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 千里救援 第六章(1/2)
贺狄还等在甲板上,立即走过来问:「西雷王找上门,想干什么」
眸中掠过一丝决然,转身返回大船。
子岩咬咬牙,一把扯着贺狄,「进舱房再说。」
子岩四肢一凝,瞬间,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坚毅表情,「请大王稍等片刻,子岩一定为大王办成此事。」
关上房门,子岩把容恬的来意快速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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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狄有趣地哈哈大笑,往床上一坐,跋扈地岔开长腿,「所有精锐战舰和水战高手,西雷王说得好轻松。」
「子岩,本王需要借用贺狄王子在最短时间内可以召集到的所有精锐战舰和水战高手,赶紧援救凤鸣。」容恬深沉锐利的视线,带着压迫力直看入子岩眼眸最深处,缓缓道:「告诉本王,这件事,你能否办到」
子岩站在床前,视线往下,直直看着他,「你借不借」
骤然惊悉消息的子岩全身巨震,「什么」
贺狄玩味地扫视他,「只要专使大人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本王子就借。」
容恬为凤鸣心急如焚,一秒也不肯耽搁,立即切入话题:「凤鸣现被同国水军围困在惊隼岛上,情况危急万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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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一丝居心叵测的邪笑,从贺狄优美的唇边逸出,「专使大人开出一个可以令本王子心动的交换条件。」
两船一靠近,不等容恬过来,按捺不住的子岩,即刻跳到对面船上,以侍卫身分向容恬行礼,惊讶地问:「大王怎么会忽然驾临」]
「你那些下流的条件,本专使一个都不会答应。」子岩一口拒绝后,又峰回路转的接了一句,「不过,倒是可以给你一个理由。」]
「大王!属下子岩,恭迎大王!」
「专使大人请说,本王子洗耳恭听。」贺狄往后伸展结实腰杆,换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斜靠在软枕上。
隔着波涛涌动的海面,两人视线在半空如高手过招般电光火石地一触,瞬间微妙地分开。]
「我……」唇开了一下,立即又紧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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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
站在船头的容恬若有所觉,视线缓移,冷静迎上,双眸精芒骤盛。]
「专使大人,不是要说理由吗当然,一定要是说得过去的,让本王子同意的理由。」俊美脸庞浮现的微笑,像正逗弄欺负落入自己利爪的猎物那样可恶,慢慢调侃,「不要紧,本王子耐心不错,反正等着救命的又不是我的心肝宝贝。」
贺狄心中微愕,目光越过海面,凌厉射向乘浪而来的不速之客。
「我已经有点喜欢你这个无赖,但如果你把鸣王害死,我们俩的事就算完了。」子岩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重见多年来栽培自己的大王。
贺狄像被连串响雷炸到一样。
他被贺狄半威胁半绑架的带到单林海上,总有一辈子会被囚禁在波涛风浪中的感觉。
一瞬间,完全懵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子岩浑身一一颤,快步冲到侧舷,不敢相信地叫道:「竟然是大王来了!」
自大跋扈不可一世的贺狄王子殿下,露出他这一辈子最蠢的愣相。
隔着十来米的巨离,低沉爽朗的男声掠过海面传来,「西雷王容恬不请自来,有要事见单林贺狄王子。」
「你刚才说什么」很久,贺狄狐疑地盯着他的男人,小声发问。
靠近的船得到允许,迅速靠近。
「一个理由,」心脏不争气的乱跳,子岩的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静,「至于这个理由是否说得过去,王子殿下自己定夺吧。」
「真麻烦,叫他们过来吧。要是谎报军情,本王子拿他们喂鲨鱼。」
死寂般的剎那后。
水手挥旗打出信号进行通话,又大声禀报,「大头领,来船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贺狄像被人冷不丁捅了一剑似地从床上跳起来,「说得过去!当然说得过去!绝对说得过去!」
当海盗大头领就比当一国之君舒服,海盗个个都是消遥惯了的角色,大头领放一两个月长假,只会欢呼高兴,绝不会像大臣们那样要死要活。
慵懒和吊儿郎当一扫而空,旋风一样冲上甲板。
休想他把吃美食的时间耗费在烦死人的琐碎事务上。]]
「来人!空流!景平!打出紧急信号,命单林海域所有战舰火速开往惊隼岛,全帆齐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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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才把宝贝的男人弄到手,还没有痛痛快快地把三十天的分量补偿回来。
「所有战舰大头领……」
「先问他们有什么事,事情不紧急就免了,别浪费本王子时间。」贺狄大刺刺地说。
「大你的头!本王子说是所有就是所有,通通给我立即开!一定要赶在鸣王被人干掉之前把他救出来!」
瞭望台上的水手探出半边身子,遥遥大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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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领,前方有一艘自己人的船要求靠近,是否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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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和脖子传来热热的感觉,子岩知道,自己又再次因为这个混蛋的口头调戏而从脸颊红到后颈。
「是!属下领命。」
天下最下流的人一定非眼前这家伙莫属!
