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 疾风劲草 第四章(一)(1/2)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往原定目标——阿曼江支流上停泊的萧家船队飞奔。
冉青等奉命拖延追兵,凤鸣又在逃命途中,也没空对洛宁出现的时机表示疑问。
奔了三四里黄土路,转入怪道,正是郊外主要三条分岔路的交点,眼帘里猛地出现个单骑,正朝他们驰来。
此人在血战逃命时居然还能保持思路清晰,连这种看似微小但是非常关键的事情都能计算得当,真是难得的人才。
正值逃命的敏感时期,任何异常都让人神经紧张,众人心中大凛,纷纷在马上拔剑。
这都是尚再思提醒的。
凤鸣在前头看的清楚,举手喝止,“不要动手,是鸿羽!”
托同国大王庆典大寿的福,这阵子同国为各地来访的宾客做足准备,马棚都是满的,而且预备的都是品种不错的骏马,不但足够弥补刚才血战中失去的马匹,还在城外栓了几匹,留给在拖延敌人后会攀墙下来的冉青等萧家高手。
驱赶跨下骏马迎上去,叫道:“鸿羽!是我!凤鸣!”
他们从城门出来时,抢走了城门下同国官方马棚中的所有马。
鸿羽满头大汗,清秀的脸上全是尘土,似乎刚从窖里爬出来赶不上抹一把脸就匆匆赶来了,见到凤鸣等人浑身伤痕血迹,震惊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刚听说同泽出了大事,连城门都封了,担心武谦所以赶来看看,难道封锁城门和你们有关?”
“洛总管!”凤鸣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快马加鞭迎上去,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总算大家都碰头了,我还担心你找不着我,可能会冒险入城呢。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同国大军转眼就会追过来,快跑快跑!”
“有是有那么点关系……唉吆……”凤鸣苦笑耸肩,刚好牵动后背的伤口,立即从笑脸变成扭曲难看的痛苦表情,龇牙咧嘴地边呼呼叫疼,边道:“后面同国大军随时杀来,也没时间解释了,大概过程就是同国大王、庆彰、庆离、长柳公主都死了,庄濮觉得他们都是我杀的,可是我没有,唉,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少主。”
“什么?”鸿羽倒吸一口凉气。
不到片刻就遇到了从路边迎出来的洛宁等人。
只听这几个人都死了,就知道事情有多大。
众人杀得一身鲜血加冷汗,闯出城门,迅速朝郊外逃去。
“现在庄濮一定会把全同国的军队都集合起来追杀我的,不过武谦在身边,应该挺安全的,你放心好了。”凤鸣还不忘安慰鸿羽一句。
哼!只要不是大军,萧家才不怕他们。
鸿羽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表情凝重起来,沉声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在离开前,绵涯命人砍断绞索,让同国士兵一时三刻无法打开城门,这样就算有部分同国军可以直接爬城墙,但也只限于少数武功高强的精锐。
“没……”
在另一批杀气腾腾的同国兵赶到时,凤鸣等人终于成功出城,并且还有一点空闲让在城楼上掌握了主动的冉青等人把厚重城门关闭,让追兵对着城门气得七窍生烟。
“有一事,请尽量帮忙。”一直在后面听他们说话的尚再思拍马靠近。
冉青等人先以强弓射杀城楼下已经力疲的同国守城兵,并且扳动绞索,打开城门。
情况紧急,也顾不上什么先请示凤鸣再说话的规矩了。
有他们这支生力军,形势立即逆转。
何况和凤鸣相处,凤鸣相处,凤鸣也从来不计较这些。
在攻城楼的最危急时刻,冉青终于带领大批萧家高手及时赶到,化解了凤鸣等人陷身苦战被人围攻致死的噩运。
“是否能请鸿羽你去见武谦一面,力劝他不要伤害鸣王?”
在失去了大王、王子和王孙后,悲愤交加的同国将领们,终于齐心合力,不再有任何顾虑的将手边所有资源,投入到追杀凤鸣的行动中。
“我?”鸿羽想了想,摇头道:“就算我可以说动武谦,又有什么用处?武谦一向被大王排斥闲置,手上没有实权,在将军们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同国诸将轰然作答。
“现在情况已变。”其实这个问题,尚再思在看清楚来者是鸿羽的时候已经开始考虑了,为了铸造的事,鸿羽和武谦成了凤鸣住处常客,鸿羽和武谦之间的关系,尚再思当然也看在眼里。
“本将命你立即调遣同国水师集合待命,如果那小贼逃到江上,我们就让他毙命于阿曼江上!”
为了争取时间,一切长话短说。
“末将在!”
