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碧江金坊2（2/2）

“来人，送客！”杨掌事仿佛怒极，方才虚与委蛇的假面尽数撕裂。

管家正带着几个仆人打水擦门，忽然听见马蹄声，擡头一看，见为首的是沈渡和朱颜，忙迎了上来：“不过是有宵小作祟，想不到竟惊动了大阁领。”

“清者自清，大阁领若要胡乱疑心公主，不如上陈陛下。他日金殿之上，奴婢也好与大人对峙，还公主与金坊的清白！”

梁府的院子裏，与往日的秩序井然不同，因出了泼血之事，不时有家丁仆婢提着水桶往前门去，或有好奇的小丫头，三两成群，想过去一探究竟。

杨掌事瞬间铁青了脸色，挺直背脊道：“碧江金坊为永安公主私産，奴婢受公主所托，理事经营皆听公主号令。大阁领若疑心金坊与刘福失蹤案有关，岂非在怀疑背后指使之人乃是公主？”

管家一路领着沈渡和朱颜去前厅，偶尔呵斥两声：“闹哄哄的成何体统，还不回去做事！”

“大阁领倒也不必搬出陛下来做挡箭牌。”想不到沈渡如此直言不讳，将对金坊的疑心搬上了明面。

那些小丫头一被斥责便缩着脖子垂下头去，有几个胆大的被沈渡俊美的容颜和惊人的气场吸引，不禁擡首偷看两眼。

“杨掌事不愿辜负公主，本官食君禄为君劳，自也不能辜负陛下。”沈渡淡然开口。

“真是晦气，此事必是那个荣追所为，真是阴魂不散，胆大包天！待派去通明馆的人回了，我必好好拷问那个老鸨。”

她的眸中陡然映出冷色，拔高音量：“难道，大阁领是在怀疑碧江金坊吗？”

前厅裏，郑夫人一身胭脂色绣花合欢襕裙，罩缃色瑞锦纹大袖衫，云髻低绾，斜簪一朵姚黄牡丹。她将团扇拍在桌上，一声怒斥，鬓上金步摇垂下的细珠玎珰作响，周遭围着的丫鬟仆妇便噤若寒蝉。

杨掌事干笑一声：“咱们金坊素来如此，凡是下定的客人，不分高低贵贱，皆要记录在案。若不亲力亲为，岂不辜负了公主的厚望？”

大夫人自梁尘重出事之后便无心操持家事，卫夫人又一直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故如今虽然两房分家，可梁府内外的大小事务，都是请这位郑夫人过目做主。她端坐正中的椅上，俨然已是当家主母的作态。

他的话裏是赤裸裸的怀疑，杨掌事身体僵直，朱颜回过味来，也警惕地看向她。

“夫人稍安勿躁，我看此事未必是荣追所为。”朱颜走进前厅，开口应道。

沈渡抿了一口茶，轻笑：“杨掌事掌管长安第一金坊，却如此亲力亲为，对一个小小刘福的陈年旧事了如指掌，岂不叫在下佩服？”

见进门的竟是沈渡和朱颜，郑夫人一惊，忙收敛了方才严词厉色的模样，缓和脸色站起身：“妾身不察，未迎大阁领和沈夫人大驾。”

第27章 碧江金坊2

她让座给二人，沈渡也未多言，直接在上首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