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 荡气回程 第一章（2/2）

“现在不许进城。”兵队长不耐烦地摆手：“要进城的都到一边等着，别挡路。你，还有宋德，带着一队人，把城门洗刷一下。快！快！别磨蹭！”

“离国公主妙光殿下驾临！开启城门，恭迎公主殿下！”来的原来只是先头部队。

兵队长被人们围得几乎闷不过气来，招来几个手下，抽出兵刃向周围划个半圆。人群中传出几声惊叫，众人呼啦啦退开一片空地。

容恬掀开帘子一角，远远看了一眼，冷笑道：“好大的架势。妙光公主……嗯，她还没有正式和博勤成亲，不过博间给她相当于王族的特权，可见婚期已在议定之中。”

“还不许进啊？”

凤鸣凑上去，和容恬脸蹭着脸，朝外面迅速看了一眼，扯扯容恬的衣袖道：“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长官，我赶着去买药呢，我老婆病了。”

“妙光身为博间未来的王后，为什么会亲自驾临博间边境的一个小城？”

“为什么？”

连凤鸣也不得不佩服地看容恬一眼，古怪地盯着他喃喃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

众人愕然。

容恬温柔地笑起来：“不是肚子。”修长的指往凤鸣心窝上轻轻一点，耳语道：“我可是住在这里的。”

“别挤！别挤！”兵队长的大嗓门从人群中传出来：“都给我退回去！现在不许进城！”

甜言蜜语听得凤鸣大脑一阵空白，索性整个身子挨到容恬身边，吸取着容恬传递过来的丝丝体温，傻笑了片刻，忽然悟道：“不对，中了你围魏救赵的计。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妙光要来含归这个小城。”

那老翁也抹了额上的汗，看看天上的太阳，放心道：“还好，应该能及时送到。”

容恬似乎没听见凤鸣的问题，将视线转到帘外，打量妙光庞大隆重的车队远远而来，正准备抵达城门。

“进城咯！”急着办自己事的人一起向大门的关卡处挤过去。

凤鸣小心翼翼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是不是有什么很不妙的事情不想告诉我？”

果然，厚重的城门略略晃动了一下，众多期待的目光下，城门发出吱吱的声音，被推开一道小缝。缝隙越开越大，从中间涌出两队每天都可以在城门上看见的守城兵。

容恬失笑道：“哪有什么不妙的事？只是妙光来含归的用意，我也只是猜测之中，暂时还没有想到真正的答案。”用力揉揉凤鸣的头发：“你最近老是疑神疑鬼的，到底怎么了？”

正嚷嚷，忽然听见有人喊：“门开了！”

“谁叫你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变，我自然会胡思乱想。”

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可好，经商的，借道过境永殷的，进城购买丝绸的，都被关在这厚厚的城门外。也怨不得众人怒气沸腾。

“哦，是太久没有做那个在一起的事情了。”

“要是往常，早就开了。”老翁一脸焦虑，伸长脖子看着城门，喃喃道：“我还答应了宏大老爷今天晌午之前把蚕丝送到呢。这下糟了。”

“容恬！”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商人打扮的年轻人扯住一位老翁，恭敬地问：“这位大叔，我第一次走南货，请问一下，城门什么时候能开啊？”

凤鸣刚想给他一个后肘，容恬忽沉声道：“噤声。”鹰目盯住车外，脸色阴沉下来。

“别瞎猜。”

凤鸣愕然，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去。

“官兵大爷睡过了头吧？”

车队已经到达，十余部华丽的马车连成一线，侍者数十人簇拥着妙光从最前面的马车上下来。百余名亲随侍卫手按刀剑亦步亦趋，跟随在后，周围看热闹的平民稍微走近一点都会被鞭子驱逐开去。

“都什么时候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难免议论纷纷

打算进程的平民和商队，都不解地看着紧闭的城门。

“那位贵人到底是谁啊？”

“今天是怎么了？城门怎么还不开啊？”

“王后娘娘吧？”

“怎么回事？”

“胡说！没听见离国公主吗？叫妙光呢。”

“咦？”