“庆彰和庆离一死,同国王位空悬,两人都没有儿子,同国的新大王必须要在王族中重新挑选,以武谦的血统和才能,极可能成为下一任大王。只要武谦肯力保鸣王,一定可以大大牵制同国军对鸣王的追杀围剿。”
“何将军。”
尚再思一番话,众人被提醒过来,顿时觉得大有道理,不由生出希望,人人看着鸿羽。
现在,加入追杀的兵力更大幅度增加。
不管多骁勇,被一个国家的精锐大军追着,可绝对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庄濮入同安院前,其实已派守宫右副将曾摇乡分出部分人马,领兵前去城门拦截凤鸣,容虎他们在城楼上看见朝城门赶来的队伍,正是曾摇乡所领部队。
鸿羽慨然点头,“好,我一定去见武谦,要他帮助凤鸣。”
“尽起城中精锐,追杀萧小贼!”
凤鸣奇道:“你都不考虑一下吗?”
“遵命!”
“交友交心,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鸿羽斯斯文文的脸庞上,逸出常人不及的豪迈率性,哈哈笑道:“你如果是那种居心歹毒,连有身孕的女人都加害的人,我鸿羽又怎么会和你做朋友?凤鸣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庄濮一咬牙,立即下了决定,“传令下去,封锁同安院一切消息,大王和庆离王子故去之事,除了在场众将外,绝不许再有人知悉。”
凤鸣听得热泪盈眶。
“庄将军说的对!”一旁的将领何成龙一震,道:“若有援兵,城门守兵恐怕挡不住他们。”这位守宫副将,就是曾经被长柳请教姓名,不得不下马向长柳参拜然后报上自家官职的那位。
鸿羽确实是那种一旦信任,就绝不怀疑对方的好朋友。
庄濮听他只是要抓住萧家奸贼,而不是“一定干掉他”,知道武谦对敌人仍然存有侥幸怜悯,但要他请客转变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无奈长叹一声,沉下脸道:“这萧小贼居心如此险恶,来我同国其实就是要我同国内乱崩溃,据我看,他下手之前,定已想好脱身之策,说不定在附近就有他的援兵。”
众人亲眼目睹鸿羽的高义,都不禁一阵感动,只有一个人例外。
武谦心觉内疚,咬牙道:“我一定会把他抓回来,让他对一切作出交代。”
现在洛芋芋和洛云都不在,洛宁正打算找个机会在途中落跑,让同国大军追上凤鸣,最好把夺去妹子的外甥一切的小杂种砍成十七、八块。
庄濮悲痛地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点头道:“知道了。”看向武谦,语气已没刚才那样充满火气,疲惫不堪道:“你还有什么要替他辩驳的?”
如果鸿羽见到武谦,藉武谦的影响力化解这场危机,洛宁岂不好梦落空?
“禀将军,我们已经验过,殿下是被人毒杀的,指甲和舌头都呈现青黑色,应该是顷刻毙命。”有作作经验的士兵在尸体旁检查过后,前来向庄濮汇报,“王妃身上并无伤痕,也没有中毒迹象,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详知死因。”
“少主!冉青他们回来了!”
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亲眼所见,并无虚假,不久前还活生生的长柳公主,现在已成故人,更别提凤鸣口口声声说的盟友庆离殿下,居然也同时死亡。
身后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冉青领着负责断后的二十多个萧家高手策马狂奔而来,见到凤鸣他们,奇道:“怎么待在这里?还不快走?同国军只要打闲城门,立即就会追上我们。”
“将军,我……”面对庄濮的愤怒和眼前的尸体,武谦无话可说,以他对凤鸣的了解,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一头一脸都是鲜血,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从他自己的伤口涌出的,血液和汗液混在一起,一滴滴淌往黄土地上。
这种时候,对同国王位一向没有野心的武谦,顿时成为了可能登基的人选。光是他的同国王族血统,上代同国大王亲孙的身份,足以支持他在没有竞争者的情况下成为新一任大王。
“追兵情况如何?”洛宁发问。
当同国大王、同国王叔庆彰、同国王子庆离,还有庆离怀有身孕的长柳王子妃同时被证实死亡后,同国大王的位置从众多争逐者一朝竟落到所有争逐者离世的诡异状况。
冉青看见洛宁,略微一愣,心里有些惊扭,不过洛宁毕竟是他的总管,总不能向总管摆脸色,只好振作起来,露出正容答道:“禀总管,少主走后,我们高居城楼,以居高临下的优势射了好一阵乱箭,把追兵队形打乱,又往下面的同国军里丢几个萧家特质的有毒烟火,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用长索下城楼,骑上城门外留的马赶来这里。”
至于第二个,则是当前局势徒然发展下令人无法不正视的政治因素。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交情很好的曲迈,“说到这个,是谁这么周到,居然想到在城外留马给我们的?要不是有这些马,我本来还头疼出城后怎么靠双腿赶上船队呢,说不定去到的时候你们已经扬帆远去了。”
第一个纯属私人原因,庄濮和武谦一向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对于武谦的品格性情,庄濮一向欣赏。
“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曲万笑着一指,“多谢有家尚侍吧。”
庄濮之所以到现在还看重武谦,其实有两个原因。
冉青转头看尚再思。
换了其他任何人,如果像武谦这样袒护凤鸣,说不定早被大怒的庄濮拖出去斩首了。
尚再思被人夸奖,立即涨得通红,双手乱摆道:“现在没有感谢的时间,追兵在后面,我们还是快逃吧。”
“还有什么好问的?”庄濮暴喝一声,翻身坐起,甩开身边亲卫的手,咬牙硬站起来,指着桌上的遗体问:“武谦!事到如今,你还要为萧家小贼说话吗?”
