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唯独这一次（1/2）

拍照的日期刚好定在傅煜五周岁生日的前两天，小家伙踩着四岁的尾巴，终于拥有了和爸爸妈妈正式的合照。

全家福被安排在最后，结束后的傅煜被傅成渊抱去换衣服，江阮坐着陪傅老先生聊了会儿，等化妆师拆掉固定头发的暗夹，才提着轻礼服的裙摆进了更衣室。

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穿过这样正式的礼服，江阮对着落地镜静默了会儿，感觉自己迟迟抬不起手。

她和父母拍过的许多张合照里，母亲也同样穿着相似的白色长裙。

立镜的边缘镶刻着雕花的纹理，像是张奢贵繁复的油画框。

江阮无意识地捻了捻礼裙外侧的那层薄纱，忽地被轻细的叩门声拢回思绪。

大概是因为刚换过衣服，傅成渊拂在额头的黑发稍稍有些凌乱，江阮通过镜面望着他慢慢走近，被掌着腰抱了片刻。

“累了？”

江阮半垂着眼，不太有精神地张了张口，没能说出什么来。

傅成渊的眸色稍暗，以面对面的姿势将人转进怀里，抬起手摸到江阮背后的细链，再缓缓拉到末尾。

耳边静得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江阮换回了来时穿的短裙，傅成渊帮她调整好腰间的搭扣，抬头的时候顺势捧起了江阮的脸，迎着江阮清亮的眸光，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她的唇。

订餐的私房菜馆与摄影馆隔得相当近，不过转个电梯再走几步的距离，包间里的温度早已调试好，傅成渊把菜单从头翻到尾，临时添了几道菜。

等电梯的时候，江阮偎在他旁边小声嘀咕了句没胃口，傅成渊立刻头疼地想起她早饭只喝了几口的粥，愣是多一口都喂不进去，问她想吃什么现换地方又坚决不肯。

有长辈和孩子在，江阮那点娇惯出来的挑剔绝不外露。

傅成渊早就习以为常，也没打算挑破。

就吃顿饭的功夫，外头又下起了雨，江阮只手拢着窝在身侧打瞌睡的傅煜，无声地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

停在路口等待指示灯的间隙，小家伙无意识地缩着身子拱了拱，衣服跟着掀起来，露出白嫩嫩的肚皮，江阮重新拿起空调毯给他遮好肚子，对着她糯米团子般柔软的孩子多看了会儿。

雨刮器来回摆动发出有节律的声响，江阮抬起眼睛，再次将视线移向车外。

几十米开外的街边，有人撑开了纯黑色的伞。

压低的伞沿将肩部以上遮得彻彻底底，隔着被雨水模糊的玻璃，江阮只能望见对方不甚清晰的轮廓。

那把宽大的黑伞随着街景不住倒退，转瞬便消失在了余光里。

地面的水反反复复被轮胎卷起再回落，守在车边的秘书躬身打开车门，从司盛谨手中接过雨伞。

“司先生。”

紧闭的门窗将雨声隔断在外，司盛谨慢条斯理地用方巾擦拭着双手，半垂的眼里堆着阴郁的气息，以及稍纵即逝、短到不可捕捉的快意。

……

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