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 言惊四座 第五章(2/2)
凤鸣被吓坏了,愣了半天,又不敢不过去,只好小心翼翼靠过去。
他说着说着,示威般的笑起来,淡红色的唇倔强地翘起一个弧形。
“你这孩子,倒有点像我当年一样痴心。”摇曳夫人叹了一声,语调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变得温柔娇美起来,款款坐下,朝凤鸣招手,“过来。”
余浪也不动气,只用淡泊的眼睛静静瞅他。烈儿笑了一阵,激不出他一点反应,顿觉索然无味,渐渐自己敛了笑容,把脸转到一边,恢复开始不理不睬的样子。
摇曳夫人上上下下打量得他浑身发毛,忽然噗噗一笑,冷咧的脸犹如忽然开了千万朵春花一样效果惊人。
两人身体隔着薄薄衣料贴在一起,体温慢慢传过来,都觉得肌肤上微弱的温度一点一点渗到血里,牵扯得心也隐隐跳得不稳。
“嗯……”凤鸣挠头,隔了半天,摊开双手,耸肩道,“可以这么说。”
地窖原本通风不错的空气,在沉默中凝结成一团,让人窒息般的闷热。
“只是你心疼容恬。”
余浪道,“你果然在生气。”
一看摇曳夫人的表情,凤鸣就知道大事不好,哇的一声,抱头逃到门边,准备随时夺门而逃,拼命摆手道,“娘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说,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药,只是……只是……”
烈儿心道,我生不生气,只是永逸的事,和你有何干系?他一个劲在自己心底说着这话,恨不得让余浪从自己脸上把这句话的意思看出来,毫无掩饰地咬着下唇。挺直优美的鼻梁逸出一股子毫无兜转的坚持。
啪!玉掌骤拍到木桌面,响声大得吓人。
余浪却硬生生看不出来,反而声音变沉了,温存地问,“烈儿,让我亲一下,可好?”
“那个……忘了……”
烈儿陡然微震,眼神顿变凌厉,磨牙道,“你爱如何变如何,我没吃过你的那些苦头吗?有本事,全使出来就是。”
摇曳夫人以瞧破蹊跷的不妙眼神藐视着他。
余浪笑了笑,啧啧道,“这话让旁人听了,还以为我要对你用刑呢。”
“嗯?”
烈儿冷笑不已。
把摇曳夫人的药丸给容恬吃?那和谋杀没什么区别吗?
这人仿佛从没对他用过残忍的刑法似的,说得好无辜。
凤鸣眼睛无辜地瞪大。
余浪自己做主,搂着他君子地浅浅亲了一口,又问,“想不想知道我这几天去干什么了?”
“没用的东西!”摇曳夫人叹道,“那长柳公主再漂亮,也已经嫁做人妻了,你讨好了有什么用,还不如和容恬那小子好好过,对了,我给你的那颗药丸,你让他吃了没有?”
烈儿听后头轻轻点了点,咬住牙。
看着摇曳夫人阴晴不定的脸,凤鸣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起来,“是的。”
余浪虽然稍微一亲就退开热唇,掌下却展开行动,一边柔声问着,一边磨出剑茧的手已经伸入烈儿衣下,顺着腰腹间起伏有致的肌肤细细摩挲。
“你要文兰干什么?是不是要送给什么昭北国的长柳公主?”