众人这才想起来要快点逃到船上。
武谦也被庆离夫妻尸身所憾,不敢置信地茫然四顾,回过头低声道:“召迫事……这事我定要向他问个明白……”
凤鸣再次多谢鸿羽,又和鸿羽约定,“不如这样,我先去船上,你去见武谦。如果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那就最好了,鸿羽,我真的是被冤枉的,真的没有杀人啦。”
庄濮吐了一口血,胸中郁气稍散,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武谦,通道:“大王嫡系一脉,竟绝于此。”
“嗯!我相信你。”
“将军,你要撑住啊。”
“要是武谦可以让同国军方答应理性的谈谈,我就下船和他们说清楚经过。如果连武谦都阻拦不了他们……”
从昨夜深夜开始,庆彰密报,王府埋伏,庆彰被杀的血战,包围同安院,与凤鸣唇舌交锋,惊悉大王被杀,到如今目睹庆离夫妻双双离世,连续的惨烈打击,使这位身体强壮的将军都禁受不住了。
“那你就快点扬帆逃跑,跑得远远的。”鸿羽往他肩膀上一拍,露出雪白的牙齿,灿烂笑道:“去吧!在船上等我的好消息,要是武谦敢不相信我的眼光,我就让他好受!”
身后众将领纷纷围上来,人人都是一脸沉痛加担忧。
“好!等你好消息!”
“御前将!”
凤鸣一扯缰绳,骏马放开四蹄。
“将军!”
顿时蹄声齐响,尘土飞扬。
哇一下,居然吐出一口鲜血。
余下众人,随着凤鸣狂奔而去。
庄濮看着大王唯一子嗣的遗体,目光扫过面朝上,变眼紧闭的王子妃,还有她腹中竟连出身机会都被剥夺的大王亲孙,呆立良久、口中牙齿紧咬,一次一顿道:“恶、毒、奸、贼!”
鸿羽告别凤鸣,单独骑马向同泽赶去。
庄濮推开内堂大门,庆离的长柳公主并排在内堂中央长桌上的全然入目。
走了不到片刻,后面响起蹄声,好像有人正朝他急奔而来。
但此刻看在此人眼中,不尽为天下最恶毒嚣张的挑衅!
鸿羽转头一看,问道:“怎么是洛宁总管?是凤鸣漏了什么话忘记和我说吗?”
这是凤鸣匆忙离开前吩咐侍卫们写的,目的是提醒闯入的同国人不要误损庆离夫妻的遗体,为此还特地吩咐了要用颜色鲜艳的字。
“正是,少主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洛宁纵马靠近。
厚实的两扇门板上,书写着血淋淋的一行大字——庆离夫妻遗体在此。
鸿羽信以为真,勒马停下。
对面内堂大门紧紧关闭。
两马距离拉近到只有半个人身的时候,洛宁忽然拔剑在手,闪电般刺入鸿羽心窝。
后面数位通过将领,也同时脸色骤变,露出不敢置信的悲痛愤怒。
“你……”
入到后院中庭,庄濮“啊!”一声,猛然站住。
鸿羽做梦也没想过他会很下毒手,脸上的微笑瞬间转成不敢置信的扭曲表情,抓住刺入胸口的宝剑锋刃,善于铸造之术的双手,顿时被割得鲜血淋漓。
踢开那说不出完整句子的同国士兵,大步走近到里面。
“为……为什么……”
庄濮色变道:“他们怎么了?”