“离国不是敌国吗？”

已是日上三竿。

“闭嘴，军国大事，平民不可随便议论，你不要命了？”

这天，含归城门的草地上却响起一阵阵不满声。

妙光身穿离国王族服饰，神色淡然，高贵优雅地踏上城门专为她铺设的红色地毯。一道犀利的视线从远方的马车中射出，容恬沉静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休息了一季的商人们再度出发，被严冬阻碍的商业贸易逐渐恢复兴旺，每天都有商队络绎不绝地进出城门。

凤鸣小声道：“那些侍卫穿的好像是博间宫廷侍卫服饰。”

春回大地。

“是博间一等贵族侍卫服饰。”

周游列国的商人们刚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换最近的新闻。因为处于城门受到官兵守卫的安全地带，各队中负责保护货物的壮硕大汉们也放松下来，大伙聚拢了大肆商量进城后难得的夜间玩乐节目。更有精明干博间边境城市，含归。

凤鸣诧道：“你从前不是说，只有建立过军功，有真正过硬本领的侍卫才有可能得到博间王的奖赏成为一等贵族侍卫。一等贵族侍卫武艺高强，忠勇可信，他们的职责与权利都与其他侍卫不同，只负责保护博间王本人吗？”

四五队商队也同样被阻挡在城门外。这些走南闯北的人见惯了风浪，并没有为这些小事而不安。拖延了生意，皱一下眉头也就算了。横竖是要等，便纷纷从马上或者马车上下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做生意的机会。

容恬微露苦恼的表情：“看妙光这般排场，可见我们的猜想完全正确。而且，博间对这位未来王后的保护非常重视。”

官字两个口，平民怎么敢作声。小百姓们只好无精打采地继续等待。

凤鸣转头看看容恬，疑惑道：“你刚才脸色忽然变沉，只是因为看见了这些侍卫？”

“谁知道？等吧。”

容恬叹道：“我刚刚在人群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真倒霉。”

“谁？”

“怎么回事？”

“你猜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

“又要我猜？”凤鸣哀叫一声，合掌道：“西雷大王陛下，我自知没有你聪明，不必总用这种方法来打击我的自尊心吧？我怎么知道你在十一国有多少熟人？”

“给你进的时候就能进。走开！别阻着官爷干事！来人！都干什么去了？把这些人赶到一边去，别挡着。”兵队长一声吆喝，又有两队守城兵从城门边缘小跑过来，挥着兵刃，将众人驱赶到一边的绿地上去。

容恬在他脑袋上轻敲一记，训道：“你应该经常动动脑筋，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西雷的鸣王，著名的智者。”

“长官，”商人小心翼翼地凑前：“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城？”

“动脑筋很累啊。”凤鸣吐出鲜红的小舌头做个鬼脸，贼兮兮道：“除非有奖品。”

“现在不许进城。”兵队长不耐烦地摆手：“要进城的都到一边等着，别挡路。你，还有宋德，带着一队人，把城门洗刷一下。快！快！别磨蹭！”

容恬皱眉：“这也能讨奖品？好吧，你要什么？”

兵队长被人们围得几乎闷不过气来，招来几个手下，抽出兵刃向周围划个半圆。人群中传出几声惊叫，众人呼啦啦退开一片空地。

凤鸣精神一振，忙道：“假如我猜对了，今天晚上由我抱你。”

“还不许进啊？”

“如果猜错了，以后谁抱谁都由我说了算。”容恬迅速提出条件。

“长官，我赶着去买药呢，我老婆病了。”

凤鸣苦着脸，犹豫了半天，咬牙道：“好，成交。不过你不许耍赖，我们击掌明誓。”

“为什么？”

“本王可没有鸣王那么喜欢耍赖。”

众人愕然。

两人击掌三下，容恬道：“好，你猜吧，我看到的人是谁？给你三次机会，三次都答错，可要遵守誓言，不得反悔。”

“别挤！别挤！”兵队长的大嗓门从人群中传出来：“都给我退回去！现在不许进城！”