“我派人去见大王的信使,在约定好的地方与我见面,传达大王的命令,那些鸣王人偶,大王命我立即销毁。”
“那文兰……”
烈儿强笑道,“原来就算是若言那样的人,也不齿你的所为。”说了半句,便缓缓喘气,声音微颤。
凤鸣松了一口气。那还差不多……
烈儿自从落入他手中,无一日不被喂药,肌肤比往日敏感数倍。余浪是房事中的高手,又熟悉烈儿的身体,最清楚烈儿弱点,虽然只是用手缓缓抚摸,已让烈儿浑身灼热,备受煎熬。
摇曳夫人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你以为像你娘这样的高手很多呀?这查色的本领,恐怕连你爹都比不上我呢。”
他身子轻轻一扭,余浪把他抱得更紧,热唇贴在后颈敏感的肌肤上,磨蹭着,扬起笑意,“不但如此,大王还把我献上的神草退了回来。那东西,我本来想他用在你那鸣王身上的。”
“惨了……”这次丢脸丢大了,原来眉目会泄露的,那么岂不每次有状况,出门后所有人都可以看见。
他看起来风流儒雅,是个诗书公子型的人物,其实武技甚高。烈儿被他双臂似乎轻松的抱着,就算在往日要挣脱也需要耗费一番功力,何况现在身上无力,竟一点也避不开,像被捆住手脚的小狐,只能清醒地看着猎人对他为所欲为。
“当然。”
听见余浪提及凤鸣,烈儿暂时把余浪在身上游走的手掌从脑海里屏除,喘气着追问,“什么神草?”
摇曳夫人眼睛一瞪,凤鸣立即双手护着耳朵蹭蹭后退两步,尴尬地小声道,“是容恬回来啦……嗯那个……真的可以看出来吗?”眉目之间就可以泄露自己在房里那些……事?
余浪把神草的功效说了一下,烈儿心里暗暗吃惊,幸亏若言还有一点大王的风度,不肯用这邪恶的东西。
“还敢撒谎?”
不过,为什么他们那么笃定能把鸣王抓到呢?正在暗中思索,胯下一阵火热刺痛。烈儿痛哼一声,双掌勉强按住衣料下肆虐的祸首,带动金属链子一阵叮当作响,低声道,“余浪,你若想要我,只管进来,何必一直这么活折腾人?”细细眉毛蹙起,挤出一分痛楚却异常性感的妖艳。
凤鸣虽不是第一次领教老娘的泼辣直接,还是差点被空气呛到,结结巴巴道,“哪……哪有……”
余浪脸色平静,只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你口口声声说要永逸,我就算占了你的身子,又有什么意思?余浪难道是强暴他人的下流强徒?烈儿,你未必太瞧不起人。”拾起垂在软垫上的长链,绕过石壁慢慢拉扯。
“哼,换衣服。”摇曳夫人松了手,没好气地一指戳在凤鸣头上,把他戳得一脸苦相,数落道,“看你眉目那点气色,就知道你在房里好事未做完,怎么?是容恬来了?还是又招惹了别人?”
链子越收越短,可以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不一会,烈儿双手已被固定在墙上,无法动弹。
“我在换衣服,娘啊!你先放手啊,好疼!”
烈儿不屑道,“把人折腾到开口求你,再加强暴,你就不是下流强徒了?可笑。”朝余浪狠狠唾了一口。
摇曳夫人显然有些着恼,神色不善地问,“刚才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
余浪似乎真的从不生气,侧头避过,反而展开足以令日月失色的俊美笑颜,“烈儿,太晚了,现在就算求我,我也未必肯抱你了。谁让你这么让我伤心呢?”他嘴上说着伤心,却丝毫不见于眼色,还是那般款款柔情。
片刻前还在感动,下一秒,另一只耳朵又被摇曳夫人不打招呼地拽住了。
一边说着,一边分开烈儿大腿,烈儿身上的衣物都由余浪一手挑选,本来就是很松垮简单的样式,下面更是空无一物,和权贵家中豢养随时供发泄的宠妾衣着几乎相同。
“哎呀!”凤鸣又一声惨叫,“娘你干什么拽我耳朵?”
