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21（2/2）

在漫天泼出的水中，笑声中，朱颜惶然回头看他，沈渡眼神一直追随朱颜，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沈渡不由得笑了，连他自己都想不到，此刻心裏面如此安宁。

“原是如此，”女皇居高临下，久久凝视着朱颜，“那朱爱卿如今一心系于沈爱卿身上，就不怕张丞相不满吗？”

朱颜轻点头，丽眸微转，想提醒沈渡披风湿了不能穿，可身后朱蔓姝并陆垂垂突然出手将朱颜从沈渡身旁抢过去。

这是试探之言，朱颜激起一身冷汗，转眸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微臣既已嫁给阁领，自当以阁领为尊。”

“小心！”沈渡掀起披风将泼过来的水尽数挡向别处，那些胡人瞧见纷纷喝彩，可沈渡眼裏只有朱颜，“走吧！”

“哼，”女皇不满，凤头履擡起一脚踏台阶上，睨了张宝环一眼，“女子又如何，女子就该低人一等？就该没了自己的主见要以男子为尊？”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端着水朝最前的朱颜泼过来。

“原本以为你当与朕同心同意，只可惜……”

瞧他们无事一般泼来泼去，很快在身上凝结成冰淩，看着就牙关打颤，冷意袭入心头。

只可惜什麽，女皇没说，她轻摆手，张宝环识眼色，起身送朱颜离开。

朱蔓姝实在想不通，如氏、金氏也瞧不明白：“如今长安城裏很多胡人蛮夷，也多了这些稀奇古怪的节日，瞧个热闹便罢，可莫要学了去，大冬天的冷死个人。”

朱颜急忙去寻沈渡验尸，那些尸骨因是获罪之身，九族被灭，并没有个地方好好安葬，都随意葬在了城外义庄附近的乱葬岗，加之下起了雪，天寒地冻，进程缓慢，等朱颜验完尸体都到了日暮时分。

“在冬日裏往身上泼冰水，这不是找虐吗？”

迎着霜雪刚回到府裏，便被管家告知有客来访，赶紧去正屋会见。

这……

看见是张宝环后，她意识到事情真如她所想。

“这叫‘泼寒节’。”陆垂垂解释，“这是胡人的民俗节日，通常在冬至前后，寓意泼去寒气，强身健体，不惧严寒。”

张宝环显见等的焦灼，见到朱颜也不顾忌沈渡在场，将来罗织与女皇相见之事挑重点告知，最后告诫朱颜：“陛下可能对朱家有了戒备之心，万万小心，否则怕是和沈家当年一样的下场。”

没怎麽了解过这些东西的朱蔓姝好奇地问着陆垂垂。

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整条街上都弥漫着笑声，街道上的人们向着熟识或是陌生的人泼着水。

她微微点头：“多谢。”

欢声笑语，锣鼓喧天，这群胡人皆赤足，兼赤着上身，手拿木盆木桶等物，端着水沖身旁的人泼去，而对方也笑着泼回来。

张宝环也不多留，披上斗篷走入风雪裏。

路过宣平坊时，忽然被一群身着胡人服饰的男女吸引了目光。

二人面色都有些凝重，如今沈府旧案在暗地裏查，正是关键时刻，朱颜决定摁下此事不提。

一行人走在街市上，如氏和金氏对着前面两个人亲密的背影指指点点，最后叹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无法有任何动作，只有按兵不动才不会被来罗织抓到把柄。

第367章 长安铜雀鸣21

朱颜即刻修书一封送去朱府嘱咐朱父行事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