他两眼死死瞪着洛宁,万般不解为什么自己会遭此横祸。
众人大感不妙。
“少主要我告诉你,你太多事了。”洛宁冷冷说了一句,手上利剑毫无怜悯地往前一送。
“将军!”一名士兵从后院惊慌失措地跑来,因为太多惊骇,竟在阶上蹩到脚,连带爬地摔在望而庄濮脚下,一边喘息一边指着后面,“将军,庆离殿下的王子妃……他们……他们……”
剑尖刺入心脏,直透后背。
“不可能。”庄濮沉声道:“就算殿下不在,那王子妃又在哪?我可是亲眼看见她进来的,同安院被我们团团包围,她必定还在这里。”
砰!
“也许庆离殿下早就离开了同安院……”
鸿羽掉下骏马,仰躺在黄土路上,瞪视苍天。
何晏打个手势,士兵们立即涌入各房,翻查搜找。
这个对凤鸣充满信任和义气的朋友,再也说不出帮助凤鸣的任何一个字了。
庄濮低问左右。
洛宁暗中坠在队伍后头,趁人不注意赶回原处,杀害鸿羽。
“王子何在?”
对他而言,鸿羽是破坏他计划的一大阻碍。
虽然众人绝不希望事情如此发展。
只要除去鸿羽,同国大军将和凤鸣再无周旋余地,凤鸣将陷入被实力可怕的敌人追杀致死的险境。
如果庆离王子真的和凤鸣勾搭成奸,密谋害死大王和王叔,现在留在同安院的王子应该和他们翻脸相斗才是。
看着死不瞑目的鸿羽,洛宁唇边逸出一丝冷笑。
进入大门后,原本以为会碰见率领亲随出来迎击的庆离殿下,却只瞧见空荡荡院落的同国众将都不禁愕然。
用来杀死鸿羽的剑是他特意挑选的,萧家作坊制造的利剑,上面铭刻萧家印记,足以挑起武谦的怒火。
凤鸣布置的“自动化”箭阵只能糊弄一时,很快就被同国军看穿。
用来杀死鸿羽的剑是他特意挑选的,萧家作坊制造的利剑,上面铭刻萧家影集印记,足以挑起武谦的怒火。
“将军,同安院已经攻破了。”
现在摇曳的儿子已经陷入死局,自己当然用不着陪他送死。洛宁勒转马头,重回三岔路口。
庄濮必须稳住大局。
他打算到小谷把洛云带走。
同国百姓为战云密布的城内动静而惊恐,更可怕的内幕却尚未知悉。
现在,只要好好护着洛云,耐心等待凤鸣被杀的消息,再和妹子洛芋芋会合,剩下的就都好办了。
同国将何去何从?
正要挥动马鞭,小谷的来路处忽然冒出一个庞大的身影,虽然没骑马,跑得却一点也不比没骑马的人慢。
若同国臣民心目中理所当然的庆离王子牵涉入叛国杀父的勾当中,同国下一位大王将会是谁?
居然是那个很会捣蛋,又身手不俗的烈斗。
即使在庄濮目睹大王人头,并且深信庆离与此事绝对有关的情况下,仍要强忍悲痛,分出心神考虑这里面的严重后果。
“哇!是洛总管哦!”烈斗边跑过来,边伸手向他打招呼,“鸣王在哪里?我要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他娘和爹都不在,没有办法当他的救兵啊!”
追捕十恶不赦的萧家少主当然非常重要,但同安院中毕竟还有王子和王子妃,庆离是同国大王唯一的儿子,国家原本的法定继承人,尤其在王叔庆彰被杀后,已经成为王位唯一人选。
洛宁心里冷笑。
发令紧急封锁城门,庄濮派出部分人马追截“谋害大王的元凶”凤鸣,同时也出发前往同安院。
这事他早就知道了。
烈中石背着洛云回萧家船队,烈斗则沿原路线返回,向凤鸣报告苦瓜脸的行踪。
萧纵和摇曳此时失踪,正合他心意,可以放开手脚实施计划。
虽然大眼瞪了半天小眼,不过总算还是达成协议了。
“是吗?那可糟糕了。”洛宁漠然地开口。
“哼!”
“是啊是啊,很糟糕了”烈斗根本不懂得看别人的脸色,大大点头,呼出一口气,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天真中带着一点狡黠的笑容,“不过洛宁总管不用难过,为了一议事情不那么糟糕,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哼!”
“嗯?”
“还不和我的决定一样?”
“虽然没有找到鸣王的爹娘,但是我们找到了苦瓜脸哦。”
“不要不要”烈中石吼道:“这样吧,我带苦瓜脸回船,你去通知鸣王,我的决定比较好,是不是?”
“苦瓜脸?”