把下摆往上一卷,纤细白净的大腿就尽露在余浪眼底。
亲娘毕竟是亲娘,果然打是爱骂是……
烈儿挣了一下,脚踝上链子又悦耳地响起来。他知道又像过去几次一样,无论怎样挣扎都好,反正逃不过去。余浪不把他折磨到心满意足,绝不会离开。心里暗叹一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凤鸣正揉着被摇曳拽到红通通的耳朵,闻之愕然,不由从心底涌出几分感动。
余浪也叹一声,低声道,“你这样,难道我就饶了你吗?烈儿,你越如此,我越放不过你。”
摇曳夫人冷战着脸道,“我才不管他生不生气,儿子是我的,他敢碰你一根头发,我就和他拼命。”说罢,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认真的打量起凤鸣的脸来。
这人最大的本事,莫过于言行不一,嘴里说着不放过,手却不再揉捏令烈儿痛苦万分的胯下之物,捏开烈儿的牙关痛吻一番后,蓦然退开。
刚好他爹两者俱备。
他转身躺倒在软垫上,头离烈儿被束住的石膝不过数寸,儒雅的脸上泛起一丝倦意,闭上眼睛,忽然沉声道,“大王这次的所为,令我深感焦虑。神草对西雷鸣王这样的人,是最快又最有效的控制工具,大王竟弃之不用,可见他对西雷鸣王一事,已经分不清轻重。”
世人最怕的就是疯子和偏执狂。
烈儿身上被他煎熬出的欲火稍微减退,闻言低头朝他看来。
安荷这个倒霉蛋,真是生辰八字不对啊,父母都这么可怕,萧纵老爹那个脾气,说杀人就杀人,怪不得天下人都怕他。
余浪闭眼仰趟,似在半寐半醒之间,乌黑发丝垂散在软垫上,宽阔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无一不昭示此人才情出众。
凤鸣揉着耳朵,可怜兮兮问,“爹真的很生气吗?”
这模样,和当日出见时几乎一丝不改,此刻双目闭合,掩去犀利无情的光芒,越发温柔迷人。
凤鸣赶紧一边呵护自己可怜的耳朵,一边呼呼喊疼,看来还是当孤儿的日子比较好,有这么一个娘,每次见面不是中毒就是挨打,命不知道要短多少年。
烈儿趁着这难得的空挡,低着眼睛默默凝视,脑内隐约一片模糊,似又听见他曾经的赞叹声——“好精致的孩子……”
摇曳夫人又哼一声,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的耳朵。
低沉雅静的声音,一句赞美,徐音渺渺。
凤鸣耳朵都几乎被她拽下来了,哭丧着脸道,“知道了……现在知道了,好疼啊……”
他出了一会神,脑中晃过永逸的脸,吃了一惊,狠狠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回过神来,心窝又是一阵刺痛。
摇曳夫人哼道为,“混小子,萧家以船运发家,称霸阿曼江多少年,你什么不好败,居然败在阿曼江上,要不是我拦着你爹,又答应让他看着采锵,换得他一时高兴,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杀过来了,你不知道你爹爹最丢不起脸面吗?”
余浪却像什么也看不出来,收回视线,微笑着,吐出一个仿佛经过深思而做出的决定,“我要杀死西雷鸣王。”
“沉……沉了……”
“什么?”烈儿剧震。
“我问你,萧家船队现在在哪?”
四肢上的链子清脆作响。
摇曳夫人一脸兴师问罪的面容。
“我要杀死西雷鸣王。”余浪缓缓从软垫上坐起来,轻轻松松地道,“此人的存在对大王是一个可怕的威胁。已经有过一次阿曼江惨败,这样的惨剧绝不能再重演,他必须死。
难道是报应,他刚刚才扯了容恬的耳朵,现在就轮到自己的耳朵被大扯特扯了。
烈儿听得目訾欲裂,咬牙道,“余浪,你道我家鸣王是你养的兔子狗儿吗?你要杀就杀?有我家大王在,你休想动他一根头发。”内心却不如嘴上说的强硬。
凤鸣毫无防备,呆呆站着,耳朵立即落入敌手,被扯得呀呀直叫,“哇!好疼~娘你住手啊!”