空流刚转身,后背忽然被人抓住,用力扯了回去。
子岩听到最后「比较硬」三个字,才听明白贺狄到底在说什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抬眼就对上贺狄神秘诡异到令人脊梁发寒的笑脸,「空流,你知道天底下最要命的一句话是什么」
「啧啧,专使大人这话最合本王子胃口。我用我的利剑伺候你,你用你的利剑伺候我,不如我们明天的比试,改成比较谁的剑比较长比较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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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岩警惕地横他一眼,一字一顿道:「你再敢不经同意擅入我的舱房,小心我利剑伺候。」
「属下……不知道。」
贺狄笑吟吟地贴过来,「子岩二头领,专使大人,太阳越来越大,进舱房好不好」
「嘿,那就是,」贺狄压低声音,一口气念道:「我已经有点喜欢你这个无赖。」
赶紧溜下甲板。
仰头向天,气焰嚣张地一阵长笑。
「这是属下分内事,二头领尽管吩咐。」眼角一瞥,刚好瞥到王子殿下不耐烦地挑眉,显然在怪空流不识趣,妨碍两位头领甜美刺激的调情,空流心脏怦地一跳,赶紧加一句,「属下下去办事了。」
我已经有点喜欢你这个无赖。
「辛苦你了。」子岩沉默片刻,淡淡地问:「等事情确定下来,我要写一封给大王和鸣王,到时候还需要你派人送去。」]
我已经喜欢你这个无赖。]
「已经选好了两个,第三个因为派去实地考虑的人还没有回来,暂时无法确定。属下猜测大概明后天就能有消息。」]
我喜欢你这个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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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双亮沙航线的三个取沙地点,选好了没有」
喜欢你!
空流掉头回来,「二头领有什么吩咐」
真是吐气扬眉。
子岩叫住其中一个,「空流。」
别说是三十天,就算是三百天的禁欲都值了。
大家当即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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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头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吃完就去干自己的事。」
惊隼岛上,投入全岛人力物力的大型防御工事正以最快的速度,和最热火朝天的干劲进行。
「吃完了,哈,早吃完了。」
大部分的消息都可以归为好消息一类。
「吃完了吗」
例如说弩炮。
海盗们个个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吃早饭,呵,在甲板上吃早饭。」
本来,在牛筋数量有限的情况下,他们只够制造十门弩炮,但筑玄实在无法抗拒秋蓝愁苦的眼神,竟然很积极主动地开动了他当世无双的聪明脑瓜,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再次改进弩炮的设计,尤其是修改了绞车系统,将所有能够省料的每一个细微处都考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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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每门弩炮所需的牛筋数量大为减少,而弩炮的数量从原本的十门提高到十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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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内,这些弩炮已被萧家极有经验的工匠师傅们不分昼夜地赶工,全部赶出来了。
二头领的威慑力也不容忽视。
虽然是赶工,质量却绝对是无可挑剔的一流,因为每一门都有经过崔洋热情洋溢的严格试射。
「站在这里瞧热闹」冷峻的的视线扫过一圈。
自从第一次往同国船队投递信笺后,崔洋对弩炮的热爱一发不可收拾,天天跟在秋蓝和筑玄身后转来转去,问这问那,大有弃杀手身分而改行当炮手的意思。
子岩对这句饱含情色意味的威胁不予反应,大步走过甲板时,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一群盯着他和贺狄看的手下。