“苦瓜脸回船功劳大点啊,如果你不要,那么我带苦瓜脸好了。”
“就是你的儿子洛云啊!”一般人不知道洛云身份,都以为洛云是洛宁的儿子。
“为什么我要带苦瓜脸回船?为什么你去通知鸣王?”
“洛云?”洛宁隐隐觉得不妙。
“少爷,你带着苦瓜脸回船上,我去通知鸣王。”
“对啊。”烈门得意忘形,“虽然没有请到救兵,不过我们把苦瓜脸救回来了,功劳应该也不小吧,哈哈。”
两人站在床前,一起低头,瞅了晕迷中的洛云半响,又嘀咕了一会,终于想出好办法。
“救回来?”洛宁脸色骤变,“你把洛云救回哪里了?”情急之下,连声音都沙哑了几分。
“可是,鸣王现在在城门,不知道冲出来没有。苦瓜脸这个样子,好像也不能打架。”
“当然是船队啊,不是船队还有哪里?你放心啊,我可不会那么笨把苦瓜脸救回同安院的,那里很危险,船上比较安全,烈关斗已经叫少爷把苦瓜脸背上船上了。烈斗可是非常聪明的。”
烈中石眼睛一亮,拍着大腿笑道:“对啊!对啊!虽然没有请来援兵,但是我们找回了苦瓜脸啊,鸣王不是最喜欢苦瓜脸吗?我们把苦瓜脸送给他好了。”
聪明个屁!
“小秋,你是说我们可以把苦瓜脸当新任务吗?”
洛宁几乎破口大骂。
听见自己的名字,低头舔毛的小秋回头叫了一声,跳到洛云身上,一阵乱蹭。
要不是忌惮这傻大个烈斗武功了得,未必能一剑杀,洛宁恨不得一剑劈死他!
啾!
鸿已死,武谦必然动怒。
“小秋也没面子。”
同国大军追来,萧家船队就是被追杀的明显目标。
“这样我们很没面子,大少爷也没面子。”
现在没什么比萧家船队更危险的地方了,而这混蛋,还有另一个叫烈中石的混蛋,居然把他唯一的外甥,目前重伤中的洛云送到了船上!
“也就是说,我们的任务又泡汤了。”烈中石沉痛地叹息一声。
洛宁心如火燎,转头后望,远处天际尘土飞扬,应该是同国大军终于破门城门,正在急追上来。
“两个都不在,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去救鸣王。”
如果船队彻底被毁,在上面的洛云岂不……顷刻间,千百个念头闪电一般刷过脑海,但妹子洛芋芋伤心欲绝的面容和洛云浸在血泊中的景象,终于压过了独自逃生的欲望。
“鸣王的爹也不在。”
绝不能扔下云儿!
“鸣王的娘不在。”
洛宁脸上掠过不顾一切的毅然,猛然挥动马鞭,打得骏马高嘶,朝着泊有萧家船队的那条路狂奔而去。
不想再次任务都落得一愕办砸的下场,两人老老实实的筹划起来。
烈斗看他闷不做声,忽然骑马走了,一愣之后,叫唤起来,“喂喂!你怎么这么没义气?要走也招呼一声嘛!”
小秋啾了一声,伸个懒腰,跳到桌子上到处乱嗅,想找些好吃的。
一边叫嚷,一边展开独家步法,追着洛宁而去。
烈中石硬把大脸挤出个哀怨的表情,扭头问肩膀上的小秋。
庄濮和武谦从同安院赶到城门时,为时已晚。
“对啊,怎么办?”
“想不到他们竟能这么快就攻破城门,还砍断了绞索!”视察过被砍得七零八落的绞索后,庄濮脸显怒容。
“对啊,怎么办?”
马棚好像遭过洗劫一样空空落落,好的骑走,多余的砍断缰绳任其四窜,反正就是一匹马都没留下。
“这次的任务……怎么办?”
士兵们尸横遍野。
商量了一会,得不出结果的两人,不想起了最值得头疼的事来。
和同国兵的死伤比起来,凤鸣手下的人马损失奇少。
烈中石“也不知道是什么坏事。”
多亏西雷侍卫们和萧家高手都受过群战协作的训练,而且秉承不丢下战友的训诫,即使像曲迈那样浑身带伤的,也被塞上马背一道逃走。
“一定是干坏事被什么人打伤的。”
“果然不出所料,那小贼真的暗中埋伏援兵。”
“好像受伤了。”
“要不是暗藏歹心,怎么会早早就做好布置?”
“他怎么会在这?”
冉青的救援,也成了凤鸣早有计划杀害同国王族的明证。
“苦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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