“这么难的题，竟然只给三次机会。嗯……你刚刚在人群中看见的熟人，可能是……可能是……”凤鸣故意愁眉苦脸了半晌，蓦然哈哈大笑，胸有成竹道：“是同国的大王庆鼎，对不对？”

那老翁也抹了额上的汗，看看天上的太阳，放心道：“还好，应该能及时送到。”

容恬愕然：“你怎会猜到是他？”

“进城咯！”急着办自己事的人一起向大门的关卡处挤过去。

“因为我也看到他在人群中了呀，同国的易容术实在不怎么样，和妙光的手艺差了十万八千里。”

果然，厚重的城门略略晃动了一下，众多期待的目光下，城门发出吱吱的声音，被推开一道小缝。缝隙越开越大，从中间涌出两队每天都可以在城门上看见的守城兵。

“你眼力竟然进步了这么多？可你从来没有见过庆鼎，怎知道那人就是他？”

正嚷嚷，忽然听见有人喊：“门开了！”

凤鸣赢了一场，少不了眉飞色舞，听了容恬的疑问，向后一退，利落地向容恬行了个礼，学秋月等捏着嗓子道：“多谢大王将容虎派给我当老师，容虎从前教导我十一国常识时逼我把十一国君主的画像全部记在脑子里面了。嘿嘿，容恬小宝贝，今天晚上我会好好爱你的。”最后那句话故意说得粗声粗气，得意非常。

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可好，经商的，借道过境永殷的，进城购买丝绸的，都被关在这厚厚的城门外。也怨不得众人怒气沸腾。

“那个奖品的事……”

“要是往常，早就开了。”老翁一脸焦虑，伸长脖子看着城门，喃喃道：“我还答应了宏大老爷今天晌午之前把蚕丝送到呢。这下糟了。”

“不许反悔！不许反悔！来，容恬心肝，亲一个……”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商人打扮的年轻人扯住一位老翁，恭敬地问：“这位大叔，我第一次走南货，请问一下，城门什么时候能开啊？”

玩笑之中，骏马扬蹄，两人所在的马车缓缓移动。

“别瞎猜。”

容虎策马与马车一同前进，靠在窗边压低声音禀报：“妙光已经进城，城门现在开通了。”

“官兵大爷睡过了头吧？”

“先找地方住下，派人打探妙光的落脚点。”容恬吩咐。

“都什么时候了？”

“遵命。”

打算进程的平民和商队，都不解地看着紧闭的城门。

“等等，容虎。”凤鸣隔着帘子连珠炮似的道：“今晚在含归过夜，千万记得找一家最最上等的客栈，要一间最最豪华的上房，还有……算了，含归这样的小城，恐怕没什么一流客栈。这样吧，别的都不要紧，最主要是找一张舒服的床……哎哟！”兴奋的声音忽然中断，应该是被谁拧了耳朵。

“今天是怎么了？城门怎么还不开啊？”

烈儿和容虎一左一右骑马护卫马车，烈儿听见凤鸣吩咐，奇道：“鸣王怎么忽然这么高兴？”

“怎么回事？”

凤鸣的耳朵被容恬拧着，怎敢说出真相，在马车中支支吾吾道：“因为想到离开含归后，过了边境进入永殷，很快就可以看见秋篮他们。嗯嗯，真想念秋篮啊。”

“咦？”

烈儿嘿嘿道：“鸣王只想秋月秋星好了，秋篮让别人想念去吧，哎哟！”容虎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马车另一侧，在烈儿屁股上用剑鞘狠狠敲烈儿一记。

已是日上三竿。

“门开了！”

这天，含归城门的草地上却响起一阵阵不满声。

“进城哦！”

休息了一季的商人们再度出发，被严冬阻碍的商业贸易逐渐恢复兴旺，每天都有商队络绎不绝地进出城门。

“唉，货这会才送过去，今天可要挨大老爷骂了。”

春回大地。

被阻拦在城外的百姓匆匆忙忙进城，各商队夹杂其中，奇货琳琅，人闹马嘶，给含归带来一股勃勃生气。

博间边境城市，含归。

这座博间的边境小城，大概从来没有聚集过这么多的大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