷和邪道应该是换了种法子。”
“或许是远离这边,不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又或许,是别的办法。”
云晚意等不及了,咬牙道:“千年前我能以血封印墨夷,完全是误打误撞。”
“或许,那从未谋面的神族父亲,身上的确有灵池莲主的血,恰好能诛魔。”
“但千年后,我虽有姮晚的记忆,也觉醒了大部分属于姮晚的本事,可我终究是肉体凡胎。”
“既没有姮晚的血,也和灵池莲主无关,若墨夷再度冲破镇守封印重现天日,只怕难以抵挡。”
常景棣凝神,道:“也不知道这墨夷,到底是什么魔物。”
“还有灵池莲主,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原因,灵池莲主的血竟能压住他!”
云晚意也不知道,她属于姮晚的那部分记忆,并没有这些事情的缘由。
她摇摇头,道:“不管怎么回事,现在主要是不能让墨夷重现光明。”
“他被封印千年,魂魄四散,怨气冲天,要真出来肯定生灵涂炭!”
两人专心说话,直到云晚意余光扫到门边的谷雨,才停下来。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谷雨和之前很不一样。
不光是态度,还有眼神。
“谷雨,你怎么站在那儿?”云晚意停住话题,道:“是来找爷的吗?”
谷雨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常景棣:“爷,我已经完全恢复了。”
常景棣蹙了蹙眉:“那件事对你而言打击不小,你要不继续休息,等彻底调整好……”
话没说完,谷雨打断,道:“我要报仇!”
常景棣眉心锁的更厉害了。
云晚意看出常景棣不耐烦,拉了拉他的手,低声道:“寒露因为我才出事,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语气和性子难免受此影响,你别跟他计较。”
常景棣挥了挥手,眉头依旧紧锁着:“罢了,我们正说着墨夷的事,你来了也好听听。”
“自打那日过后,墨夷和邪道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去哪儿了,也不清楚他的下一个目标。”
“你想报仇,我们也想,但对方是魔物,我们急不来!”
谷雨的视线,在他们俩交叠的手上停留一瞬,又抬眸看向常景棣:“我知道。”
“但,魔君墨夷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夫人!”
常景棣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冰冷如寒雪:“你什么意思?”
“墨夷的目标是夫人,夫人觉醒了她的本事,应该不惧墨夷的残魂。”谷雨无视常景棣的怒意,道。
“爷行军打仗多时,熟识兵法和计谋,难道不知道引蛇出洞这一说?”
常景棣额间青筋暴跳:“你的意思,要夫人以自身为诱饵,引出墨夷?!”
谷雨没说话,但他那态度,显然是默认了!
常景棣气的直接操起手边的茶盏砸在地上:“谷雨,你真是放肆,寒露的死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
“她是夫人的心腹,夫人的难受也不比你少,可再难受,也要沉住气徐徐图之。”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把这笔账算在夫人身上了?!”
谷雨微微偏头,躲过茶盏,冷声道:“我从来不敢迁怒任何人,是我和寒露的命不好。”
“但墨夷一日不除,我的恨意就弥漫不止,夫人和老爷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不能让墨夷再出来,可他现在有意躲藏,只有想办法引出来,才能彻底毁灭他!”
常景棣见他丝毫没有觉得错了,面上冷意更甚,仿佛空气中都凝结着寒气。
云晚意适时起身,挡在常景棣身前,道:“谷雨说得也有道理,他只是在提意见,你别生这么大气。”
“是我想生气?”常景棣气昏了头,抚着额头,道:“以前的谷雨不是这样的!”
“还不是因为寒露。”云晚意轻轻叹道:“寒露死在他怀中,你换个角度,若是我死在你……”
常景棣知道她要说什么,赶紧按住她的嘴,道:“别说胡话。”
“那你应该能体谅谷雨。”云晚意不是什么圣母,可她总要念着寒露的情分。
就算因为寒露,也不能处置谷雨。
再说,谷雨的话从另一个角度看,的确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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