别人的威胁也许他不会放在心里,但余浪,却总有片言只字就让他心里发寒的能耐。
她剑术高明,连萧纵都大为夸奖,身手何等厉害。
这个人,绝不是空口吹大气之辈。
杏眼一瞪,优雅风度顿时飞到九霄云外,“丢脸都丢到阿曼江去了,亏你还有脸叫我娘。”
他越焦急,余浪越是悠闲,“等他落到我手里,我不但要动他的头发,还要动他的小命。”
“这个时候还想着文兰?”摇曳夫人一转身。
说罢,走到地窖入口,屈指敲打了两下厚木板。
凤鸣吐出一口气,道,“娘,那个文兰……”
厚木板被掀开,几道阳光直射进来,不一会厚木板又被关上了,余浪再出现在面前时,掌上托了一个小碗。
屋里只剩凤鸣和摇曳夫人两人。
烈儿一看那碗,知道又要被喂药,咬着牙怒视余浪。
摇曳夫人是凤鸣的亲母,又曾经救过容虎一命,容虎略一忧郁,看见凤鸣对他打手势,要他不要担心,只好随洛去一起离开。
“这些都是我精心熬制的,虽然不太好喝,可却是为了你好。”余浪一边说,一边撬开他的牙关,一口气灌入他喉中,“你也该猜到这里面有毒,不过用不着害怕,我每天都给你喂了解药。那些让你身体无力,而且肌肤敏感的药丸,就是解药,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这剧毒永远不会伤到你。”
洛云已经带着复杂的表情,沉声应道,“属下谨遵主母之命。”对容虎使个眼色。
烈儿毫无选择,碗里墨绿色的浓汁全被灌了下去,鼻口之间全是一股诡异的浓香,胃里火辣辣的,像热油在里面烧沸了,痛得他四肢抽紧,把链子拉得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其他人都下去。”
一会痛楚渐平,才停下挣扎,失神般的默默喘息。
“是。”
黑发沾上冷汗,湿洒洒地贴在脸颊上。
“来了?”圆润动听的声音,一点也不似已经为人母的年轻。
余浪将他链子松了,把他抱在软垫上躺下,问“你还想不想那个永逸?”
“娘。”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衣冠整齐的凤鸣乖乖站在一边。
烈儿无声地把脸侧过去。
凤鸣走入侧厅。
余浪凝视着他优美的侧脸轮廓,轻轻一笑,道,“就算你说不想,我也不会信的。”搂着烈儿,把额抵在他渗着冷汗的后颈窝处,半日没再说话。
摇曳夫人穿着一身绸质白衣,仍像凤鸣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样,身上并无过多饰物,长发尽有一根木簪挽起,反益添雅致。
烈儿僵了半日,察觉身后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才悄悄转过头来。
到了侧厅门外,一眼就瞧见摇曳夫人玲珑婷的背影。
余浪居然静静睡了。
一边摆出不会善罢罢休的背影给容恬看,一边心里暗乐——利用一下容恬的内疚,今晚怎么也该让他上容恬一次了吧?难得的机会……
烈儿也是一愕,隔了片刻,似有打算,可手不过略动了动,链子立刻碍事的叮叮响了起来。
哼了一声,领着容虎扬长而去。
余浪已经睁开眼睛。
凤鸣就猜到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脸红耳赤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手往容恬耳朵上警告似的扯了一下,,悻悻道,“别妄想轻易过关,回来和你算帐。”
“别打算在我睡着时动手。”他眼神清醒得仿佛根本没睡过,淡淡笑道,“我从少年离家的那一天起,就没试过真正合上眼睛安睡。烈儿你不明白我。”
容恬一阵低笑,抓着他,把他明显正在生闷气的俊美脸蛋拧过来,无奈地道,“我要帮你揉,你又不肯。”当着几个侍女的面,附耳以只有彼此可以听见的音量哄道,“等一下回来,我帮你舔舔,保证一会就不疼了。”
他将手放在烈儿脸上,那致密充满弹性的肌肤仿佛让他感到安心。余浪舒服地挪了挪身子,又移到烈儿腰上,将他松松的抱住了。
“今天不许你再靠近我!”凤鸣指着容恬高挺尊贵的鼻梁,一副刚才才被欺负过的控诉眼神。
“你竟一点也不明白我。”
容恬本欲陪凤鸣一道去见摇曳夫人,被凤鸣当机立断的拒绝。
他低声又说了一句,终于再无声息。
穿衣的时候是,凤鸣的脸上还满是痛楚的表情,不时还可怜的倒抽凉气。
又安静地睡去了。
苦命的凤鸣第二次被侍女们伺候着七手八脚套上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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