不过,他也许真的有当炮手的潜质。在这几天不断的为新弩炮试射的过程中,他越来越掌握了发射弩炮的秘诀,准确也越来越高,甚至开始好为人师地教起其它萧家高手如何使用弩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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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搞不明白。」凤鸣坐在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岩石上,嘴里咬着一条新鲜草根,半歪着脑袋皱眉,「庄濮误会我也罢了,为什么连武谦也不相信我呢为什么鸿羽不帮忙劝说呢为什么我和谈信都送过去了,他们却连考虑一下都不愿意武谦应该不是一个只相信武力的野蛮人啊啊……」
贺狄无奈地放手,不甘心地磨牙,「别对本王子摆得胜者的架子。明天的比试,要是本王子赢了,本王子立即停止分舱,让你搬回来睡,用全部功夫伺候你。」
他大大地叹一口气。
「放开。」子岩端正的脸往下一沉,「今天比试是我赢了,你这个大头领说话还算不算数」
不考虑和谈也没什么,但又何必立即把船队后撤到射程之外呢崔洋只射了几个毫无杀伤力的石头和装信的小瓶子而已,不管怎么说,这样就足以表示他们没有恶意了啊。
「别生气,好不好」刚才,还在恶狠狠目露凶光,单林王子此刻又使出了温柔伎俩,鼻尖甜腻地磨蹭散发着淡淡干净汗味的脸颊。
再说……船队后撤,摆出一副凶狠的戒备状态也就算了,为什么竟然丢个这样凶狠的战书过来
「放开。」
容虎在岸边捡到漂过来的银瓶,凤鸣接到后还一阵欢呼雀跃,满以为会接到武谦乐观友好的回答,没想到一打开,几乎被里面的血书吓出心脏病。
执意冷淡的双眸,在那双似乎有妖力的细长凤眼凝视下,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挣扎。
凤鸣贼子,休想和谈!
不管听过多少次,这句誓言总能撼动子岩最坚强的神经。]
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不够聪明」贺狄细长眼睛骤然危险半瞇,充满爆炸力的双手握住子岩双肩,猛然按在舱壁上,狠狠道:「你又忘记本王子对海神发过的神圣誓言了子岩是贺狄一生中最珍爱的人,你要本王子怎么舍得踢你下海!」
天啊……]
子岩也心知肚明贺狄今天有意容让,冷冷道:「没把我踢下海,那是你不够聪明。」
有这么严重吗
看见子岩正眼都不瞅一眼往前走,贺狄放弃苦肉计,快步赶上,用警告的语气说:「专使大人,脾气也该发泄得差不多了本王子今天至少有三次机会把你踢到海里,却一直让着你,丢剑认输,该知足了。」
还是……
「呜。」捂着身侧,贺狄夸张到发出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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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此失彼,腰眼还是挨了一拳。
同国船队上有其它人冒出顶替武谦写了回信或者……武谦像庆离一样,被人下了神志昏聩的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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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这两个对武谦依然抱有期待的假设,却不幸被容虎无情地推翻了。]
早有防备地猛一低头,避过子岩扫来的一剑。
「第一,属下在同泽曾经见过武谦的字迹,所以可以肯定这是武谦亲笔所书,并非有人冒名顶替第二,这封信字数虽少,但气势凌厉,中了迷药的人四肢发软,是写不出这样的信来的。反而,属下觉得这封信直接说明了武谦现在对鸣王只有仇恨,再无友情。」容虎以最中肯直接的态度表达自己的观点,「请鸣王放弃对武谦的期待,一心一意备战吧。这一场大战是绝对不能避免的了。」
贺狄对子岩的拒绝充耳不闻,贴身膏药一样紧追不舍,还加快脚步,和子岩并肩疾走,暧昧地低笑回味,「你每次在舷上交错双腿腾跳,我都想到你昨晚在床上那个姿势。」
「唉……」
「滚。」
凤鸣翻个身,趴在岩石上。]
「天气这么好,不如我教你钓大海鱼。」
不远处,正传来工匠们伐木拉锯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像在奏一首欢乐的木匠曲。
可恶,不管换上多严实的门窗,贺狄永远有办法钻进他的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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