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我才要求求你（1/2）

距离收到那份来源未知的包裹已经过去了两天，江阮身体无碍，当天夜里就出了院。

这两天里，傅成渊待在公司里的时间少之又少，能线上的全部转为了线上处理，大把的功夫都用来陪着江阮。

自然，江阮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家里。

她对此似乎也没有任何异议。

傅成渊在医院陪她的那个下午，贺骞亲自跑了一趟，拿到了留在片场的纸箱，江阮再次接触到这份饱含恶意的“礼物”，已经是第二天了。

固定在箱底的画已经被取了出来，妥妥帖帖地放在了崭新的原木画架上，江阮揭开了特意盖上去的防尘布，大片的血红仍带着刺痛双目的冲击力。

即便有了准备，心脏也还是控制不住地颤了一颤，仿佛透过肉体，用这片血红在灵魂里撕开了一个豁口。

她找来螺丝刀，亲手拆开了外框，将画纸完完整整地剥离出来。

被毁得太彻底了。

这张画被毁得太彻底了。

红色的丙烯颜料将原有的油画色彩抹去了，底色被破坏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肌理，如同缩小数万倍的山丘，在画纸上绵延起伏，摸上去仍是立体的。

江阮对着画沉默了很久。

剧烈的情绪波动后，她已然成为了一滩死水，从一个极端来到了另外一个极端。

在外人看来，她此时的少言寡语和往常清清冷冷的模样并无二致。

但傅成渊知道内里天差地别。

他发觉江阮夜里有轻微的失眠迹象，总要躺很久才能酝酿出睡意，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睡不着么？”

轻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带起了几丝痒意，江阮捏紧手指，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觉得很可笑。”

傅成渊问：“什么？”

“很早的时候，我还设想过有这种可能，我以为我是接受不了这个因，原来真的有因可循我也同样无法接受。我……我替另一重可能的我慷慨了这么多年，我误以为那个我会好过一些，起码有对象可以憎恨，原来是一样的。”

江阮喃喃自语：“原来是这种感觉。”

黑暗里，就连调整姿势时带出的细微声响都被无限放大，江阮刚蜷缩起身，傅成渊的手就覆了过来，从背后遮住了她的眼睛。

江阮没动，却抬高了些音量，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傅成渊留，把他想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你是担心我做蠢事吗？我说过的，不要留在这里看着我了，不用管我，我只是想歇一歇调整一下情绪，你去忙你自己的就好。”

言下之意是，她什么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