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26(1/2)
“都是因为他的那些门生,对,就是与你天天称兄道弟的人害死了沈家。”
来罗织也少见的对沈士杰溢出赞美之词来,可话锋一转,
“沈士杰不参与皇位之争,可他的门生却参与,还都是李党一派,一直坚决反对她登基称帝,偏生各个文采斐然又有傲骨,缴文写的一个比一个出彩,甚至编成了顺口溜。”
谁知来罗织笑得更欢,一鞭子抽沈渡身上,满意看到他痛苦扭曲:“其实天后对沈士杰并无忌惮也无杀他之心,沈士杰乃是老臣,心中有天下,对谁在那个位置并不在意。”
这个沈渡有印象,其中有一位姓姚的门生写的缴文最为出彩广为传颂,沈渡至今都能背出来。
“我不信,你有什麽证据吗?”
“僞临朝周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庭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犹複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誓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複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沖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机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移檄州郡,鹹使闻知。”
沈渡刚毅的脸布满了血,皮肉外翻的鞭痕随着表情抽动:
来罗织讥笑:“一群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想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可文人最擅长的就是搅弄舆论,成日面对这帮人,便是坐在皇位上岂能安稳,陛下怎麽可能不想除之而后快。”
“而你,”丧心病狂地大笑,指着沈渡,“你这个蠢货,愚蠢至极,你跪在沈家几千口人的鲜血上,给真正的仇人做了这麽多年的走狗。”
沈渡大约能猜到来罗织要说什麽。
“沈家被灭门,乃是天后和周氏一族亲手策划的。”
“可有沈士杰在就没办法动他的学生,只有沈士杰死,她的皇位才能稳,于是天后与周氏联合设立阴谋害了沈家。”
仰头看他,沈渡面露诧异。
他笑得阴森,似乎是在观察沈渡的面色变化,“一千七百口人,一个不留。”
“闭嘴,”他的眼神兇恶,似乎是要吃人一般,“世人皆在她鼓掌之间,你是,我是,当年的沈家也是。”
斜睨他,讥笑,
“狡兔死走狗烹,我死了,你这条狗又能活多久。”沈渡轻道。
“留了一个走狗。”
语毕仰天长啸,不知是在嘲笑沈渡还是女帝,“我不过随口编撰了证据,就轻松将你弄进狱中,世人皆传你我二人是陛下左膀右臂,一个都不能少,可关键时刻,你这臂膀说切就切了,我们都不过是替她卖命的走狗罢了。”
被连番羞辱,又牵涉到沈家旧案,沈渡饶是再镇定到底背负血海深仇,被激的双眸猩红,激动之下,吐出一口闷血来,理智犹在,反驳道:
来罗织一把抓起他头发,狞笑:“你可知,陛下早就觉得你我二人心怀叵测,毕竟她可是连亲生骨肉也是说杀就杀的女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
“你胡说,就算陛下要除沈家,儈子手也应该是你们推事院,周氏虽是陛下母族,可陛下与周氏并不和睦,多年来互相忌惮,若不是因周氏是其母族,而她登基为帝无可依靠只能依靠母族,扶持母族的人上位巩固皇权,她早就自己动手先灭了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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