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一章 死人的早晨？（1/2）

第两百二十一章死人的早晨？

东方渐泛鱼肚白，遥遥相望的两大府邸南北而持，这不属于离家，也不属于霄家的庭院之中，血腥味道弥漫，与那鱼肚白交杂在一起，将这大清早都是渲染的有些怪异起来。

“啊，死人！“一声惊慌声乍然响起，而后有又是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与地面重重地撞在了一起。一袭麻布粗衣的踉跄身影瘫倒在巷道之中，脸上尽是一片惨白，在他身前不远处的大门之前，一具血肉模糊的**早已没了生气。

一个外边尽是些污垢的木质大桶翻倒在一旁，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惹了满巷道的怪味。

一滩血泊，淹着那具尸体，黑色长发，铺的好远好远。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消瘦身影走出，见到那血泊中的身躯，显示一怔，而后面色变得阴沉无比，然而，救人速度却丝毫不慢，将那具身躯小心翼翼的抱起，又看了那惊慌的男人一眼，旋即却是一步跨进了大门，大门随即紧紧关闭起来。

那惊慌的男人心中依旧是忐忑不定，看了那木质大桶一眼，像是忘记了那恐惧一般，苦笑一声，“这可怎么办，免不了又要挨顿揍了……“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看了那紧紧闭着的大门一眼，“也不知道那姑娘有没有救？”

之前那黑色长发，还有那凹凸的身材，不是女子，难不成还会是男人？

“唉，还是先想想我自己怎么办吧，算了，大不了白干几天，也不知道行不行……”严重突然有着比之前更为恐慌的神色显露出，似乎有着什么比那死人更为可怕的事情。

这男人，叫韩颓，也不知是真应了他那名字中的一个“颓”字，还是天生就是奴的命，在这离火城里活了大半辈子了，也就是个拉泔水的，受尽白眼不说，有时候惹得别人嫌恶，便是招来一顿皮肉之痛，也不见他有什么振作的时候，即便是义愤填膺起来，便是决定要拉他个十七八车泔水解解气，事后，啥事都没有，该怎么样，依旧怎么样，真是颓废至极，只是，若不这样，还能怎么着？

目光又停在那大门之上，他喃喃道：“刚刚那位公子想来便应该是一位修士了，真是厉害啊，看着就跟那些纨绔子弟不同，不过，似乎看起来比较面生，应该是从外边来的，恩，应该是这样……”

又是另外的车轮吱呀声由远渐渐近来，一道轻笑声也是淡淡响起，“韩颓子，你怎么在这里翻船了，嘿嘿，这下，可是有的忙了！“

话音还响着，便见那巷道之中，又是晃晃悠悠出来与这韩颓相类似的一道身影，也是麻布衣襟，一看便知是下人的装束，那人与韩颓一般高，却是比韩颓要瘦上几分，这般看来，却像是一个瘦猴，有着几分狡猾的潜质。

“瘦猴子，还说呢，真是***火气背！算了，不说了，赶紧吧，今天可还有的忙呢！“韩颓也不看那精瘦男子，看着那翻倒的大桶，漫流一地的脏水，眉头都不皱一下，便是要将那桶浮起来。

“韩，韩颓子……“又是那精瘦男子的声音，不过却是有些结巴，其中，几分惶恐。

“放心，很快就好，等我……“话音还未落，一只较之自己显得比较白皙的手掌进入了眼帘，而后，却见那白皙手掌扶住了布满污垢的大桶，没有丝毫的做作与停滞。

韩颓一怔，心中一紧，却是缓缓抬头。

正是刚刚那消瘦身影，也是他口中的那公子。

心中咯噔一声，面色顿时没了与那精瘦男子说话时的自然与轻松，像是嚼蜡了一般难看，“公，公子……“

见那白皙手掌依旧是抓着大桶不放松，韩颓心中忐忑，颤颤巍巍地道：“公，公子，我，我马上便处理好，您……“

却见那消瘦身影也不退去，脸上的神色并无改变，除了一股迎面而来的莫名清冷寒意，那微微扬起的嘴角，令得那消瘦身影看着多了几分亲切的意味。

不过，韩颓却是丝毫不敢这么想，即便亲切，又哪能轮得到他？他一个拉泔水的，谁会跟他客气？

高寒将那沾满污垢的大桶扶起，手上也是免不了沾了些许的脏水，一股难闻的味道。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瞬，脑中似乎又是浮现了好多事情，这一幕，在曾经的那座府邸之中，不知是多熟悉？他记得，为了这事情，他可是受了好多的训斥，他被告知那是下人做的事情，他是少主，是一人之下，好多人之上的堂堂少主，那样的行为，辱没了他的身份！只是，他似乎就是死性不改，明着不行，那就暗地里来，他喜欢听那个同样是拉泔水的老家伙讲故事，那一听，便是听了十年之久，而后，那老家伙经不住岁月的折腾，走了。

没名没姓的老家伙，就得了一个高家老仆的称号，对于他而言，或许已经足够。

见眼前这位公子失了神，韩颓虽是疑惑，却是不敢有半丝的放肆，另外一边，那精瘦男子也是心惊胆战，不敢退，也不敢进，站在原地，看向那韩颓的眼中，几分埋怨神色。韩颓苦笑，却是没办法。

“老师傅，别担心，小子没什么恶意。“高寒看向韩颓，平静道，微微一笑。

韩颓一怔，附和着憨笑起来，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听那“老师傅”一声，他心中有了莫名的一丝异样感觉，微微苦涩。老师傅，真的老了啊。

“公子，您，是想问那姑娘的事情吧？“试探着问了一句，韩颓心中紧了半分。

高寒神色不变，点点头，“您知道几分？“

韩颓没注意到那声略带尊敬的称呼，反而看向那滩还未干涸的血泊，道：“我是一早起来去拉泔水，这条巷道是我们每天早上必然要走的一条道，我和我那朋友就住在这巷道的深处，从里面一行出来，装泔水的桶，便是能够装一半去，平日里没什么事情，谁知道今天早上一到这里，竟是发现……”他眼中又是微微一慌，还好那血肉模糊的身躯已经被抱走了去，他看着都是瘆的慌，那般景象，与他平日里打交道的人或者事物完全不同，不惊惧才怪呢！他又不是什么修士，见惯这景象，他只是一介下人，终生或许都是劳累的命。

高寒微微点头。

韩颓试着问道：“公子，那姑娘，有救么？”

高寒看向韩颓，顿时后者一惊，不过，高寒只是笑了笑，摇摇头，“不知道，总归是伤势太重。”

看到韩颓脸上那另类的神色，高寒已是猜出来几分，或许活在最底层的人，心中所牵挂，便是一些小事，虽是普通至极，却是可以要了他们的命。要他们命的，是那些戏耍玩闹的人，若是当初的自己也是纨绔一点，或许也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员。